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沈梦君虽然已经已经三十岁,但却保养的极好,美艳风韵。
徐天虽然只是五岁的身体,但心里年纪早已经成熟,猝不及防被沈梦君拉过去,还抱在怀里,表情顿时变得极为不自然。
“修缘,快张嘴,听话哦!”
美妇人一手捏着勺子,小心翼翼放在徐天嘴巴,不停说着好话哄着。
这算什么破事?
徐天一阵无奈,勉为其难地张开嘴,慢吞吞将沈梦君送来的食物咽了下去。
“嗯,乖。”
陈元风坐在一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只觉其乐融融。
就算儿子奇奇怪怪了一点,不会说话,这也不算什么。
……
白驹过隙,春去冬来。
一眨眼,又过去了五年。
徐天已经长成了一名颇为清秀的少年。
虽然五官尚还稚嫩,但已经不难看出,他几分俊朗的雏形。
最开始的时候他习惯于一个人思考探索法则,但渐渐发现,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于是,他开始翻阅典籍,尝试更多的了解这个世界。
陈元风是文人出身,平时喜好浏览各种典籍,博识古今,陈家书库同 样有着大量的典籍。
徐天六岁便开始在陈元风的书房内浏览各种典籍。
但他不从来不看那些正史,而是专门寻找一些奇人异志,一看就是一整天,废寝忘食。
陈家仆人都觉得自家少爷奇怪,年纪轻轻性格就如此孤僻,还整天闷在书房里。
但徐天毕竟是陈元风膝下独子,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然而,这是一个普通至极的世界。
不管徐天如何翻阅书籍,也未看到法则二字。
最后。徐天干脆长叹一声,不再去思索法则的事情,封印修为,放松身心,彻底沉浸到了这方世界当中。
久而久之。
徐天渐渐的忘却了自己的身份。
仿佛那玄幻世界,只是一场梦,现在才是根本。
他不是徐天,而是当朝礼部侍郎陈元风之子。陈修缘!
岁月如同流水,不断在指尖流走。
在徐天十三岁那年。
朝廷内发生变故,礼部尚书犯下大罪,被下令诛九族。
已经五十来岁的陈元风,虽未参与这场大罪,但涉及到他是礼部侍郎,曾经也算是和礼部尚书一个派系。
因此,陈元风被剥去官职,贬黜为平民。
当真是一朝天子郎,一朝布衣客。
陈元风心灰意冷之下,主动要求告老返乡,遣散了家族奴仆丫鬟,驾着一辆马车,带着徐天和沈梦君,来到了一座平平无奇的江南小镇。
已经年近四十岁的沈梦君,不再是以前那般少女模样。
身材变得走形臃肿,嘴上也多了一些絮絮叨叨。
剥去侍郎夫人身份的她,和普通妇人,没什么两样。
徐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陈元风和沈梦君也不再希冀徐天能说话,只当徐天有着先天哑疾。
不过,俗话说母不嫌子丑。
两人非但没有嫌弃徐天,反倒怕徐天敏感,更加照顾徐天。
或许是年事已高,亦或许是仕途上的挫折,陈元风不再有雄心壮志,反倒将所有的心力,全部放在了徐天身上。
陈元风虽是一介文士,不过却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反倒君子六艺当中御射极为拿手。
他开始教导徐天六艺之术,徐天自然不感兴趣。
后来架不住陈元风每天来唠叨,徐天只好稍稍露了一手。
所谓的君子六艺,尽管徐天没学过,但对于简直再容易不过。
仅仅一展露,便是这世界的巅峰水平。
顿时陈元风惊为天人。
只是可惜,不管陈元风再如何想让徐天展露,徐天也不再展示。
陈元风无奈之下,只好放弃。
......
岁月无情。
这一年,徐天到了十八岁,行了及冠礼。
在这个时代,十八(cgee)岁已经是当父亲的年纪了。
于是,沈梦君和陈元风开始操劳起徐天的婚事。
不得不说,尽管陈元风已经身无官职,告老返乡,但在这江南小镇当中,那也是一顶一的大人物。
家境殷实,书香门第。
一时间,陈家的门槛,被无数人踏破。
只是可惜,徐天没有看中一个,这婚事也只好耽搁了下来。
又过了两年,徐天到了二十岁。
陈元风染上了风寒。
风寒本是小事,但陈元风却是久治不愈。
直到治了大半年,陈元风方才病情好转。
然而,虽说陈元风病情好转了,但身体却是一落千丈,就此垮了下来。
俗话说祸不单行。
此言果然有理。
来年,年关。
陈元风中风,引起并发症,大限将至,躺在床榻之上,油尽灯枯。
“元风!你要挺住啊,修缘都还没娶妻子,你都还没抱孙子,怎么能这么狠心离我们而去!”
沈梦君跪在床榻旁,紧紧握着陈元风颤抖的左手,撕心裂肺的哭嚎。
“元风,你要是走了,你让我和修缘怎么活啊!”
沈梦君泪眼婆娑,肩膀剧烈抖动。
“好...好了,梦君,人生自古谁无一死,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元风浑身瘦骨嶙峋,脸颊凹陷,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文士风流。
他双嘴颤抖,身体也是不受控制的抖动,艰难开口道:
“梦...梦君,你出去一下,把修缘叫进来一下,我有话跟他说。”
“修缘...对,修缘。”
沈梦君连手带脚的连忙跑了出去。
门外。
徐天表情复杂。
尽管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场景模拟,一切都是虚幻。
但岁月是骗不了人的。
二十余年的朝夕相处,不管是沈梦君也好,还是这陈元风也罢,那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人非草木,又孰能无情?
忽地,他觉得系统提供的这个法则场景模拟,有些残忍。
“修缘,快,快进去,你爹爹想要见你。”
沈梦君一把抓住了徐天的手,哽咽着说道。
徐天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从门外迈步而入,走到陈元风的床榻前。
他看着床榻上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陈元风,莫名的感觉有些恍惚和鼻子发堵。
二十余年,他算是亲眼见证了陈元风的士子风流,见证了陈元风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踏遍长安花。
也见证了陈元风的颓靡沮丧,见证了陈元风直到此刻的大限将至。
“生死......”
徐天忽然有些明悟。
“修缘.....”
陈元风嗫喏着开口。
他看着徐天,表情有些复杂。
至始至终,他就觉得自家儿子很蹊跷,跟别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