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浑身无力地坐下了,星沉赶紧把茶递给她,她挥挥帕子拒绝了“哀家无事。”低头看着痛哭的云嫔,继续道“你刚刚从懿嫔那里过来吗?”
云嫔不语,星沉哀求着“云主儿唉,您可冤枉太妃喽。”
太妃咬着牙,抬起胳膊作出发誓状“哀家要是做出暗害皇后之事,我博尔济吉特氏无后而终”没说完。
云嫔说话了“您又何必带上全族呢?发誓有用的话,您早就当上太后了。”
太妃惊愕地看着星沉,星沉道“哎呦我的云主儿哎,天上地下、从古至今,这是最冤的一件事,冤死了!”
云嫔又道“您等着吧,懿嫔早晚会告诉皇上的,皇上是绝对不会饶了您的。您赶紧想法子除掉懿嫔吧,正好借着曼陀罗的事情杖毙她,再晚就来不及了。”
太妃不吱声,云嫔继续道“臣妾想帮您顶罪,也愿意为您去死,只是皇上不会信臣妾了还是您主动坦白的好,不连累王爷是不可能的,主动坦白的话,王爷的罪责能少一点”
云嫔旁若无人地畅所欲言,说够了以后,便站起身要走了。太妃说话了“你不接着埋汰了?”
云嫔好似失了魂魄一样,声音空洞无力“臣妾已经说完了,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随时都可以。”
太妃哼了一声“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哀家是清白的?你说吧,让哀家做什么都行。”
云嫔应着“臣妾相信不相信根本重要,无论是不是您做的,都义无反顾地站在您这一边,重要的是懿嫔。”
云嫔继续道“臣妾刚刚说了,懿嫔不打算告诉皇上,您趁机除掉她吧。她一死,底下的奴才们也不敢张狂了,逐个击破就成了。”
云嫔福福身又要走,太妃没有拦住她,气愤道“走吧,好,哀家认了,都是哀家做的,什么都是哀家做的。你满意了吧?”
云嫔站着不动了,太妃继续道“哀家根本不知道有这档子事,我整治懿嫔只是想气气皇帝,懿嫔是不是以为哀家要除掉她?怪不得她变得理直气壮了,以为抓到了哀家的把柄,孰不知一直被糊弄。”
云嫔转过身来了,接话道“懿嫔刚刚用宫刑逼问辛太医,他都没有改口咬别人,您一直留他活着,实在是失算了。”
太妃揉着额头“辛太医、辛太医,哀家根本不认识他,就召见过他一次。”喊着“李修田,去把那个什么辛太医给哀家带来。”
星沉哎呦一声“太妃,玫贵人,还有玫贵人呢,她才是最关键的人物。”看着云嫔“云主儿,懿嫔审问玫贵人没有?”
云嫔应着“因为怕惊动了皇后,还没呢。”
太妃剜着云嫔“当初是她施针,是她和冯太医打配合,只要一拷问她,所有的事情便清晰了。你们连她都没问,就凭一个太医的话定了哀家的罪,实在无知狂妄。”
星沉攥着拳头“奴婢这就把玫贵人带来?”
云嫔接话道“是,带来吧,玫贵人肯定听太妃的话,您让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
太妃气得好像鼻孔在冒烟,对星沉挥挥帕子“现在不要去,惊动了皇后不好找补。”
云嫔继续道“懿嫔从来没打算报复您,她只想瞒着这事,只是您一再挑衅,她才追究到底。即使严重到如今这个情况,她不说,皇上、皇后就永远不会知道,您也就永远安全了。”
太妃点着头,语重心长道“哀家明白你的意思,却有一问。”严肃道“不想再喊冤了,反正你不信,就问你,你们就没想过其他的后果吗?”
云嫔应着“懿嫔就是相信太妃,才动用私刑逼问的,却还是问不出其他的结果。”
太妃笑了“李修田白跑一趟喽,辛太医已经完成栽赃给哀家的任务了,指定死翘翘了。”
云嫔也笑了“太妃安心,您不杀他,他一定会无事的。本来一切安好,只是您太过着急除去懿嫔,惹得她走投无路,她才跟您摊开了。”
太妃无奈道“哀家要想除去懿嫔,发现曼陀罗那日就会直接杖毙她了,何必还拖到现在呢?”
云嫔接话道“皇后是不会允许您杖毙她的。”
太妃又剜着云嫔“哀家就是想闹闹她,要真是她毒害的,绝对杖毙她。还有这个辛太医,绝对不会留他活着,绝对不会!”
星沉接话道“这个太医连宫刑都不怕,可真是尽忠啊,好奴才。”
太妃攥着手帕“哀家是冤枉的,他不可能到这地步还咬哀家,一定有猫腻。”
云嫔笑了“太妃说得是,到这个地步还咬您,一定说得是实话。”
太妃挥着帕子,不看云嫔了,眼里含满了泪水“事已至此,去吧去吧,这一切跟你无关,哀家会认罪的。”
云嫔福福身,立即转身走了。
太妃捂着脸哭着,星沉也哭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冤屈,实实在在的冤屈”
太妃哭了一下就好了,皱眉想着“杜若初啊杜若初,你藏不住了,藏不住了!”
星沉咬着牙“是,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奴婢把玫贵人抓来吧,不说实话就活活打死她,看她还敢诬蔑太妃。”
太妃又拒绝了“她们不信哀家了,打死玫贵人反而嫌疑更大,最好不要跟她来往了。”
太妃扶着额头“哀家都明白了,当李万清给皇后诊脉的那一刻,懿嫔就知道此事了。玫贵人借机脱离了妤贵妃,指定是怕此事连累到她,妤贵妃也一定正想法撵走她,这正中她下怀,玫贵人又偏向哀家,更让她满意。”
星沉应着“太妃,咱们不来硬的,带着玫贵人一起到懿嫔跟前对质不行吗?”
太妃白了一眼星沉“你个老货,还没明白。懿嫔不信,不信,说破嘴皮子也没用。”
星沉慌了“这可怎么办?不管是谁做的,皇上一定会抓着您不放的,即使他知道您是清白的,也一定装聋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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