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轻笑一声:“寻常车轨乃是同轨距的车轮长期碾压而成,秦某更愿意称之为车辙。”
“但此木轨却是以长木条铺在夯土台上而成。”
“如今车轮边缘大多以铁皮包覆,减缓磨损。”
“若是将车轮外圈铁皮做的更厚一些,中间留出凹陷,车轮便可卡在木轨之上,策马飞驰。”
蒙毅心思急转,下意识的说:“若逢下雨下雪,寻常车轨便会积水积雪,车轮发滑,雨雪天行车极易翻车。”
“即便无雨无雪时,寻常车轨内若是落入石子,也会导致车辆翻车,需要亭卒时常巡查才能确保安全。”
“且寻常车轨凹凸不平,多蜿蜒之处,根本不敢策马狂奔。”
“但这木轨却不会积雪积水,无须担心落入石子,任何天气都能顺畅通行,更是平滑长直,行驶之中也会更加平稳。”
蒙毅崇拜的看向秦云:“秦君子这想法,实在大才!”
嬴政朗声大笑:“妙!”
“若是我大秦果真如秦君子所言一般,将九条木轨铺设完毕,我大秦兵锋旬日之内便可镇压所有不臣!”
见蒙毅和嬴政一唱一和,秦云老怀大慰的点了点头。
你们已经是成熟的肥羊了,应该学会自己忽悠自己了。
“政兄、蒙兄所言,分毫不差!”
秦云谦逊的说:“只是这木轨之法非是秦某所创。”
“政兄若对此有兴趣,可寻秦墨传人问之。”
秦云虽然见过出土的秦木轨文物,但他可不会修这种轨道!
为防自己吹的牛破了,秦云赶紧先脱身而出,把解释的工作扔给了秦墨门徒。
毕竟,原本的历史上就是他们配合将作少府修筑的木轨,他们肯定知道怎么修。
但秦云的这番作为在嬴政眼中却是高风亮节、不慕俗名的表现。
嬴政忍不住赞了一声:“秦君子,果真高人也!”
接过蒙毅的外衣,嬴政忍不住用手指抚摸着画在衣服内侧的墨迹。
“秦君子以为,这九条道路该取何名?”
秦云随意摆了摆手:“些许小策,不过是闲来无事说说解闷而已。”
“这九条道路能不能修成还未可知,现在就开始取名,未免太早了些。”
嬴政赶忙道:“政某听闻,名乃命也!”
“这九条道路的名字,对于这国运大阵想必也十分重要。”
“政某,对此颇为好奇!”
嬴政本就是基建狂魔,秦云这番献策非但说进了嬴政的心坎里,木轨的设想更是让嬴政无比意动。
此刻,嬴政迫不及待的想要赶紧回宫召集群臣,赶紧开始研究该怎么铺设这九条道路。
不过嬴政早就听方士说过名字的重要性,所以眼巴巴的等着秦云给这九条道路起个名字,以免误了这国之大阵的效果。
秦云眉头一挑,饶有兴致的问道:“若以政兄之见,这九条道路该为何名?”
嬴政微微沉吟后才开口。
“这九条道路剑指国运,但未免故六国民众抵触,六国余孽前来破坏,所以这九条道路的名字不能与国运有关。”
“据秦君子所言,铺上木轨之后,马车可在木轨之上飞驰而行,速度较之普通车辙快上不少。”
“政某以为,这九条道路可共名为……”
嬴政正声道:“驰道!”
“至于这九条道路,则分别名为武关道……”
“驰道?”
秦云目光一闪。
是巧合?
这九条道路在历史上原本的名字就是驰道!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难道说,眼前这大肥羊在朝堂之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在原本的历史上就是他进献的这个名字?
嬴政期待的看向秦云:“秦君子以为,此名如何?”
秦云回过神来,笑着点了点头:“此名,甚好。”
“此阵也可借驰道之名,迅速镇压六国残存气运。”
嬴政闻言大喜,又颇有些自得。
看来,朕在方士一途也颇有造诣啊。
秦云状似无奈的说:“名虽好,只是却无用上之日。”
嬴政面色一正:“政某行商许久,与治粟内吏的官员多有所联系。”
“政某定会将秦君子此策原原本本的上报朝廷,交由朝廷定夺。”
“当今陛下海纳百川、善于纳谏,想必定会重视秦君子此策!”
蒙毅忍不住一手扶额,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陛下,您这么不要脸的夸自己,真的好么?
秦云面色一肃:“事涉朝堂,便不是小事。”
“政兄且坐好,容秦某为政兄此行算上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