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瑾在三楼,听不见底下人说什么,只能隐约看到是个男人揪着女人的头发打,鬼始神差的,他将凳子往窗边挪了挪,看得津津有味。
韩孜墨正指挥着小二摆盘,虽然被坑了银子让他肉痛不已,但还是细心的将郁瑾喜欢吃的菜摆到他面前。
“韩世子稍等,还有两个大菜马上送来。”小二笑着说了一句,然后便躬身退出厢房。
韩孜墨一抬头,就见郁瑾扒着窗沿朝外看,一时好奇,便绕过桌子走了过去。
“你看什么呢?”说着,目光便也往下看“不就是那个男人打女人么,能值得你看这么起劲?”
这种事情,京城里不说天天有,但也不稀奇的,怎么就让郁瑾看上瘾了呢?
韩孜墨哪里能猜到此刻郁瑾鬼畜的心思。
“小寿子。”忽然,郁瑾扭头喊道“你下去仔细问问。”
“是,殿下。”
小寿子应道,转身飞快的下了楼,很快郁瑾透过窗户便看到他的身影,正拉着一个百姓说着什么,没多久,人又折了回来。
郁瑾拉着凳子坐回桌旁,眼巴巴的看着门口,韩孜墨一看他这德行,便觉得脚底生寒。
“十三哥,你又憋着什么坏招坑人呢?”
郁瑾瞪他一眼“闭嘴,会不会说人话。”
韩孜墨立即识相的闭上了嘴巴,才被坑了四万两银票的教训还血淋淋的放在眼前,他可不想再被坑。
“殿下。”小寿子小跑着进来,道“说是相公发现媳妇背着他偷人,还把家里的银子拿出去倒贴汉子,这才被那男人追着打,可那女人却哭着说是自家相公因为赌钱而输光了家产,欠了一屁股债想要将她卖了,她反抗这才逃了出来。”
说完,他挠挠头,茫然的看着郁瑾。
殿下什么时候对这种热闹上心了?
“墨墨,你说一般相公打媳妇的事情会怎么处理?”郁瑾听完,忽然扭头看着韩孜墨,问。
韩孜墨被他笑的一头雾水,愣愣的道“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两夫妻的矛盾官府也大多不会管,至于邻居百姓,看到了顶多劝一劝,你要说处理,还真没法处理。”
“换句话说,那女人即嫁人,便是男方家的人,对夫君只能听之任之?”郁瑾拍着桌子,嚷道。
“也不能这样说。”韩孜墨不知郁瑾又抽哪门子疯,只道“要是这女子真有证据证明那男人卖妻还债,报官还是有用的。”
虽说家务事难断,但官府也不是摆设,只要你有足够的证据。
“爷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郁瑾霍的起身,目光亮的晶人,一连串阴森鬼畜的笑声自他嘴里溢出,听得韩孜墨跟小寿子毛骨悚然“嘿嘿嘿嘿……”
“你想干啥啊?”韩孜墨吞了吞口水,看着郁瑾问。
“赶紧吃饭,爷急着回宫。”郁瑾重新坐下,也不回答韩孜墨的问题,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微扬的嘴角看起来心情很好。
韩孜墨跟小寿子相视一望,在彼此的眼中皆看到了疑惑。
郁瑾是真的吃的很快,快到韩孜墨还没回过神来呢,他就放碗了,筷子一搁,喊小寿子“走了,回宫。”
办正事要紧。
小寿子“诶”了一声,连忙跟上。
刚出包厢的门,抬头便见沐棉迎面走来,偶尔侧目跟身旁的沐柒说着什么。
少女生得雪色肌肤,明眸修长,眼桃罕见的上扬,一双黛眉隐入鸦青色的鬓角,绝色姿容却不咄咄逼人。缓缓而来,逼退了周遭的繁华似锦,唯她大放异彩。
郁瑾一愣,脚步停在了原地。
沐棉感受到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蓦地抬头望去,对上的便是郁瑾那双如云如雾的深邃眼眸。
心头一顿,神色僵硬。
卧草,今天出门不利,怎么遇到这个煞神了。
只是若视而不见转头就跑也不对,肯定又要被他记恨上了。
“参见十三殿下。”沐棉硬着头皮,对着郁瑾屈膝行礼。
沐柒紧跟着行礼。
而两人身后的沐如雪却是一脸震惊,反应慢了半拍,心跳如雷激动的唇都哆嗦了。
十三皇子?!
天呐,早知道今天会遇到十三皇子,她就应该盛装打扮才行啊,如果能被十三皇子看上的话,那她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沐如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做着春秋大梦,拉拉裙摆,摸摸头上的首饰,嘴角扬起一抹自认迷人的笑容,扭着柳腰挤到沐棉跟沐柒的中间,娇柔作做的行礼“参见十三殿下,殿下吉祥。”
“哪来的鸭子,叫起来这么难听。”郁瑾嫌弃的瞥了沐如雪一眼,见她朝自己挤眉弄眼的模样更是觉得恶心。
“噗……”沐棉毫不遮掩的喷笑出声,郁十三的毒舌用在旁人身上,听起来确实叫人神清气爽。
沐如雪的笑容僵在脸,她只觉得自己脑子轰地一声,羞愤欲死。
郁瑾懒得看她,视线重新落在沐棉身上,龇牙阴阴冷笑,看得沐棉浑身鸡皮疙瘩的都起来了。
丫的,这货是又想到了对付她的阴招?
“你叫什么名字?”忽地,郁瑾开口问道。
他向来只知道这丫头姓沐,排行老三,却至今不知她叫什么。
沐棉被他突然这么正经的问题问的脑子有些发懵。
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
疑惑归疑惑,沐棉还是规规矩矩的回道“沐棉。”
郁瑾“啧”一声“木棉花?这么俗气又难听的名字,果然跟你很配啊。”
靠,谁特么让你给老娘乱改名字?
沐棉气得一个倒仰,睚眦欲裂。
郁瑾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样,嘴角扬起一抹贱贱的笑容,然后扬长而去。
韩孜墨朝沐棉挥了挥手,然后就把目光落在了沐柒脸上,笑容风骚又荡漾“柒柒,又见面啦,记不记得我呀。”
我勒个去的!
沐棉瞪着韩孜墨跟见鬼似的,瞬间像母鸡护鸡崽一样,把沐柒藏在身后,这花蝴蝶脑子抽风啦,叫这么亲热。
沐柒似乎被韩孜墨那莫名的熟悉态度给惊到了,整个人紧挨着沐棉,恨不得整个身子都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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