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紫嫣想了下,又问:“那最后这句,‘山欲崩,石半湖,虎死龙伤穴将无’又是讲的什么?”
刘正业想想,道:“应当是说破坟以后,山崩了,石头填入湖泊,当然,填半个湖泊,是诗歌惯用的夸张手法而已,然后,右边白虎,左边青龙的山头也受伤了,这个穴再没有了。”
“哦……”刘紫嫣点头,望着谭威龙,“这小子怎么这么多才,医学,诗歌,风水,武术……样样都懂点,简直是万金油了。”
“不是懂点,近乎精通!特别是刚才他竟然事前知道有三个风水师要来,太奇怪了。”刘正业摇头,“真是不可理解。”
“是啊……这也证明了,昨天他提前知道有人要害你,是真的。”刘紫嫣道。
“他是个神奇的小伙子。”刘正业最后定论。
此时,那三个人已经和谭威龙交流的差不多了。
原来,这个万山行风水先生是相邻一个县比较著名的风水师,而他的祖师当年更是两省三县出名地师“言不过六”,就是一般情况下,这祖师跟人讲话从来没超过六个字,这个地就是以前“言不过六”点的穴。
这个“言不过六”先生,还有个规则,就是他点的穴,大富大贵一些的穴位呢,都备有档案,哪年哪月哪日时点的穴,何时下葬,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他自己及徒子徒孙,都信奉古法《地理十不葬》。
所谓的《地理十不葬》,头五条是这样的:
“地理不可轻为人卜葬,为不当与而与之以地,是妄泄天机,转折损自身之福禄,故先贤有十不葬之诫,不可不三致意焉。
一素不孝悌者不葬。凡不孝不悌者,其人必天良已泯,既不于生前奉甘旨,复不于生时表友于徒,于已死之骸骨觅地安葬,其将以若是者,非谓欲得佳城以安亲,实欲藉吉坏以佑本身之发达,则其心已悖逆天理,断不可与言地理矣。
二积世怙恶者不葬。怙恶不悛之人,固已丧尽阴德,况复累世积恶之家,其不自陨灭者,既邀幸矣,尚敢不顾天谴,而予之以地耶。
三身为不善者不葬。世有阴险反复,忘恩负义,巧取豪夺,诓骗奸淫,无恶不作,一善莫为之人,此即禽兽其行,蛇蝎其心,倘予之以地,则何以彰天罚而昭世,戒也哉。
四心术不测者不葬。其有口蜜腹剑,佛口蛇心,外饰伪善之貌,内怀险毒之肠,阴施陷害,架殃飞祸,心地已自亏损,吉地焉可指予。
五为非作歹者不葬。不畏法而偏违法,不讲理而偏蔑理,弃信背义,不仁失德,如此为非作歹,悖礼逆情者,焉可使得善地,以损吾德耶。
……”
言不过六先生一生行善,其所葬之地,万一后人变坏,有违《地理十不葬》前五条者,必然将所点之穴破掉!
这次,正是万山行带着两个徒弟,奉行祖师遗训,前来执行规则,要将此“金蛇下水”之富穴破掉,他们已经知道钱氏家族发达以后,倒行逆施,且不敬师门。
师徒三人跟谭威龙聊过之后,知道这小道者是从京师下来的,心中也是一惊,怀疑这是上面派来的,因为古时就是这样,上面组建有专门的风水团队,都是国师级别的风水师组成,专门负责风水事宜,观天象测地运察风水,凡有可能出或已出妖魔、土皇、大凶等等的龙脉,尽量破掉。
他们尊敬地向谭威龙说明事情经过之后,便往钱氏祖坟行去,准备击破风水,断折凶脉。
刘紫嫣在旁边也听到了事情大致,看着三人往古墓去,便小声问谭威龙:“龙哥,他们究竟哪样破坟?像刚才你准备做的一样吗?也要运什么少林气功?”
“没有,他们只是普通的法则。”谭威龙笑道。
“普通的?怎么弄?”刘紫嫣问道。
刘正业也看着谭威龙,他是想能够真正的破掉这个地,确保自己能够安全工作。
谭威龙笑着说:“普通的呢,就是在坟顶或是坟后脉打个深洞,灌入黑狗之血和神砂之类。都说鬼怕狗血、神砂。嘿嘿。”
“神砂?什么东西?”
“朱砂即一种天然矿物,硫化汞。以前是镇惊的药材,也用于画符,以及做印泥。神砂是天然朱砂中的极品,叫做神砂白雪。从古自今都有辟邪一说。传说,世人不可能采到神砂,因为绝大多数由神秘力量带走。”谭威龙笑道。
刘正业忙问:“那……他们使用这个普通的方法,对于这个风水大穴有效吗?”
“难。”谭威龙说道,“这祖坟已近百年,龙神已定,此类雕虫小技,是根本压不住它的。”
“啊?”刘紫嫣吃惊道,“那可怎么办才好?”
刘正业也面露忧色:“如果破不了,那钱氏金融帝国这次也不会倒塌……”
“先看看他们动作吧,或许人家还有高超。”谭威龙说着,看向万山行师徒三人。
“好。”刘正业答着。
“那个白发老者好有一种仙家风范,嘻嘻,也许他还真有高超不定。”刘紫嫣看着,嘻笑。
此时,只听白发老者对两徒弟说:“当年祖师遗训,不可在我等手中偏废!今天,我们师徒可要用心,将此孽障废掉!”
“师父,这又不是第一次。你老就放心吧。”
“师父,你老就看着吧,我们动手,一会就好。”
两个三十多岁的徒弟说着,便从黑布袋里掏出法器,比如三清铃、打鬼杖、桃木剑、天篷尺、天皇令、步罡毯、如意、龙虎旗、拂尘、朝简、圣卦、神香等等摆列起来。
摆布好之后,师父万山行就盘腿开始念经,口中嘟嘟哝哝,一边念一边摇晃那个小铃铛。
一般人是听不懂他到底念什么的,反正就是施法镇压凶神的咒语之类吧。
老者万山行念了一会儿真经,然后猛然一跳,就跳到坟墓上去了。
可见这老头是练有一些武功的,身体还健壮得很,平常柱那根拐杖可能只是出于威风的需要。
但见他怒目一瞪,白发竟已倒立,桃木剑一挥,大喝道:“大胆龙神,为祸人间。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今日本道到此,还不速速跪拜受擒!”
喝罢,腾跳飞跃,挥剑左劈右砍,一副将军斗顽敌姿态。
突然,老者万山行一声厉叫,身子一翻,跌落往坟墓旁边。
两徒弟都大吃一惊。
连这里看的刘家父女也都转头看谭威龙:“发生什么状况?千万不要跌伤了。”
“不会。他武功不错。”谭威龙微微一笑。
一会,万山行摇晃站起,走到两徒弟身旁,摇摇头说道:“这龙神成精了,太过强大,一时制它不住,我还险些被它伤害了。”
大徒弟着急道:“师父,那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