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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薅羊毛
    这些日子,段明月的病情一日比一日好转,虽还下不了床,但手脚已逐渐恢复知觉,雁长空日日陪着她,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雁安宁难得看见兄长不开心的样子,讶道:“谁惹你了?怎么一副黑风煞气的样子?”

    雁长空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捏捏眉心,发出一声冷哼:“兵部尚书给我写了封信。”

    雁安宁眨眨眼,笑道:“太阳打西边出来,朝廷终于想起你了?”

    雁长空没好气地瞥了妹妹一眼:“很高兴是么?我若被朝廷收编,日后皇帝让你哥去打西南,我看你怎么办。”

    雁安宁噗嗤一声:“那就打呗,正好看看你俩,谁打得过谁。”

    雁长空见她不以为然,忍不住道:“你就不心疼心疼你哥?”

    “有段姐姐心疼你,我心疼你干嘛?”雁安宁笑着,为兄长倒了杯梅子水,“喝点儿水消消气。”

    雁长空端起杯子一口饮下,末了眉眼一皱,险些吐出来:“这么酸?”

    “午饭吃多了,消消食。”雁安宁道。

    “你们小姑娘整日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雁长空放下杯子,揉揉额角,只觉脑仁更疼。

    “你这只手恢复得不错,”雁安宁看着他方才拿杯子的左手,欣然道,“我还以为段姐姐会嫁个残废。”

    雁长空一个眼刀扔过去:“没大没小,说谁呢你。”

    雁安宁点点他的手:“大夫说了,你这只手不能再拿重物,我今早听说,有人在后院偷偷耍大枪,你是不是嫌自己好得太快,又想让段姐姐担心了?”

    前段日子,雁长空和段明月两人,一个伤一个病,每日窝在房里两两相对,说起来温情脉脉,细想之下却有几分感伤。

    如今雁长空的伤势好了许多,便再也闲不住,时不时在私底下练武。

    雁长空听见雁安宁唠叨,无奈扶额:“怎么到处都有你的眼线?你对百里嚣也是这样?他怎么受得了你?”

    雁安宁敲敲桌子:“雁长空,我是你妹妹,我关心你还有错了?”

    雁长空最怕他妹胡搅蛮缠,一听她连名带姓叫自己的名字,顿觉不妙。

    “不说这个了。”他转开话题,“你让我在这儿安静坐会儿,自己该干嘛就干嘛去。”

    雁安宁挑起唇角,上下打量她哥一眼:“平常这个时候,你都在后院陪段姐姐,从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怎么,你干了什么亏心事?说来听听。”

    她话里话外都透着几分看热闹的意味,雁长空只觉来错了地方,恨不能马上就走。

    但想着此时回后院的麻烦,他又坐了回去。

    雁安宁摸摸下巴:“不对劲,你到底怎么了?和兵部尚书那封信有关?”

    雁长空幽幽开口:“泰安帝想招我当驸马。”

    雁安宁怔住。

    过了好一阵,她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他们皇家怎么可着一头羊薅?”雁安宁忍俊不禁,“我还以为让我进宫就够荒唐的了,没想到,如今又打上你的主意。”

    雁长空听着妹妹的笑声,提提嘴角,却笑不出来。

    “你也知道荒唐,我自然不会答应,不过,”他顿了顿,“那封信不小心让明月看到了。”

    雁安宁顿时止了笑,睁大眼睛看着她哥,眼中满是同情。

    “哥,你是不是傻?这样的信怎么能带进房里?”

    雁长空无奈:“我哪知道信上写的这些。”

    小厮把信送来,他顺手接过拆开就看了。

    他与段明月之间没什么秘密,一向是当着她的面处理军务。

    谁知兵部尚书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通,全是当了驸马有什么好处,瞧那热切劲儿,不像尚书,倒像东街那个东家长西家短的媒婆。

    偏偏段明月瞧出他神情不对,问他信上写的什么。

    雁长空也不知怎的,当着她的面说不出谎,被她把信拿去,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在那之后,一直到用完午饭,段明月都淡淡的,瞧不出是否生了气。

    雁长空自觉犯了傻,索性找个借口躲来雁安宁这儿,顺道想请妹妹去探探段明月的口风。

    雁安宁听完雁长空的来意,笑得难以自抑。

    “你果然是傻子,段姐姐哪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你有什么直接问她便是,若真让我去探口风,她反而会生气,你懂不懂?”

    雁长空哪会不懂,但在段明月病重昏迷之时,他起过殉情的念头,事后被段明月几次问起,他不得已承认下来。

    段明月为这事恼了他好些天,眼看才把人哄好,又出了驸马这档子事,他一时脑热,才来了雁安宁这儿。

    他刚坐下就开始后悔。

    这下不只要回去赔罪,还要接受妹妹的嘲笑,怎么想怎么亏得慌。

    雁长空盯着妹妹那张笑脸,羞恼过后,也觉得十分可笑。

    泰安帝这是朝中无人,逮着谁就想薅上一把,他怎么不想想,当初朝廷停了雁家军的军饷,若非雁家军有些老底在,加上附近几个城池给了不少钱粮支持,雁家军哪里能和青州叛军周旋至今。

    这回雁安宁与百里嚣又从京城搞来一堆宝藏,雁家军的日子比以前更加好过,哪里还会看朝廷的脸色。

    “皇帝是想利用我对付青州军,”雁长空道,“其实他压根不用这么麻烦,我与青州军本就是敌人,不管有没有朝廷的命令,都不会让对方好过。”

    “皇帝重用他从封地带来的旧臣,那些人里面,没几个能征善战。”雁安宁道,“大衍所有武将之中,只有你最年轻,在他看来,也是最好掌控的一个。”

    雁长空轻哼:“若非有孝在身,我现在就娶了明月,立刻给兵部尚书回个喜讯。”

    雁安宁忍不住笑:“哥,论捉弄人的本事,你还是不减当年。”

    雁长空被妹妹逗笑,他站起身:“你再取笑我,我就给百里嚣写信,让他把你领回去。”

    “他才没空。”雁安宁托着下巴,懒洋洋道,“等过了这个冬天,他就要打南阳了。”

    雁长空静了下,点点头:“也是,我也该早做准备,青州军也好,朝廷也罢,都不会让我们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