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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楚珺珩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自从上次嫣然来已经好几日了,外面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就连嫣然也没有递信过来,灼华难免忧心。

    她轻声叹息,面上带着愁色,这番举动倒是惹得曹氏和范氏注意,范氏是个爽利的人,径直开口,带着些许调侃意味的说:“三妹妹这是怎么了,长吁短叹的。”

    “是呀,你今日从坐上这儿,便愁眉不展的,想什么呢?”曹氏跟着询问,十多年过去了,灼华与曹氏倒是愈加的亲厚,说话也是轻松自在的,没有她刚开始面对灼华的小心翼翼。

    “这满园子的春色都入不了妹妹的眼么?”曹氏说完,灼华在一叹气,打眼一瞧着满园春色。春风拂过,带起一池浅水,连带着池内的鱼儿似乎也游的更加的欢快了。百花争先开放,鼻内心脾间满是百花的芬芳,时不时的有鸟儿从枝头掠过,虫鸣婵婵,怎么看都是一派好风光。

    灼华没什么兴趣,但是却又不忍因着自己的缘故,扫了好不容易空闲下来的两位嫂嫂的兴致,见此,只得收敛心思,面上带着笑意,轻飘飘的开口,“今日难得两位嫂嫂闲了下来,咱们才能聚在这里,可不能因着妹妹的小心思,无端的扰了这春色。”

    一边写字的阿翡抬起头,忍不住的偷笑一声,但随即又在自家母亲的棱眼中低下头,继续练习字。

    “大嫂嫂,阿翡的字写得已经是很好了,你莫要太严厉了。”

    灼华忍不住的开口解围,曹氏轻抚鬓边的头发,摇着手中的团扇,温和道:“读书写字之事,那里是可以懒怠的,就拿你来说,往日里练起这些来,还不是一样的,且不说文章诗词,且说你练武,每日不是清晨就起来了,是一日都不曾懈怠,不过近来,看妹妹好像歇下了。”

    曹氏的话刚说完,范氏接口便道:“大嫂嫂说的极是,我从前在家的时候,我父亲也是这般,比这严苛的多了。”

    灼华失笑,“我不过是才说一句,哪能让两位嫂嫂仔仔细细的说这么多,不过两位嫂嫂说的也在理,读书识字不能懈怠,虽说女子不必懂得那么多,但是读书明理,更不要说咱们世家大族的女子了。”

    曹氏与范氏对视一眼,各自含笑,灼华点点头,继续道:“还是大嫂嫂提醒的是,我这些天,自觉武功已经很好了,又出去抖了一番威风,回来倒是有些得意忘形了,连平日里的功课都懒得做了,还真是该打。”

    这话一出,曹氏倒是蹙眉,有些不解,她也算是看着灼华长大的,对她的脾气秉性自然是了解的。小时候的那个毅力,简直是比肩两位哥哥,怎么这回,只是出去打了个马球,便将自己稀罕的武功都荒废了下来,莫不是……

    曹氏思及此,忍不住的开口询问道:“三妹妹,你最近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嘛?”

    灼华一愣,快速的摇摇头,这边的范氏倒是忍不住的开口道:“三妹妹有没有烦心事我倒是看不出来,不过呀,我娘家堂姐的女儿,最近倒是……诶倒是和三妹妹亲近的很了。”

    灼华一愣,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二嫂嫂说的是嫣然姐姐?”

    范氏颔首,忧愁道:“听说余家最近不安稳,恰赶在汴京城内上下忌讳莫名的时候,听说老夫人都气晕了,余大人硬是……唉……虽说有祖母祖父庇护着,但是婚姻大事,终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

    曹氏手中扇扇子的动作一滞,随即问道:“听说是宁远侯家的二子上门求亲呢?”

    范氏点点头,眸子内带着无奈。汴京城内无人不知这宁远侯家的二公子,那是烟花柳巷的常客,勾栏瓦舍的娇子,这样的人,怎可托付终身。

    “嫣然姐姐上次来就是跟我说这件事情的,不过爹爹说近来不安稳,让我在家安心待着,我也不敢出去,如今外面倒是没听到什么消息,嫣然也,没有给我送信来,我倒是一时间不知道这到底到何地步呢?”

    范氏嗤笑一声,带着些许嘲讽,“余大人瞧上了宁远侯家的权势富贵,有意结亲,老太师不允,正闹着了。”

    灼华忍不住的蔑笑,“余家有老太师庇护,何苦需要攀附其他人,这余大人怎么这般拎不清。”

    微风不燥,杨柳依依,树叶轻轻摇曳,就在这时,红袖急急地从外面走进来。

    “姑娘,我刚才出门采买的时候,听说太师府被人围着了,好似是有一名女子,正在那儿找麻烦了。”

    灼华一惊,心内思绪微转,是曼娘?

    她凝神蹙眉,“可曾打听清楚,为了什么事情?”

    红袖道:“听说那女子好似与顾家的有些关系。”

    此话一出,曹氏和范氏纷纷蹙眉,都是大家族出来的女子,自然是想到了什么。灼华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叫马房备马。”说完转身看着曹氏和范氏,“大嫂嫂二嫂嫂,我想去看看……”

    曹氏含笑,手中团扇轻摆,急切道:“去吧,你与嫣然素来要好,去看看也无妨。”

    灼华草草的行礼离开,走到半道的时候,蓝鸳从长廊尽头走来,手中拿着一封信件。

    “可是嫣然姐姐的信?”

    蓝鸳不明所以,见灼华满脸急色,“姑娘这是怎么呢?”

    说话间灼华拿过信件便要拆开,蓝鸳急忙拦住,“姑娘,这不是……”

    她话还没有说完,灼华却是已经注意到了信封上的字迹了。她看着那笔走龙蛇,铁画鹰勾的大字,忍不住的怔愣了一下,随即急急地将信件收好了,内心呢喃这楚珺珩三个字,只觉得熨帖不已。

    蓝鸳瞥了眼灼华脸上的绯红,忍不住的在后面偷笑,灼华清醒过来,娇嗔了一声,“蓝鸳,我出去一下,你不用跟着了。”

    灼华来的极快,她纵马来到了余太师府门前,见果然已经围拢了不少人,大门台阶上有一女子,身姿曼妙,容貌也是妩媚妖娆的,身上穿着绯红色襦裙,却做着灼华在现代社会都不会做的事情。

    那女子穿着的如此得体,言行举止中却是一股市井小人的气息,她嚷嚷着:“这高门大户的,我进去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出来,咱们还是在这儿说的好。”

    都已经闹成这样了,余家的一个长辈亲戚都没有出面的,余家的当家主母更是龟缩不出,灼华冷笑一声,难怪连嫣然母亲范大娘子的遗物都能流失在外,想来范大娘子的嫁妆也已经被糟蹋的差不多了,这其中何人所为,自然是可以想见的。

    灼华扯着缰绳来到了余家的偏门,待到她来的时候,却见明兰已经在了。两人见到灼华都非常吃惊,就连歪坐在椅子上被气得心口直发晕的老夫人都震惊的站起身来。

    “郡主怎么来呢?给郡主请安……”

    灼华快步上前,一把将行礼的老夫人托起,“老夫人客气了,-我与嫣然姐姐相识多年,听得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放心不下的,这才来了。这原本乃是余家的家事,我一介外人本不该知道的,只是担心嫣然姐姐,老夫人勿怪。”

    余老夫人面上感激,拉着灼华的手,直说道:“都是好孩子,嫣然能得你们两位密友,也算是无憾了。”

    灼华坐下,含笑道:“嫣然姐姐性情纯良,能得嫣然姐姐做好友,亦是我之幸事。只是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那女子,老夫人打算如何处置?”

    余老夫人闻言,疑惑道:“处置?”

    灼华看了眼几人,随即道:“我来的时候,那女子就扒着太师府门前的朱漆红柱,引得四下百姓围观,若是仍由她下去,岂不是污了太师府的贤名。”

    “那……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呢?”嫣然呐呐的开口,灼华心中一转,想到了电视剧里,貌似是明兰解决的,“我没有什么好办法,不知六姑娘有何高见?”

    明兰先是一愣,单见众人都看着她,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汴京城内,天子脚下,朝廷重臣的府门口,任由一女子喊叫吵嚷,只怕是污了太师的清听,然则咱们也不是那任性妄为之人,那女子既然有话要说,那咱们就把人请进来说,看她能说出个什么,然后在对症下药。”

    灼华颔首:“我觉得六姑娘说的在理。老夫人,将几人身强体壮的婆子出去,恭敬的将人请进来,若是不肯,哼~该让她知道,太师府可不是她能撒野的地方。”

    老夫人颔首,微微侧头,她身边的一个妈妈立马躬身退出,不一会,外间传来了女子的叫嚷声以及婆子们的呵斥声,灼华见此,忙道:“六姑娘,接下来可就看你的了。”

    “为嫣然姐姐的事情尽心尽力,我是没有二话的,只是眼下郡主您在这儿,我一小女子,实在是……”

    灼华含笑道:“六姑娘不必忧心,这豪门大户,那女子那分得清你是余家的人,还是别家的人,我若是出面,恐遭人非议,惹得人家以为咱们仗势逼人。”

    明兰心内思忖,似乎是这么个道理。灼华若是想要出面的话。先前就不用从偏门进来了,直接从大门口进来,将人提进来,岂不是省事的多。只是灼华明白,朱曼娘这人,下三滥的招数多入牛毛,又惯会装柔弱扮可怜,到时候不知太师府要让人指摘,恐怕国公府也免不得被人指指点点。

    明兰颔首,眼神坚定,手中微微握紧,“郡主说的是,是明兰想差了。”她说完,转身朝着嫣然道:“嫣然姐姐,人在外面了,咱们出去会会,看看她是个什么牛鬼蛇神。”

    灼华陪着老夫人端坐在后面,“老夫人别担心,我看六姑娘十分聪慧,定能妥善处理此事的。”

    明兰带着有些软弱的嫣然信不步走出,她仔仔细细的打量这堂内站着的人,曼妙身姿,在加上那若柳扶风般体态,忍不住在心底嗤笑了一声。

    明兰安排好嫣然坐下,才回身看向曼娘,在侧首坐下,凉凉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太师府门前闹?”

    朱曼娘瞧着是两个姑娘出来,一瞧就是个好糊弄的,她轻抬下颌,嘴角勾起甜腻的笑,面上是温和如同小白兔般的笑容。

    “姑娘,我心中有天大的事儿,想要请余家大姑娘给我一条活路,我……”

    “住口。”

    明兰厉声打断,面上满是冷色,“有意思的很,先前让你进来你不进来,如今请进来了,上来也不说自己是何方人士,干什么的,张口便是让人给一条活路,真是有意思的很。”

    曼娘一愣,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我……妾身娘家姓朱,他们都叫我曼娘,是个苦命人。”她说完故作柔弱的低下头,,明兰冷笑一声,“苦命人?我看一点都不苦。寻常百姓,便是进了县衙都是害怕的,你倒好,直接来到了当朝太师的府门前闹,这般手段心机,苦么?”

    曼娘听着这反讽,意识到明兰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想要开口反驳,但是明兰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径直追问道:“你是…顾家的?”

    曼娘恢复柔顺的样子,盈盈下摆,“顾家容不下我,所以我特的前来求大姑娘给我一条活路……”

    “那就是外头了咯,你既然做了这豪门外室,那也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我姐姐还没过门了,你便让我姐姐先忤逆长辈了,真是好心机好算计呀。”

    “不是,姑娘,话不是这么说的,日后,我与令姐共侍一夫……”

    “住嘴,什么共侍一夫。我姐姐做不了你这身份主,你自去求顾家吧。”

    曼娘柔弱道:“顾家不肯容我,如今我只能求大娘子的恩典了,我的一条性命可就在大娘子手里握着了。”

    “你住口,我姐姐与顾家有何干系,既无媒聘也无婚约,你上来空口白牙的几句话,便想将我姐姐往火坑里推,你到底是与顾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与余家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曼娘心下一滞,瞥见明兰凌厉的眼神,顿时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几乎是瞬间,她心思回转,转而看向一边的嫣然,猛地逼近至近前,一把扯着嫣然的手,跪下哭喊道:“大姑娘,求你给我一条活路吧,求求你了,我的命可就握在姑娘手中呀。”

    嫣然慌乱不已,只捏着帕子,忍不住想要落泪,但终究是碍于场面,硬生生的忍下来了。就在这时,后面的老夫人听得这些话,径直气晕了过去。灼华手忙脚乱的一阵忙活,又是掐人中又是找郎中的,整个后院乱了起来,但就算是这样,余家的当家主母依然没有出现。

    “来人,把她给我拉开。”随着明兰一声令下,丫鬟婆子们一拥而上,才将曼娘给制服,明兰唇瓣勾起蔑笑,“敢在太师府里动粗,仔细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要么你自己走出去,要么,我大棒子将你打出去,你自己看着办吧,哼~。”

    明兰说完便带着险些落泪的嫣然来到后边,又见老夫人晕倒在榻上,再也抑制不住的开口抽泣的起来,嫣然跪倒在榻前,心中满是委屈心酸。

    明兰看着这一幕倒是有些感触,她也是祖母带大的,自然是能有体会。

    “六姑娘做的极好,解决了太师府的困顿。”

    “郡主谬赞了,我只是……”

    明兰的话没有说尽,但是从她的神色中也不难看出来,此刻的嫣然,她担心那便是自己的前兆。嫣然作为太师嫡女,金尊玉贵的,尚且如此艰难,她只是小官家的庶女,往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灼华见着余府人仰马翻的,宽慰了嫣然几句便先行离开了。刚回到长乐居,心内忍不住的狂跳起来,她小心翼翼的拿出信件,望着楚珺珩三个字发愣,连杨氏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发觉,直到信件被人从手中抽走,这才反应过来。

    “母亲……”灼华看着杨氏,小心翼翼的,生怕她拆开信来看,杨氏歪着头,凝视着手中的信件,“是楚家那小子给你写得?”

    灼华嘴角抽搐,自家母亲每次都是这样称呼楚珺珩的。

    “是珺珩哥哥写,我还没来的及看了。”灼华忍不住的瘪嘴,杨氏轻笑一声,将信件放下,思量道:“话说楚将军述职期满,好像也快回京了。”

    灼华自然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楚将军要回京述职,那么珺珩哥哥自然是也要跟着回来的,想到这里,灼华忍不住的偷笑。

    杨氏轻叹一声,并未说什么,只是开口道:“听说你今天出去了?”

    灼华一愣,看着杨氏,“母亲,我在余府的时候,亲眼看见老夫人在我面前晕倒,也见了那女子是如何逼迫嫣然姐姐的,嫣然姐姐是金尊玉贵的嫡女,竟然如此艰难,女儿心里不是滋味。”

    杨氏轻抚灼华的脸颊,“范大娘子走的早,如今余家是继室当家,自然是……”

    “女儿说的不是这个,女儿说的是那女子,心甘情愿的做了外室,转头来又不甘心,想要逼迫嫣然姐姐。你看咱们家,父亲没有通房妾室,哥哥们也没有,我实在是想不通,是什么样的女子,会心甘情愿的同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杨氏一愣,国公府人情简单,没有那些腌臜事儿,而自己也从未给灼华说过后院的事儿,今日乍的见到那些,心内自然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其实不仅仅是因为国公府人口简单的缘故,更重要的是,她原本就是个现代人,也是一夫一妻,其实只要一想到,日后要自己装大度,给自己的夫君纳妾,她就接受不了。

    “怪我,怪我从未跟你说过这些事情……”

    杨氏自责不已,灼华垂下眼皮,“母亲,我只是感慨,你女儿也不是任人揉搓的面团,才不会受那些小人的气了。”

    杨氏笑笑,两人说了一会话,杨氏又赶回去处理事务了,但是心内却是将这些记下来了。灼华送走了杨氏,看着那信封良久,才缓缓打开。

    “穗岁,见字如面,余今在边关,后,不日即将归京,新得了一柄宝剑,精巧至极,来日将之带回,望能再次与你切磋一番,令,还得了一本剑谱,到时候一并给你。珺珩顿首,问汝妆安。”

    灼华怔怔的看着信,心内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真的要回来了。

    青禾拿着洗好的衣物进来,见着灼华这番神色,忍不住的开口道:“姑娘,珩哥儿说什么呢?”

    灼华默然,将信件收好,“珺珩哥哥要回京了。”

    “真的?”青禾高兴的开口,眼角眉梢皆是喜意,灼华眸子低垂,眼神里晦暗不明,“青禾,珺珩哥哥要回来了,你很高兴?”

    青禾完全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对,大咧咧的开口道:“我当然高兴了,我……”蓝鸳轻轻扯了一下青禾的袖子,青禾这才反应过来。

    外面天色渐暗,屋内慢慢的黑了下来,青禾回首看去,只看到灼华坐在那黑暗里,似乎整个人都被阴暗笼罩住了,连带着那双在黑暗中明亮的眼睛,也不复往日的光辉。

    青禾后知后觉的察觉出了什么,急忙道:“姑娘,珩哥儿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就能出去玩儿了,还能吃好吃的,我当然高兴了。”

    “是吗?”灼华淡淡的说着,室内气氛静了下来,蓝鸳恨铁不成的看了眼青禾,随即打圆场道:“姑娘,青禾向来是个喜欢玩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天可是把她闷坏了,上次,好不容易跟着姑娘一起去了伯爵娘子的马球会,如今又闷在家中了,珩哥儿回来了,定然是会给姑娘下帖子的,她只盼着到时候好出去玩耍了。”

    灼华慢慢的从阴影内走出,透过房门看向院子内,轻飘飘的开口道:“天色暗了,去点灯吧,你们晚间也不要在做绣活了,免得伤了眼睛。”

    蓝鸳闻言,放下手中的绣着的帕子,起身和青禾一起去点灯。

    灼华在心内涩然,旁人只是提一句他,你便受不了了,往后可怎么得了。她摇摇头,转而拿出剑,来到了院子内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