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紫嫣看着谭威龙,认真地说:“你这话,好像是你来到这里,也是天意?”
“是的,是天意。”谭威龙点头道,“也是他们太过倒行逆施,老天才派我偶然遇上你,让我来到这里。”
“咯咯,你这话,貌似你我偶遇一场,也是天意?”刘紫嫣歪着脑袋望他,貌似不大相信。
“你不相信也罢,其实,我和你的相遇,也是天意的必然,而不是偶然。”谭威龙认真地说,“佛语有言‘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枕眠’。懂了吗?前世百年之修,才得今世的同枕而眠。同室呢起码也要五十年的前世苦修吧,嘿嘿。”
刘紫嫣知道,谭威龙这是在说昨晚上他们的一场同室而眠,也是前世苦苦修来的福分呢,所以要珍惜,但她装不懂,赌气道:“我不懂,迷信而已。”
刘正业奇怪地盯着女儿,他知道,自己女儿跟年轻人是有点那个了,脾性都有点跟平常不一样了。
“好了。既然我是老天派来的,那……我就依顺天命,将这个已经变成祸害源泉的风水破了吧。”谭威龙说道,就好像有些杀牛的屠夫在杀牛之前,大喊‘我不杀你天杀你’一样,因为老牛为人辛苦,杀之总感不妥。
然后对刘紫嫣笑道:“紫嫣,你不是不大相信我的高明风水术吗?说我吹牛的,那现在你仔细看着吧。”
“好,我就看看你到底是有真本事呢,还是吹牛骗人的。咯咯……”刘紫嫣看着他,咯咯地笑,娇躯乱颤。
“哈哈哈……我谭威龙言而有信,岂是骗人之辈。”谭威龙大笑,然后闭目运气,“你们看着,看我谭威龙如何运用神功,将这害人孽障废了。”
“好,我就看看你这个小子到底有什么神功?”刘紫嫣看他装模作样运气功,当场掩嘴嘻笑,“喂,你是少林俗家弟子,还是武当修道的?嘻嘻。”
谭威龙闭目答之:“都不是。我自有我的道。”
刘紫嫣拍手笑:“我就知道,像你这种色哥,永远不会当和尚,当然连道士也不会当的,道士也有清规戒律哩。”
刘正业看着自己女儿,摇头苦笑,看来女儿跟这小子关系已经不一般了,不然她也不敢如此放肆取笑人家。
谭威龙继续闭目、放松,真正进入入静状态。
刘紫嫣正要再说什么,她老爸摇手示意,不让她再吵扰了。
于是,父女俩站在那里,看着闭目的谭威龙,想看看这小子到底如何动作?
但见他立如青松,双手合十,低眉善目,竟然貌似入定的高僧一般。
这小子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这在南方来说,已是高大汉子;慈眉善目,方面大耳,竟是有点佛相呢。
这时,只见谭威龙胸前合十的双手缓缓张开,向两边,然后环抱于腹前……
刘家父女看着他,觉得这小子可能是要开始行动破坟了。
哪知道,谭威龙却是睁开眼睛,看向他们,摇头苦笑。
“怎么?难破?”刘正业紧张地问道。这也难怪,如果钱氏金融帝国不破,他的日子是肯定不好过的。
“是难破。”谭威龙点头道,“不过,这只是对于普通风水师而言,于我呢,倒也破得。”
刘紫嫣忙问道:“那你怎么又停止了?是不是想吊吊我们的胃口啊?”
“我自有道理。”他看着刘正业,“来,我们先随便走走。”
说着,他往前面平地随便行去,望着天然水库中鳞鳞的波光,吟道:
青云不识杨生面,
海上仙游不可见。
湖中孤舟不废禅,
好似琵琶弦畔见。
地盘山鸡犹可像,
方丈岂唯方一丈。
刘正业诧异地跟上前去,问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异常?”
“对,是有人来了。”谭威龙点点头,“而且是个水平不错的风水师,还有他两个徒弟。”
刘紫嫣赶紧转头四望:“鬼都不见一个,还人?肖龙你指给我看,他们在哪里?”
刘正业也四处看,然后惊讶道:“的确没见什么人啊?”
“还有三分钟,就能看到他们了。坐车来的,当然现在还没看到。”谭威龙说道。
“你啊,自认为是神仙了吧?”刘紫嫣取笑道。
“我说过,我的境界你不懂的。嘿嘿。”谭威龙笑道,“等下他们到时,我们都讲普通话吧,就说我们是京师下来的。其他不用多说,一切由我来。”
“哦。”刘正业点点头答应道,但他也是点怀疑,难道这小子已经是神奇到这种地步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真的是千古奇人呀,自己女儿跟上这么个奇人,那是大好事儿。
刘紫嫣盯着他,觉得这家伙是装模作样玩儿的吧,起初是装着要破风水,运功,一会又这样拖拉时间,不知这小子要搞什么名堂。
疑惑之间,那边响起了汽车的轰鸣声。
谭威龙不看,只望着面前的湖泊,若有所思。
而刘家父女却惊讶地望着那边,真的来了?
一会,小车爬上坡来,吱一声停在钱氏祖墓前,车门打开,跳下两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后座下来的这个到前面拉开车门,一会,便慢慢下来一个七十多岁,满头白发,戴眼镜留八字型胡须的老者。
还真的是三个人!
刘家父女看过,都转头吃惊地望谭威龙。
谭威龙却倒背双手望湖泊,无动于衷,自吟他的诗:
水清石出鱼可数,林深无人鸟相呼。
夏日不归对妻孥,整驾远来为荒骨。
道友之居在何许?黄蛇山前路盘纡。
孤山绝孤谁肯庐?道人有道山不孤。
青山绿水本吉相,奈何凶顽出歹毒。
善人良知世人赞,天热路遥愁仆夫。
山欲崩,石半湖,虎死龙伤穴将无。
那老者下得车来,正听到谭威龙朗声吟诗,他一怔,便向谭威龙看过来,随即,面露震惊之色。
随即,他对两个徒弟点点头,就撑起拐杖,往这边行来。
走到离谭威龙约两米左右,便双手一拱,声音洪亮说道:“老道万山行见过小道友。”
谭威龙这才转过身来,微微一笑,也双手一拱,道:“小道谭威龙,拜见道长。”
“不敢。”白发老者面现惭愧之色,“小道友道法高深,早已知我等来意。万某虚度岁月而已了,惭愧惭愧!”
“道长谬赞,小道谭某在此谢过!”谭威龙点头认承了人家的夸奖,这家伙,就是不懂谦虚呀。
这里,刘紫嫣悄悄问老爸:“怎么这小子也小道小道的自称啦?”
刘正业也疑惑,但还是答道:“也许……人家是哪派道法的传承?”
“那……老者怎么说谭威龙已经知道他此行的来意?”刘紫嫣又问道。
刘正业点点头:“可能是谭威龙吟唱的诗歌吧?说他们三人‘夏日不归对妻孥,整驾远来为荒骨’。”
“哦。”刘紫嫣貌似恍然大悟,“难怪刚才他说这来者也是风水先生,当然是为了这荒坡上的荒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