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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另有隐情
    听得陶父说要让高清明审理,众人都道陶父这回只怕是要大义灭亲了,看陶谢臻的眼神多了三分同情。钱掌柜听众人云云,也犹豫起来,片刻,像下了决心一般,道:“既然陶大人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听陶大人的吧。”陶父对钱掌柜拱了拱手,道,“来前我已命家仆去请了高大人。”话没说完,只听一声“高大人到。”众人让出了路,只见为首一人器宇轩昂,一脸正气,不苟言笑,见了陶大人,互相见了礼,“高大人。”“陶大人。”钱掌柜正欲说话,被衙役拦了下来,“谁是苦主?”听高清明叫自己,钱大人拨开衙役的手,道,“小人便是苦主。”“犯人何在?”钱掌柜忙指着陶谢臻道,“那便是奸污我女儿的犯人。”高清明看了他一眼,“案件没审理之前,不许胡说!”钱掌柜忙称“是”,高清明指挥衙役,“来人呀,将原告、被告与本案的证人,都带回刑部,在场的诸位如有兴趣,也可一并前往观看本案审理。”

    钱掌柜命人往楼上去通传钱小姐,众人随高清明往刑部去了。

    待到了刑部,高清明一拍惊堂木,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钱掌柜抢先道,“回禀大人,小人乃是七宝堂的掌柜钱宝财,今日乃是小女钱珍儿出阁的大喜日子,我与伙计在楼下迎客,忽然听得楼上有人高呼“翰林学士之子奸污了七宝堂掌柜之女”,待我与众人赶上去,只见我女儿躺在床上衣衫不整,那陶谢臻正站在我女儿床前,遂赶忙和伙计捉了他,我女儿拿了剪子只要寻死,请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和我女儿做主,严惩歹徒!”说罢便磕头不起,高清明说道,“如若事实果真如此,本官也不会姑息。”

    陶谢臻见高清明看自己,忙道:“学生陶谢臻,今日因与顾家三郎起了口角,心情不佳,本欲早些归家,却听几个同窗说钱掌柜有一宝物,平素从不示人,今日她家女儿出嫁,钱掌柜将那宝物给女儿做嫁妆,遂邀我同去开开眼界,待我去了,才知道钱掌柜根本没有把宝物展示出来,那几人框我宝物在床上的匣子里,我本觉得我等乃是读书人,怎能做这等下作之事,不若问了钱掌柜,请他借给我等瞧一瞧,那几人拿话激我,只道我不如那顾家三郎,我一时冲动,便掀了纱帘,却见床上根本没有什么匣子,只有钱小姐躺在床上,这才知道上了当,那几人却高呼我奸污了钱小姐,一溜烟儿地跑了。”“你放屁,哪有什么其他人,我只见了你一人在我女儿房里!”钱掌柜高声道。高清明拍了一下惊堂木,道:“肃静!”“你来说。”高清明示意钱小姐。

    “是。奴家钱珍儿,乃是钱掌柜之女,我父亲将我许了鸿轩斋的白家,今日乃是送我出阁的日子,父亲在楼下待客,我便与侍女春儿在闺房里,春儿跟我说,盖头落在了外间,要去取,片刻我听得有脚步声,只道是春儿取了盖头回来了,还未转身,便有人拿帕子捂了我的口鼻,我挣扎了一会儿,便晕过去了,待我醒来,只见那人在我床前,我身上的衣襟也开了。”说罢,便哭了起来,围观的人听了钱小姐的话,纷纷怒骂陶谢臻禽兽。

    陶谢臻正欲争辩,高清明又一下惊堂木,“如你所言,你的侍女春儿现在何处?”钱小姐拿帕子擦了眼泪,道:“从她去取盖头后,我便未见到她了。”这时,一个衙役站出来禀报道:“回大人,方才城门口的衙役来报,说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女子往城外去,他们疑心是哪家的逃奴,想叫了她问话,那女子见衙役叫她,满脸慌张,慌乱间包袱掉在地上,里头摔出来好几样贵重的首饰并两锭五十两银子,那些人怀疑她偷了主人家的东西,要捉了她回府衙,那女子满口“不是我不是我。”问清了是钱掌柜家的下人,又知您正在审他们家的案子,怕两件事有所牵连,命人将那女子压了来,此刻正候在府外。”

    “宣进来。”高清明说道。“是”待押了那女子进来,钱掌柜才看清,这人正是自己女儿的丫鬟春儿,春儿见自家老爷和小姐都在,慌了神,知道事情暴露了,遂马上跪下道:“我认罪我认罪,不关我的事,是白家少爷给了我一百两银子,叫我让小姐一个人待在房里的,我想着反正小姐与他今日都要成亲了,即使亲热亲热,说几句话总是没什么的,待楼上乱起来,我才知道出了事,怕牵连了我,胡乱收拾了几件衣裳就跑了。”衙役将春儿的包袱呈在堂上,待高清明看过之后,便摊开放在了地上。高清明问道,“那这些首饰又是怎么回事?”春儿磕了头,道,“那是平时小姐赏我的,不是我偷的!”高清明看了看钱珍儿,见钱珍儿说:“确是奴家赏了她的。”

    “你方才说是白家少爷给了你一百两,叫你留钱小姐一人在房中的?”高清明问道。春儿赶忙道,“确实如此,小人不敢撒谎。”钱掌柜听了便要去打她,“我父女二人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害我女儿?”衙役赶忙拉开了钱掌柜,春儿不敢说话,高清明派人去叫了白家公子白少威来。

    待白少威给高清明磕了头,却不承认自己曾经给春儿一百两,叫春儿将钱珍儿一人留在房里,还说大喜之日钱珍儿却被陶谢臻毁了身子,自己如何如何委屈。那边春儿见白少威不承认,害怕高清明认为自己撒谎,遂道,“大人,白少爷给我银子时我偷偷瞧了,白少爷左手小拇指的指甲劈了一块儿,而且他给我的银子,底部有白家的记号。”白少威大骂春儿污蔑自己,并说是她偷了自己家的银子。

    高清明派衙役去看他的手,只见左手小拇指的指甲确实少了一块,白少威赶紧解释,自己的指甲是好几日前就劈了的,这几日自己到过七宝堂看望钱珍儿,春儿会知道也并不奇怪,春儿喊冤道,“白少爷的指甲明明是今日早上在宴宾楼吃酒时,被宴宾楼的伙计撞了一下撞裂的,那伙计手里拿着好些东西,一时没注意便撞到了白少爷,大伙儿都知道白少爷素来爱惜自己的指甲,那伙计因此被白少爷好一顿打,因马上就是喜宴,他才没来得及修整。”高清明问春儿,“宴宾楼的事情,你又怎么得知?”“那被打的伙计与小人是同乡,他母亲病了他要回乡,小人约了他今日来替我带些银子回去给我母亲,见他脸上有伤,问了他几句,因而得知。”

    白少威听了扑过去要打她,“大胆,还不从实招来!”高清明厉声道,白少威吓了一跳,依然坚称自己没做过。高清明又命人叫了宴宾楼被打的伙计来,果然如春儿所说。白少威依然坚持自己没去过宴宾楼,也没给过春儿一百两。“看来不打你是不会招了,来人,打他三十大板。”白少威直呼“饶命”,那些衙役也不理他,将他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