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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进阶后的争吵(上)
    午夜零时,除了最高位的蟾宫外,只有天道宫正不停闪耀着各色光芒。“还没死啊……看样子马马虎虎吧……”星魂在蟾宫的窗口眺望天道宫,默默嘀咕到。

    “星魂大人对紫微的情况是真上心啊。”一道调侃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哼!楚南公。号称楚之大贤的你也开始学着那些女子小人般行偷听之行啊?用西方的话来说,这种行为应该是叫侵犯他人隐私吧?”星魂回头瞪向那位“嬉皮笑脸”的白胡老人。

    “你觉得他这次能顺利进阶吗?”“谁知道!最好来个大失败,这样我就有借口替东皇大人好好调教调教他了……”虽然星魂嘴里不饶人,但楚南公明显能看出他眼中的紧张。

    “对你来说,无论将来的有何变化,他都是你唯一的朋友吧。”楚南公会心的笑了笑。“谁跟他是朋友啊!!”星魂激动地脸颊涨红,转头向楚南公怒吼道。

    正在争论时,两人突然感受到一股比较陌生的力量从天道宫里爆发出来。星魂迅速感知,惊讶的说道:“怎么可能,那家伙在那个鬼学校里才学习了几天啊,怎么会有如此磅礴的西方魔力从他体内释放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天道宫的中心闪烁出一颗小小的翠蓝色的光球。紧接着,一阵清凉恬静的音乐从天道宫里传了出来。

    “幻音宝盒!要用心弦了吗?看样子紫微这次进阶……”还没等楚南公说完,旁边紫蓝色的身影一下子跃出窗外,很快便飞到天道宫门口。刚落地,星魂便看到东皇太一正站在宫门口,双眼直视着宫里面持续明亮着的光球。

    “东皇阁下……”星魂快步上前急着要说些什么,东皇太一抬手阻拦道:“不用担心,进阶过程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只是潜藏的心魔被群星之力激发出来了。”

    星魂急忙说道:“东皇阁下,紫微他除了蜃楼就只去过霍格沃兹。他在蜃楼内属下清楚,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可见霍格沃兹……”“跟那里无关。”东皇太一打断了星魂的胡思乱想。

    “那么阁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十五年前的生命浩劫……嗯?”东皇太一正要说时,天道宫里传出了歌声。“心弦发动了。”两人同时在心里默念道。

    正当两人在宫外聆听宫雨晨的这首《lonelyfeather》时,月神从他们身后焦急的快步走来。“为什么是心弦而不选择魂兮龙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安静。”月神在东皇太一的威压下不得不闭上了嘴,但和星魂一样充满焦虑的看向天道宫。

    就在这时,天道宫的中央,两股力量盘旋而成的螺旋光柱喷发而出。在半空中,光柱分裂开来。一道化成一条苍茫的巨龙,而另一道则化作一个鸟身鱼尾的猛禽,尖啸而出。

    “看来,他的塞壬血脉被激活了。”“您说什么?”月神失声惊叫道。“塞壬?什么意思!阁下,紫微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星魂闪到东皇太一面前,大声质询道。

    “这不需要你知道。总之,紫微已经进阶完毕了。它的血脉也算是脱胎换骨,这对他未来在英国的行动有好处。”东皇太一转身离开,对月神说道:“你也回去吧,记住我说的话。”

    月神犹豫的看了看天道宫,转身正准备离开。“等一下,”星魂怒气冲天的站在她的面前,“月神大人,东皇阁下究竟跟你透露过些什么?紫薇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月神痛苦地回过头,说道:“……这件事我不能说,刚刚东皇阁下也暗示过了。”“可恶!”“砰!”的一声,星魂气不过,一道气刃将庭院里的石灯笼劈开,发出剧烈的响声。

    “甘罗,麻烦去照顾一下小晨吧。对他来说,你是他最信任的朋友啊。”月神边走边说,“恐怕就是这个原因,所以东皇阁下才连你也隐瞒吧……”月神的身影渐渐消失了。星魂,或者说是甘罗,独自一人在庭院里不甘心的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翻身跑进天道宫……

    “唔……好痛……”不知过了多久,宫雨晨睁开了双眼。抬头望去,窗户不知道怎么的被打开了。通过蜃雾结界看向外面,已经是正午。风和日丽,明媚的阳光照耀着整艘蜃楼。

    “……应该成功了吧?”宫雨晨忍着浑身的剧痛,坐了起来,双腿盘坐,缓缓地运转魂兮龙游。很快,一条浑身闪耀着点点星光的青龙盘旋奔腾而出。

    “好了,少在哪儿瞎显摆了!到现在才进阶占星律初阶,你这点资质……也不知道东皇大人当初看上你什么了。”宫雨晨还没回过神来,一条浸满香气湿毛巾砸到了他的头上。

    “谁啊!……星魂大……”“叫我甘罗!!”星魂赌气地打断宫雨晨接下来想说的话。

    宫雨晨愣住了,接着眼里充满了怀恋——他已经好久没叫过星魂的本名了。他们两人在当时同一辈的弟子中天资最高,被誉为“阴阳双子星”。然而,因为过于突出,两人几乎是被同时孤立,所以只能彼此交流——更多的是打架。宫雨晨因为是被东皇太一看中的人,所以,前来挑衅的人相对较少;而甘罗,虽是名门之后,但这却加深了那些向上爬的人对他的恶意。所以,甘罗从小论孤僻和高傲的程度比宫雨晨还要厉害,而且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后来,当时修炼到炼金术末阶的所有弟子,五部长老决定开启虚迷幻境来试炼他们。当时除了宫雨晨和甘罗,所有人都迷失在幻境中而失去资格。也因此,他们两个成了有史以来进阶幻境诀最年轻的弟子。最终,在争坐次时,两人第一次认真交手。

    “你当时下手超没轻重的,用摄魂傀儡术控制住我后,直接用修炼不到二成的聚气成刃招呼上来,给我苦头吃。”宫雨晨盘坐在星魂前面,星魂面无表情地施展推气过宫替他疗伤。

    “你好意思说那是苦头?你当时不仅提前发觉,居然还施展出了原创术法‘伪装行列’,假装被我控制,避开气刃后刺出冰刺将我制服。”星魂没好气的换了一只手,继续疗伤。

    宫雨晨暗自笑了笑。前世看过星魂的一些手段,所以心里对他有一定的实力评估。自己当时在进阶幻境诀后,在决定修炼方向时,想起了前世看过的轻小说《魔法科高校的劣等生》,其中安吉莉娜?谢尔兹的同名对抗魔法给了他灵感。这个招数的原本介绍是:应用情报强化来将自己的eidos(个别情报体)的外貌相关的部分复写·加工,将不同外观的,应该说是假面·伪装的eidos用魔法式,投射一时性改变自己自身外观的同时,用假装情报体来替换魔法性干涉的照准,以此防止对自身的本体的魔法作用的术式。

    根据原著,宫雨晨在修炼金部的巨灵幻像时,刻意用阴阳术中的内力和五行灵气来替代原著中的想子,模仿各个步骤。最终运气不错,还真让他把这个对抗魔法复原出来。

    “我们也因此才正式成为朋友了。只不过我不知道你当初心里那么不服气,为了变强居然……”宫雨晨渐渐说不下去了。星魂顿了一下,冷冷地说:“跟你无关,这是我的选择。”

    为了进阶控心咒,宫雨晨由于开始修炼新的内功心弦的关系,有一段时间的停滞。而甘罗觉得机不可失,开始疯狂翻阅藏书阁内的所有秘籍,寻找快速进阶的方法。当时,东皇太一在英国巨石阵偶然得到轩辕十四的天然星石,但因此星石力量过于庞大,而且沾染魔性,一般人无法将其炼化吸收。可甘罗为了变强,完全不顾后果,执意要强行炼化吸收星石。

    “你当时真的疯了,为了变强连命都不要,结果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挺好的!”星魂傲娇地打断宫雨晨的话,“你看,我现在已经到易魂法中阶,而且成为史以来最年轻的左护法,获得星魂之名;在江湖上多少实力高强的前辈被我轻易击败,而且……”

    “老实告诉我,你已经多少个夜晚因为头痛无法入睡了。”面对着宫雨晨那写满强烈担忧的目光。星魂下意识的偏过头,却被宫雨晨硬掰了回来。

    “……跟你没关……”“甘罗!我很担心你!”宫雨晨突然紧紧将他抱住,星魂越是挣扎,宫雨晨越是抱得更紧,“你知道吗!如果我将来真的成为东皇太一,我不能有配偶,也不可能有子女。在这世上我已经没有亲人了,除了师傅,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

    宫雨晨靠在甘罗肩膀上,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旁人只看到我们的过人天资,高大的地位。但实际上,正因为如此,我们是绝对不容许失败的。在虚迷幻境里,我找到你时,你被骗陷入死亡沼泽。我把你救上来时,你双眼里写满的恐慌我到现在都记得。”

    “你好意思说,你为了抢第一不惜独闯失落森林,被林中的丧梦花折磨得不成人形。在森林里仿徨徘徊,嘴里嘟嚷着‘不要、不要’之类的鬼话,最后还不是被我骂醒的……”

    “对!所以我才去学习根本不擅长的炼丹术,我只想治好你的头痛;所以你才会拖着头疼脑热四处寻找星石,只希望我在进阶时少受一点罪……甘罗,我只想当你朋友……”

    “……将来的我们,还能像这样肆无忌惮的争吵吗?”星魂的话在他耳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