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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随心所欲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菘蓝懒得搭理苏叙白,自己就去吃饭了,苏叙白一个人回到院子的时候,就发现孟对晚坐在摆满了菜的桌签等着自己。

    “是不是等很久了?”苏叙白赶紧走过去。

    孟对晚摇了摇头:“我也是刚刚把菜都摆上了,刚坐下你就回来了!”

    苏叙白笑了笑,然后将买的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都放在孟对晚面前:“在街上逛的时候,瞧着喜欢的东西,就都买了一些,连带着你的也买了一份。”

    孟对晚看着手里被塞的糖葫芦,还有一桌子的点心,甚至还有帕子上,忍不住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买了这么多女儿家的小玩意儿?”

    “看到就买了,哪有那么多原因,想买就买,又不是没有银子。”苏叙白挑眉,随后拿起筷子准备用膳,却看到了正中间的那一碗面。

    两个人相视一眼,最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孟对晚看着苏叙白许久,然后说道:“没想到你还记得。”

    “我也没有想到你还会过这个生辰!”苏叙白也笑道。

    “总是要记得的,往年的这个时候,我都是跟娘一起过的,那个时候虽然家里没什么银子,可是我爹总是会一大早的就去割一点猪肉,然后我娘就会给我包饺子,顺便再做一碗长寿面,一家子总是挤在一个小桌子上一起吃饭。”孟对晚看着面前的那碗长寿面,笑着说道,“只是如今我确实不能再提当年的那些日子了,我每每提起来,母亲总是会不高兴,总觉得是亏欠了我,渐渐的我也就不愿意提了。”

    “孟大娘子心里总是委屈的,他才是你的亲生母亲,可是你总是记挂着别人,甚至不愿意喊他一声娘亲,她心里难免会有些怨怼!”苏叙白轻声说道,“你若是实在想念他们,其实可以去看看他们,生恩易报,养恩难偿,孟大娘子虽然心里不平,却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我当然知道,这是我每每去看他们最后两家人都会不开心,虽然这样,那不如就不要去了。”孟对晚笑了笑,随后给苏叙白盛了一碗面,“吃点面吧!”

    苏叙白吃了一口面,随后忽然想起来:“这不是你的长寿面吗?怎么拿来给我吃了?”

    “一起吃才有滋味!”孟对晚笑道,“我没有那么多讲究!”

    两个人说说笑笑吃了这一顿饭。

    到了夜里,也是难得的有一个大月亮,苏叙白吃过饭以后就在院子里看着天发呆。

    孟对晚来的时候,他也没能发现。

    “你什么时候回京?”孟对晚忽然开口。

    苏叙白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过几日就该回去了,这个事情也不好继续拖下去的,还是要尽快回京城,把谢澄商交给陛下!”

    “到时候,带鹤林一起回去吧!”孟对晚忽然说道。

    “你想救谢澄商的命?”苏叙白微微皱眉。

    “他也是个苦命人,他母亲犯的错也要由着他来承担,既然陛下本就不想刷他,我们倒不如给他一条活路,何必一定要逼死他呢?”孟对晚在苏叙白身边坐下。

    苏叙白顿了顿,随后说道:“可毕竟,是谋逆啊!”

    “到底是什么罪过,最后还是要陛下来定罪,我们也做不得主,我们能做的无非就是呈上所有的物证和人证!”孟对晚轻声说道,“你说对吗?”

    苏叙白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天,许久以后,他忽然说道:“要不要喝点酒?”

    “你不可以喝,你的伤还没有好。”孟对晚直接拒绝了苏叙白。

    苏叙白叹息:“真是可惜了!再等些日子就要走了,也就喝不到这里的酒了,真是可惜了。”

    孟对晚看着苏叙白很久,然后问道:“你会去南疆吗?”

    苏叙白顿了顿,然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觉得你最后还是会去的,毕竟,那些都是你的家人,你不去,就没有人会去了!”孟对晚低垂下眼。

    “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去?”苏叙白忽然问道。

    孟对晚顿了顿,然后点头:“会,可能心里不是那么的情愿,但是最后还是会去的,毕竟我跟他们留着的是同样的血啊!虽然心里有些怨怼,但是总不能真的不管他们吧!”

    “我小的时候,也去过南疆,在那边待了三五年,该学的东西也都学了,该会的东西也都会了,就被我父亲送回去了!”苏叙白淡淡的说道,“我是嫡子,从出生的时候就被寄予厚望,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那么几个兄弟竟然没有一个有出息的,我父亲就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苏叙白低垂下眼,眼里带着几分伤痛。

    孟对晚侧头看着苏叙白,然后说道:“其实你不喜欢打仗,也不喜欢读书,你不想当官,不想考科举,你只想要在一个小地方住一下,做一点养家糊口的小买卖,一辈子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着,对不对?”

    苏叙白顿了顿,然后苦笑了一声:“我生在富贵窝里面,却想着逃离,落到旁人耳朵里这就是个笑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想当官,不是所有人都想富甲一方的!”孟对晚笑了笑,“我们家,就有好几个不上进的,在外头做买卖,还有一个学着别人走货郎,只要他们自己愿意,就由着他们去!”

    “我知道,孟家和许家向来如此!”苏叙白苦笑,“你们两家长子都颇有几份本事,幼子就可以随心所欲,可我们家……”

    “若你是长子,大约就不会觉得这般难过了!”孟对晚拍了拍苏叙白的背,“想开些,起码你从小富贵,吃了旁人没吃过的甜头,那总要吃旁人没吃过的苦头吧!”

    苏叙白看向孟对晚,许久以后,他才叹了口气:“孟对晚,你一点都没能安慰到我!”

    孟对晚笑:“那你就随便听听,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