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擦着脸,清醒许多了,又生气了“你看妤贵妃得意的样子,又踩回我脸上了,我不服气,这可不行。”
青雀劝着“她有什么好得意的?是故意气您。她被您和皇后捏在手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翻不了身的。”
玉兰喝着冰糖雪梨汁,仍旧气得不行,盘算着“不行、不行,恭亲王虽然不会出事,但我轻重要拉他一下。”
青雀点着头“是呢。”想了想便说道“六爷喜得长子,让恭福晋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园子住几天吧?”
玉兰笑了,点着头“可行、可行,这中秋也快到了,让沁嬬、载澄见见皇上,便能勾起一些兄弟之情。”又叹息着,不说了。
玉兰说干就干,她和如雅商讨之后,便邀请恭福晋过来了。
载澄刚刚满月,襁褓里熟睡着,恭福晋也才出月子。沁嬬已经四岁了,恭福晋特地给她穿着如雅做得衣裳,以示亲情。
如雅抱着载澄,轻轻地摇着,玉兰又打趣着她“你可真能干,沁嬬不会还有没穿到的衣裳吧?”
恭福晋接话道“有,还有几件更大的,过两年才能穿上。”
玉兰睁着眼“我都不知道,果真魔怔了。”
如雅嗔了玉兰一眼“一家子兄弟,做几件衣裳怎么了?我还要为载澄做几件呢。”看着恭福晋,继续道“这载澄是皇上赐的名字,可见皇上看重兄弟情。”
玉兰接着问道“六爷得了长子,他现在如何?一定很开心。”
恭福晋低着头,一下子哭了出来“肃顺砍了孟来喜的头,又查处了府里的几处买卖,算是了结了吧。王爷却受了极大的屈辱,若不是亲王,肃顺就会直接闯进府里了。”
玉兰便问道“是,这一点你大可安心,没有皇上旨意,你任何人也不能进入亲王府。”
恭福晋抬头看着两人,继续道“娘娘、贵妃,王爷反对肃顺,是为了维护宗亲、维护老臣,绝对不是为了他自个。因为他没有参与此贪污案,都是那孟来喜肆意妄为,王爷什么都不知道,妾身也不知道。”
如雅点着头“本宫明白,皇上也相信他,你不要担心,王爷绝对不会有事的。”
恭福晋应着“妾身知道王爷性命无忧,可娘娘、贵妃,王爷本就被被打压了,这又被倒了一身灰,他心里实在不好受。”
玉兰接话道“这些日子,六爷单衔具折,反对耆英去天津议和,主张谈判不能示弱,未被采纳;又反对赐耆英自尽,未被采纳;反对你阿玛桂良和花沙纳与英法议定的关于长江通商口岸的条款,又未被采纳”
玉兰继续道“我们明白六爷心里不好受,可他到底是亲王,没有人能害他的命。如此,只要命还在,那一切就还有希望,就会重新站起来的。”
恭福晋站起来要跪,玉兰快她一步按住了她,笑着“坐好,不要讲究什么破规矩了。”
如雅接话道“这前朝的事,咱们女人是理不清的,也没必要理清。你只要记着咱们是一家人,是一条心,要一致对外,其余的都不重要。”
恭福晋点着头,玉兰接话继续道“你回去告诉六爷,皇上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大阿哥也一直记挂着他的六叔,一切风波就都会过去的。”
恭福晋赶忙道“娘娘、贵妃,王爷没有丝毫怨言的,他被朝廷冷落,是怪他当年矫诏妄为,是他活该,怪不得任何人。”
玉兰笑着,继续道“你看看你,咱们妯娌三个掏心窝子说话,你还解释个什么?心里就怨皇上了,就怨他了四哥了,又能怎样?没事的。”
恭福晋有些慌了,如雅接话道“你不要搭理懿贵妃,我们整天玩弄宫心计,不比你在府里自在,你自然不会说这种场面话。”
恭福晋点着头“妾身虽笨嘴拙舌,心思却清楚,会将娘娘和贵妃的话完整地传达给王爷的。”
玉兰点着头“是,大阿哥还小,指望他六叔疼呢。”
如雅接话继续道“一切的事情都要以皇上为主,不管皇上重用谁,只要这个人对朝廷有用,是个好官,咱们就赞成。”
如雅继续道“因为我们是皇上最亲的人,不论他做什么决定,咱们都要支持他,更何况还有君臣之分呢?”
玉兰接着话,继续道“只是这个国内忧外患,皇上一个人精力有限,这个时候突然有了得力的大臣,也就事事偏信他了。”
玉兰继续道“就像这肃顺一样,皇上一定明白他心思有些歪了,也就不愿再次兴起大狱。而我们一家人抱得更紧了,只是为了互相取暖,而不是去排挤肃顺,毕竟他还算有用。”
如雅接着话,继续道“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好像没一句说到点上。”
恭福晋点着头“妾身明白的。”想了想继续道“皇上是咱们一家的主心骨,不会让他的家人受人欺凌的,而咱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支持他。”
恭福晋继续道“我们抱得更紧,不是为了欺负人,而是不被他人欺负。”
如雅和玉兰对视一眼,玉兰道“福晋说得很是,皇上用人是为了朝廷,不是为了他个人,咱们就不能怪他。要怪就怪那个借他的力肆意妄为的人,却也暂时把那个人怎么样,那就先韬光养晦吧。”
恭福晋点着头“多谢娘娘、贵妃指点,妾身替王爷谢过了。”
三个人说笑着,沁嬬领着沁妧、载淳跑进殿了,丽妃、祺嫔后面跟着他们。
如雅便站了起来“时辰到了,我同皇上说好去游湖了,四个孩子都交给我吧。”领着走了,其余的人便去同乐园听戏去了。
这不多几日,中秋佳节便到了,可如今与以往不同,哪里都是惨惨淡淡,什么节都没有趣味了。
这日众人基福堂请早安,咸丰也过来了,他要发表节日讲话,抬着头看看这个,看看那看,非常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