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任我行,天色已然大黑,慕容复估计一下时间差不多了,当即折身往上山的路而去,不过他没有去嵩山绝顶,而是沿着一条蜿蜒小道走向绝巅一侧的另一座山峰。
不一会,慕容复来到一处山石林立挨峰上,远远的便瞧见一道纤细的背影,徘徊不定,躲躲闪闪,不时四处张望,正是仪琳。
慕容复不由大喜,他离开恒山驻地时,曾传音仪琳约好在此地会面,当时仪琳并没有回话,也没有什么表示,他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来此,没想到仪琳还真在这等他。
心中一荡,慕容复三步并作两步,几个闪烁便来到仪琳身后,张手将小尼姑搂入怀中。
“啊!”仪琳惊呼一声,但在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时,身体才渐渐软了下来,不过嘴中仍是说道,“慕容大哥,你别这样。”
慕容复也没有急色,将她身子转了过来,只见清纯靓丽的小尼姑脸上满是惶恐和无助。
慕容复陡然吃了一惊,心疼道,“仪琳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仪琳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一边哭一边说道,“慕容大哥,我……我现在好害怕,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明明是出家人,却给你坏了身子,偏偏我……我又忘不了你……”
“傻丫头,这才一天,你当然忘不了我了,若给你个十年八年,你哪还记得我是谁……”慕容复心中暗笑,嘴中则说道,“忘不了就不要忘,你已经成了我的女人,以后自然是还俗嫁给我了,难道还想吃斋念佛不成?”
“可那样的话,我……”仪琳欲言又止。
说实话,她对情爱什么的并没有一个清晰概念,之所以如此主要还是慕容复夺了她的红丸。
“你什么?”慕容复问道。
“我觉得对不起师父,还有师叔师伯她们,她们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都没为她们做过什么,我……”仪琳越说越觉得愧疚,好似还俗嫁人就跟欺师灭祖一样。
慕容复只得好言安慰,并承诺将来定会为恒山派办几件大事,将恒山发扬光大,以此换取定静二人的原谅,至于定闲,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吧,因为正是他下令将定闲羁押侠客岛的,这件事可永远都不能让小尼姑知道。
“啊,慕容大哥,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嘛!”说了一会儿话,慕容复见她情绪有所好转,便忍不住开始上下其手,仪琳自是娇嗔不依。
“既然不能动手动脚,那我只能动嘴了。”
“什么你……唔唔……”
二人抓抓摸摸好一阵,仪琳已是气喘吁吁,罗衫半解,慕容复正要进一步动作,仪琳急忙道,“不……不要在这里,会被人看见的。”
“没事,谁看见我就戳瞎谁的眼睛。”慕容复不以为然,这种情况他遇到不知多少次了,只要稍微撩拨一下,还不是手到擒来,果然,不多时仪琳便放弃了挣扎,月光下,肌肤胜雪,一双美目怔怔望着他的侧脸,不知在想什么。
慕容复留意到她的异样,动作顿了一顿,“小宝贝怎么了?”
“没……没什么。”仪琳轻轻摇头,可双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慕容复微微一怔,莫非是自己太过急色,吓坏了小尼姑?当即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背心,“仪琳对不起,都怪慕容大哥太爱你了,恨不得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你怪我吗?”
仪琳迟疑了下,低声道,“慕容大哥,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有什么话尽管说,自今日起,你我便是一体,自该心意相通,当无所顾忌。”慕容复肉麻兮兮的说道。
仪琳略一沉默,“你那天究竟……是不是假装受伤的?是不是为了得到我的身子?”
慕容复面色微微一僵,没想到小尼姑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当然,这个时候该说什么,他早就有所准备,当即捧起仪琳的脸蛋,凝神望着她,
“仪琳,其实自从当初在仙霞岭见到你,我便已经喜欢上你了,这些年总是难以忘怀,本来我以为今生有缘无分,没想到上天待我不薄,让我再次遇到你,所以当时我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得到你,得到你的人和你的心。”
仙霞岭就是他两年前出手就恒山派的地方,他这样一说,便等若默认了假装受伤的事,也等于什么都没有承认,一手转移话题玩得出神入化。
仪琳单纯如水,哪有他那么多弯弯绕,闻言心中没由来的觉得一阵甜喜,脑袋晕乎乎的,嘴中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其实我……我也是。”
然后羞涩的将头埋在他怀来,再也抬不起来。
水到渠成,慕容复作为此间高手,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要做什么,但世事总不那么尽如人意,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无奈慕容复只得拉起仪琳的衣衫,搂着佳人躲到一块山石后面。
仪琳不明所以,正要开口询问,慕容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传音道,“有人来了。”
仪琳四下看了一眼,除了习习风声、稀疏古木、嶙峋山石,并无什么人影,不过这个时候她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什么,难道说你怎么还不动手轻薄我?作为一个纯良保守的女子,又是佛门中人,她可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不一会儿,嗖嗖几声,两道身影先后追逐而来,前方之人身材消瘦,长身如玉,后面紧随之人身形佝偻,似乎是一个驼背,慕容复凝神看了一眼,不禁心中暗骂,原来是这二人要清算恩怨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选什么地方不好,偏偏要打扰本公子的好事。
那消瘦身影正是林平之,至于另外一人,如果慕容复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林平之的大仇人之一,人称“塞北明驼”的木高峰。
林平之行了一阵,忽的脚步一顿,立在一块高耸的高石上,转身望着后面,衣袂飘飘,发丝飞扬,一手握着腰间长剑,微微颤抖。
木高峰落地之后,先是四下望了几眼,然后又打量着林平之,看似随意的踱着步子,嘴中笑道,“许久不见,林小友武功大进啊,不知小友将老驼子引到这来,所为何事?”
“嘿,”林平之冷笑一声,“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觉得呢?”
木高峰脸色一连变了数变,忽的说道,“小友这话从何说起,想当初,若非老驼子出手,小友现在早已成了一抔黄土,哪里能站在那封禅台上,出尽风头,扬名立万。”
林平之哼了一声,“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谢倒不必,”木高峰似是没有听出他的反话,若有其事的说道,“不过老夫倒是对小友武功进境如此之快好奇得紧,不知小友可否告知。”
“你……”林平之大怒,破口骂道,“你这人可真卑鄙,杀我爹娘在先,还想图谋我林家辟邪剑法,不怕告诉你,辟邪剑法就在我身上,你想要就来拿吧。”
“你说真的!”木高峰身形一震,声音都有些发颤,“果然是真的,我就知道,果然是真的,否则你的武功不可能进步那么快。”
江湖上的人忘了辟邪剑法,他可一直没忘,这些年隐迹江湖,潜伏在华山附近,就想寻个机会掳走林平之,逼他交出辟邪剑法,可惜一直都没等到林平之落单。
事实上他也曾怀疑过,这么长时间过去,如果林平之真有辟邪剑法,那么他早就炼成下山报仇了,岂会龟缩在华山不出,是以他也曾到过林家老宅,无奈翻遍一砖一瓦,也没有找到什么秘籍。
这次他也是尾随华山派的人来的,在亲眼见到林平之一连击败东岳泰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等几派高手之后,他立即肯定,林平之定是修练了辟邪剑法,否则武功不可能进步得那么快。
当然,关于林平之的武功会不会比他高,他倒没有多想,因为今日林平之的比斗他也看了,剑法确实高明,尤其最后击败仪琳那一套,几可说神鬼莫测,但他也看出,林平之内力并不如何深厚,而且又在慕容复手下受了不轻的伤,加上多年的江湖经验,在他眼里,林平之还是太年轻了。
林平之脸上冷笑连连,这个卑鄙阴险的小人,都到了现在还看不清形势,想起当年爹娘的惨死,他胸中一口郁气陡然窜将出来,“老匹夫,你做梦都想要的辟邪剑法就在我身上,想要就过来。”
木高峰虽然激动无比,但也没有失去理智,他在江湖上臭名昭著,却一直活得好好的,便是因为他极其小心谨慎,如今林平之武功大进不说,还故意将他引到此地,定然是有所准备,所以他并不上当,反而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其实小友误会了,老驼子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你的剑谱做什么,老夫当年之所以擒了你的爹娘,也只是因为看上你的资质,想收你为徒,辱你爹娘却是因为老夫这一脉的传承颇为特殊,须绝情绝爱,方能练至大成,不料最后弄巧成拙,唉,老夫对你并无恶意的。”
说到“辱你爹娘”四字时,他刻意加重了语气,似有激将林平之率先出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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