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沁？
老朱从未见过这种火器。
哪怕是在南征北伐时，军中工匠造出的众多火器，也没有一种像这样。
铁质的脚架深嵌地面扎得老老实实，老朱试着用手推了下，纹丝未动。
往上的挺直且粗重的炮管，泛着一层特殊的金属光泽，老朱的目光深险其中，手指不由自主滑动，停在中间连接弹链的位置。
心中的惊愕从未消散。
反而愈演愈烈。
这就是杂学的划时代作品？
老朱却认为面前的马克沁，更像是皇城内名匠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要怎么使用？”
老朱很想试试这个火器，看看和大明如今的有何不同。
苏长生走上前，“老朱，你先坐在这里，双手抓紧枪尾握把，然后用大拇指按压就可以发射了。”
老朱像是回到少年时，第一次遇到各种新奇玩意。
按照苏长生的指导，坐在了脚架后方上。
等待苏长生把弹链放好后。
老朱这才抓住握把，深吸了口气，轻轻用拇指按压扳机。
“砰！”
从未听过的清亮的轰响声，在枪管最前方响起，还吐出一团刺目火舌。
老朱丢下握把，豁然起身，看向视线里残存的子弹痕迹。
眼前的山体被打出了一个孔洞！
“老朱再试试？”
“子弹管够！”
苏长生的建议声，让老朱笑了，熟练坐下扣动扳机。
砰砰沉闷的声响，络绎不绝响起，，似乎是在用力敲击着铁皮。
脚架上传来的震动感，老朱加重了手臂颤抖的速度。
直到最后一个弹壳，随着枪鸣声的结束，在地面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声响。
老朱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握把，结束了这次试射。
而视线前方。
原本的山体已经支离破碎。
意犹未尽的老朱，久久没有起身。坐在脚架上似乎在回味，“还有没有像这样的火器？”
“有。”
“大慈大悲加特林菩萨。
这是什么佛？
老朱迟疑了下，却捕捉到了苏长生眼中的笑意。
好小子。
开玩笑呢。
然后起身。
看着带给他无限欣喜的马克沁，刹那之后，神色格外凝重。
“马克沁比我大明任何火器都强。”
“光是这连发，特殊的换弹方式，咱不得不相信，这真是仙界造物。”
那是。
苏长生满意点头。
如果让老朱看到核弹爆炸，很有可能会以为是仙人灭世。
“如果在草原上。”
“这种枪械将无人可挡。”
“哪怕是千军万马也要被吓得胆寒，不战而退！”
老朱继续发表着感慨，也格外振奋，仿佛看到了那一幕。
“小苏啊。”
“咱想要让老大、老四来看看。”
“你看怎么样。”
看着老朱一脸想要炫耀的表情，苏长生很善解人意，当即许可。
“毛骧！”
“去把太子和燕王喊来！”
守卫在门外的毛骧，终于听到了陛下的呼喊。
之前听到那地动山摇声，他还以为是地龙翻身了，不过还好很快就停止了。
“臣遵旨！”
进入房间的毛骧，偷偷瞄了眼马克沁后，骑着快马直奔应天。
“能量产吗？”
等毛骧离开后，老朱望着马克沁，点燃了向外开拓雄心的火器。
“老朱。”
“是想依靠我赠与，还是想通过大明自主研发？”
对于苏长生的回复。
老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在心中经过选择后，直视着苏长生那能吞噬一切目光的黑眸，换换道：“自主！”
“好！”
“那我赠与大明制造图纸，和十挺马克沁，万发子弹！”
在两人的交谈中，屋外也传来了马匹的嘶鸣声。
是朱标和朱棣到了。
两人都还穿着各自的太子服，亲王服，一看就是接到口谕后，匆忙赶来的。
“苏先生。”
“父皇。”
“唤儿臣来钟山有何事？”
“儿子正在和礼部官员，审阅恩科考卷，准备殿试人选。”
朱标略微有些不满，而老朱一脸的笑容，一看就是不务正业，在钟山游山玩水。
朱棣一眼就看到了，房间中间里怪模怪样的东西，和前方被打得粉碎的山墙。
“来。”
“爹给你们看个好东西。”
老朱惬意地坐在脚架，等待苏长生装载好后，火舌轰隆作响不曾停歇。
不断喷出的火舌。
打碎了朱棣和朱标对火器的认知。
即使枪声停止后，依旧瞪大了双眼。
“厉害吧！”
“这是小苏，交给雄英他们的知识，做出来的火器。”
老朱很满意老大惊骇的目光，“老大回神了，咱准备立雄英为太孙，你看如何？”
朱标连忙点头，“儿臣没意见。”
朱棣趁着老大和老爹纠缠住的机会，把苏长生拉到了门外偏僻处。
“苏先生刚才屋里人多，我给你跪下了。”
“能不能把这个东西，让我带到燕地？”
苏长生把朱棣扶了起来，并对朱棣势在必得模样，有些哭笑不得，“你先去问老朱的意见。”
“对！”
朱棣直接奔向老朱，“爹，这东西儿子能不能带去燕地？”
任由这种大杀伤性武器外流，老朱有些不太放心，眼皮一抬，“咋，你想这武器带去燕地，好起兵谋反？”
“爹，你在说什么啊！”
“我要一扫残元，封狼居胥！”
“有了这个火器，你老子要一扫残元！”
坏了。
朱棣明白了，他老爹要抢他未来的功绩了。
朱棣连忙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大哥，寻找外援。
朱棣殊不知自己大哥，曾准备夺取自己的年号。
朱标笑了下，“无论是爹还是四弟，我都会处理好朝中事务。”
“苏先生，救我！”
朱棣连忙把外援换成了苏长生。
“老朱啊。”
“你要征漠北。”
“可以给燕王几挺马克沁，作为先锋。”
老朱满意地点头，抚摸着留有余温的马克沁。
“那群腐儒，要不要咱帮你处理了，用他们试试马克沁的威力？”
“老朱，让我亲手粉碎，独尊儒术后带来的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