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二百一十章 虿蛊
    那日松心底一惊,条件反射地从原地跳起,他必须要同这个无论是身法还是攻击招式都十分诡异的人保持安全距离。

    “知道害怕是好事,过于害怕是坏事。”石南看向一旁以棍法互相攻击的二人,歪了歪头,“当然了,自信是好事,过度自信就是坏事。”

    那日松实在不明白此人似有若无的喃喃自语,只是做好防守的姿势时刻防备此人的进攻,他有预感,下次这人的攻击很有会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不料石南此刻竟然毫无战意,僵持良久,那日松终于绷不住了,劈手砍向石南。

    沙包大小的拳头直奔门面而来,石南根本没有放在眼里,抬手用手掌握住拳头,冷声道“毫无意义的战斗就不要继续下去了,怪累人的。”

    那日松见进攻不得,防守又不得,索性离石南远远的,好在那些蛊虫并没有出来作乱,那日松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一点点。

    “眼前因果业障,当下喝破执迷……”石南望着一旁打的火热的白香橼和灵童,二人都是恨不得将对方一击毙命,他顿时来了兴趣,转过头看向那日松,问道“我们家的白,跟你们的灵童上师有什么仇什么怨?”

    “白家?”那日松思索一阵,“不是南朝人?”

    石南点点头,算是默认。

    “梁国有一句俗话叫做君子无罪,怀璧其罪。”那日松眯着眼睛望向远处,似乎在回忆,“我记得白家人得罪了梁国一位太子,就被发配到边疆,正好赶上草原男儿演练,一老一少很容易被抓住。”

    “果然是那双眼睛找来的灾祸么?”石南思索一阵,一只小虫顺着地砖的缝隙爬到石南的耳廓,停留一阵后又悄无声息地飞走。

    “不管梁国如何,白家还有你们石家的后代要是妄想阻止太子登基,草原人民不会原谅你们。”那日松回过神后才发现双方是敌对关系,看到石南缓缓起身,他本也想起身防守,却发现身体出了异样。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石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缓步走向那日松,此时的那日松身体已经僵硬,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能够动弹,那日松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石南,“你好像对自己的身上的本事过于自信一些了。”

    那日松原本就不常用的大脑此时却飞速运转开,究竟是什么时候,这个诡谲的人在自己的身上做了手脚?!

    不经意间,内心那处浅浅的伤口开始刺痛,提醒着那日松它的存在。

    那日松的思路像是突然踩了电门一般的清晰,额头上的伤口!是那个时候!

    石南似乎能猜到那日松在想什么,于是道“还不赖,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只是刺破额头的一剑,剑刃上附着极小的蛊虫的卵,却能在找到宿主后快速繁殖,一开始会麻痹神经,让宿主感觉不到痛,随后就是这些蛊虫大吃特吃的时候,骨髓,筋脉,都是它们的佳肴。因为宿主感觉不到痛,所以全程没有任何痛苦。

    那日松眼睛一瞥猛然看到手上血管凸起,显然是这些该死的蛊虫在自己的身体里大吃特吃。

    “虿蛊,”石南在对手临死前还不忘给他科普,“等到那一万多只小虫子们把你吃的干干净净时,也就是你步入极乐世界的时刻,放心,虽然这些小家伙吃的很快,但是你得意识却能在一个月后才消失,好好用这双眼睛看一看自己是怎么一点点步入死亡,再好好看看,这个没有你的世界,大家都是怎么生活的,会不会比你不在时还要好一点呢?”

    石南走到那日松面前,晚风吹动了他的斗笠,那日松看到了那张躲在阴影之下的脸,心底不由得一惊。

    可他却无法把自己看到的事实告诉任何人。

    很快,那日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吃空,只剩下一张皮囊。

    在那日松体内的虫子们没了口粮,开始互相争斗起来,胜者的奖励就是可以吃掉败者的身体,弱肉强食永远是进化的不二法门。

    直到一个茶盅大小,通体血红的虫子说着那日松的口中爬了出来,石南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瓷瓶,麻利地将虿蛊的蛊王装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石南坐在太子府的朱漆门前,掏出烟枪,悠悠地抽了一口土烟。

    直到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从太子府中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石南熟练地将烟灰一磕,收起烟枪跟在带着面具的男子身后,冲着白香橼打个呼哨,轻声说道“走了。”

    “看来,是我输了,”天空泛起鱼肚白,借着微弱的朝阳的光亮,灵童看清了白香橼那张苍白的脸庞,竟然还带着几分绝色,当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时,灵童立马打消这个念头,语气却丝毫不乱,沉稳带着无法抗拒的魔力,“你的任务成功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白香橼拉低了帽檐,抬脚刚要离开,却又被灵童叫住,“如果你想要一双可以看到明天的眼睛的话,就来这里找我吧。”说完,灵童将一方手帕双手递过去。

    白香橼愣了一下,结果帕子纵身一跃,几个瞬步便离开太子府。

    第十二夜,白香橼被命令不准出门,刚好她也有点累了,呆在自己的小屋,享受难得的清闲。

    正当白香橼进入梦乡,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随即是自家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推门的力度很大,门框被撞出很大声响。

    “谁。”镰刃已经紧贴来者的颈部,白香橼稳稳地抓着长镰,不得不说白香橼的屋子够大,不然如此巨镰挥动起来恐怕不少家具都不能幸免于难。

    泛着冷光的镰刃抵在喉间,那喉结上下移动一下,薄唇缓缓开口“是我。”

    白香橼向来是懒得睁开眼睛的,不过那声音她认得,狐疑地问了一句“石南?你来这里做什么?”

    “此地不宜久留,”说完,石南抓着白香橼的手腕,准备带着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温热的触感让白香橼一惊,登时甩开石南的手,浑身的神经都在戒备,“你是谁!”石南的双手是常年被绷带缠绕的,而那只手明显细软一些,白香橼站在那里,石南一时之间竟然没拽动这个才十来岁的小女孩。

    白香橼神色凝重,徒手拆下一直蒙在眼前的白绫,“为什么你会跟石南的声音一样?”却在睁开眼之前后颈收到重击,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