“不错。方才那人就是在彼时认识,当时生意上已告一段落,我率众于沂兴出发返回。”
经过邯城时好巧不巧遇上起刺杀,——已算是追杀了。
一击不得,目标开始逃窜,蒙面刺客于后穷追不舍。
瞧着修为高深,却都不用瞬移,疑惑之下定睛看去,才发现二人都身负重伤。
“搞什么幺蛾子。”嘀咕句,抬手示意从属止步。
眼见他们离得越来越近,手下人问:“爷,咱们怎么办,帮还是不帮呀?”
“看看再说。”
到了近前,身后有人喊道:“前面那个不是鲁吟吗?”
忙这几日脑子略有些卡壳,“谁?”
“雷家的对头,本地鲁族族长。”
紧随其后那位没人认识。
眼见距离越拉越小,鲁吟停下,抬手掷出两枚暗器,直向身后人心室与眉中激射而去。
夜色如墨。
电光火石之间,刺客不及躲避,仓皇横刀挡于额前。
身无他物,左箫果断摘下腰间令牌扔去。
裹挟灵力飞出,瞬间在离心一尺处拦下暗器,与此同时,另一枚也被刀所阻,发出两声金石碰响,清铿有声。
追到近前,二人战到一处,前人渐落下风,终为其所杀。
待秦圭回首,早不见相助者身影,唯令牌同暗器静落于地。
“爷,咱这么一走,你就不怕姓鲁的反杀呀?”
她道:“能有这本事,跑什么跑。——安心赶路。”
后来接到消息,便是雷淇宇并吞鲁家产业,此事也渐渐忘却了。
谁想会有这种后续情节。
伸手拔弄杜迁的一缕青丝,“早些休息吧,明天指不定有什么乐子。”
“是。”
应当没有不长眼之人来捣乱吧。
实则不然。
几日来广发请帖,在外院预备十桌,共三轮流水席,宴请各方来客。
内堂也有一桌,专为宁夫人等亲厚者所设。
开宴前两个时辰就有人登门,岚萱自告奋勇在大门口迎宾,“长姐,这事交给我吧,保证办得妥妥的。”
挑眉:“有自信?”
“嗯嗯,”抓着她胳膊摇,“好不好嘛?”
左箫侧扬头,“认得人?”
“介个…唉呀不要紧,反正他们很多本是来结交拜会,打打秋风,对吧。”
闻言轻笑,应下来:“嗯。”
“耶,——小五,冲冲冲。”风风火火拉过人奔出去。
“这丫头。”
“主子,”从后堂走来,立于身后,“属下今日做什么?”
反手攥住大臂将人拉低,贴耳吩咐几句,“明白了么?”
“是。”隐去身形。
接到采风阁信函,芷昕已出发两日,不齐将到盛京地界。偌大个地事故多杂,还是让去接一下为好。
经年未见,也不知道怎样了。女大十八变,噢亦有一句女大不中留。
信里提到那位,希望是个良人。若非,她眸光顿冷,此类悲剧绝不容许二次发生。
韩仇之事当前,应引以为戒。
可怜的叶煦并不知道自己已被风爷惦记上,这时正捧包裹中吃食递与旁侧之人。
掀开油纸,眼睛盯着前路,“三十里外便是城门,煦哥,你官凭路引准备下没?”
从坦露心思后即换了称呼。
“嗯。”取出持于掌中。
“好,吃完继续赶路。你也来一块?”
东西送到嘴边,自是伸手接下。
杜迁和城门守军打过招呼,立在鹿砦外抱剑等待。
行人来住,不免多打量几眼,惮于装束又瞧不出实力,故也未生他事。
多亏左箫早早替他备有隐灵玉,无形避去诸多麻烦。
一双鹰眸明亮,隔十几丈唤道:“二小姐。”
循音望去,芷昕极为惊喜,忙迎上去,“杜迁?”
颔首,“二小姐好快地脚程。”扫过另一人。向来话少也不问。
“啊他是叶煦,我的…”笑笑,脸颊微红。
同其所述对上号,拱手,“杜统领,鄙人有礼。”
“叶公子。”
忙问:“是长姐让你来接我们的?”
“走吧。”
略过守卫入城,径向左府行。“主子今日正办乔迁宴,二小姐有何打算。”
她目光转向身边人,“煦哥,你觉得?”
沉思半刻,“同去。统领意下如何?”
“嗯。”
心思却想整个家二小姐是除主子外最有主见的,如今倒询起对方意见,只怕是动了真情。
老父亲笑容一闪即逝。
想当年主子偶与自己谈起,两个义妹中老二性子偏冷,老三略呆,日后怕都在感情上出什么问题。
“一个迟钝,一个太傻,这可怎么着。”彼时饮多了酒,神态略显迷醉,吐字也有几分含糊。
眼神看向他时,迷离伴带缠眷温存。“咱们的情况,要不是我点破,你是不是能当一辈子哑巴。”
说完自己低笑起来,肘撑在桌沿斜支着身子垂下敛。
“不,”一手扶椅背屈腿蹲下,在极近地距离中仰头对视,“是永远。”
行径却大胆到首悖言辞,手顺势移攀到她肩上,直身吻去。
后两额相抵,呼吸交融间杜迁微微喘息,“我之所为,如您所期。”
左箫既有意,自己也没什么好遮掩。
汝所至处,赶山赴海,神鬼难阻,我亦应及。……
神思回笼。
主子当不会再操心了,如异时所言:“再担忧,路仍需她们亲身走不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吧,我只能负责保平安无事罢。”
姜若德这边。
提前一个时辰到达,见门口那人赫然为乖乖徒弟,无视众人问候匆匆上前。
“师父!!”笑容灿烂。
“诶怎么是你,杜迁呢?”
“嫂子好像有事吧。”
“嫂、嫂子?!”天雷滚滚,“丫头,认真的吗?”
岚萱表情故作高深,压低声音:“师父当我什么都不懂吗,我长姐看上去难道不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