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防备的模样让韩孜墨的心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这个时候他忽然略微能体会这些年被他嫌弃拒绝过的姑娘们受伤的心。
“诶诶,我是洪水猛兽么,这么不受待见?”韩孜墨龇着,露出的洁白的牙齿都泛着森森白光。
沐棉呵呵一笑,没什么诚意的道“怎么可能,韩世子误会了,您风流潇洒玉树临风,求着见你一面还来不及呢,哪会视你如洪水猛兽,实在是小妹年幼,入不了世子的眼。”
韩孜墨斜眼昵她,一点也不相信她这毫不走心的话。
前边走到楼梯口的郁瑾听到身后的声音,回头,冷刀子似的目光落在韩孜墨的身上“你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走。”
韩孜墨什么时候跟木棉花这么熟了?
小寿子看着自个主子微微眯起的眸中散发着即将淹死在醋缸里的酸气,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臂爬起来的鸡皮疙瘩。
希望韩世子能放聪明点啊,可千万别在主子跟前花样作死。
“来子。”韩孜墨应了一句,快步追上了郁瑾。
“你跟那朵花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郁瑾拿眼尾扫向他,眼神明显不太友好。
“哪朵花?”韩孜墨本能的问。
“木棉花。”
“人姑娘叫沐棉。”韩孜墨特地纠正道。
小寿子无语的望天,韩世子真的是不聪明啊。
你没瞧殿下的脸都黑了么,还特地强调沐三小姐的名字,这一听明显着很熟啊。
他敢发誓,殿下这会心里肯定正拿着针扎小人呢。
扎韩世子这个小人。
“呵……你们很熟?”
韩孜墨听着郁瑾阴阳怪气的声音,终于嗅到了那一丝丝的危险,立即警铃大作,忙道“不熟,你知道的,我统共就见过她一回,不过看她妹妹生的花容月貌特地打听过,年龄虽然小了些,不过我看再过两年定然是倾国倾城之姿绝不输于她姐姐。”
靠,他到是想打那沐棉的主意来着,可他嫣花园头一回见就以为郁瑾看上了她,哪里还敢乱想,早就掐了苗头。
此刻再一看郁瑾的态度,韩孜墨越加庆幸自己这一苗头掐的真是又快又准。
郁瑾瞬间被顺了毛,不过却嘴贱的哼哼“说你眼瞎不承认,那朵花丑成这样,也能称为倾国倾城?”
不过很快,郁瑾就被啪啪打脸,其实眼瞎的是他自己。
韩孜墨嘴角微微一抽,不搭理他。审美扭曲成这样,没救了。
沐棉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消失在楼梯口的郁瑾,狠狠的松了口气。
煞神终于走了,谢天谢地,又是美好的一天。
至于郁瑾临走时那一抹贱兮兮令人浑身发毛的笑,沐棉所幸就当他脑子进了水,不正常。
“七妹,你跟韩世子认识吗?”沐如雪亲热的挽着沐柒的手臂,笑着问。
沐柒神色淡漠的扒开她的手,摇头“不认识。”反正她在府里的形象都是一副不近人情,与姐姐们关系疏离,所以也不在乎沐如雪会怎么想她。
沐如雪心中恼恨,什么东西,自己主动与她交好,居然这个态度。
哼,韩世子前不久还倾慕四姐呢,这才多久就移情别恋了,看着就不像个靠谱的人。
还是十三殿下最好。
不过却仍然忍不住问“不可能吧,韩世子都叫你柒柒了。”傻子也不信他们不认识啊。
沐柒这是不想告诉她跟韩世子怎么认识吧。
想着,沐如雪表情有些不悦,虽然心里评价着韩世子朝三暮四,可依旧眼谗的很,恨不得韩世子下一刻就不喜欢沐柒,转而看上自己。
走在前边的沐棉霍的回头,眸光阴郁的瞪着沐如雪“闭上你的嘴巴,再多说半个字,我饶不了你。”
福满楼里人来人往,这丫的一口一个跟韩孜墨熟,被人听到了又是一番流言蜚语。
沐如雪不要脸想往上贴,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她一样。
沐如雪被沐棉犀利的目光瞪的心头一紧,抿了抿唇倒底不敢再多说了。
郁瑾出了福满楼,一头钻进了马车便叫小寿子以最快的速度回宫,小寿子满心疑问,却也知道这会不是该问的时候,于是勒紧缰绳,策马狂奔!
文昭帝刚用过午膳,正准备回乾清宫午睡,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是不会变的。所以郁瑾在来的路上随便拉个人问问,便能知道文昭帝此刻在哪。
“父皇,父皇……”
文昭帝一只脚刚踏进殿门,便听郁瑾风风火火的大嗓门传了过来。他轻笑一声,索性站在门口也不进了,等着。
郁瑾直接叫小寿子将马车赶到奉天门口,然后一路狂奔而来。
他也说不清自己这么急切是为了什么,毕竟就算打着把沐棉娶回去的主意,也不必这样火急火燎的回宫,可是这个主意一蹦进他的脑海里,便如星星之火,越烧越旺,胸口仿佛一团火即将从喉咙口冒出来,恨不得立即娶回来。
“出什么事了,跑这么急?”
郁瑾喘了口气,然后跨进殿内,拉着文昭帝往里边走。
秦顺犹豫了一下,退到了殿外侯着,没多久就见小寿子追来,一把将他拉到身旁,小声的咬起了耳朵“殿下怎么了?”
小寿子因为贴身伺候着郁瑾,所以打小便被要求学了功夫,这会跑过来也是脸不红气不喘,听见秦顺问,连忙恭敬的作了个揖,这才道“奴才也不知道啊,跟韩世子在福满楼吃午饭呢,忽然瞧见一个热闹,然后便急忙忙的吃完了饭回宫了。”
那模样,真的跟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似的。
秦顺眯了眯眼,问“你们瞧见什么热闹了?”
“一个男人,追着自己的媳妇打……”
“父皇,给我选址建府,我要娶……”郁瑾的话到嘴边,忽然又哧溜一下咽了回去,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狡诈,舌尖在牙齿上打了个转,笑容鬼畜的道“我要纳妾。”
没错,纳妾。
他干啥娶木棉花回来让她当皇妃享福啊。
就该让她当小妾,天天跪在他脚边捏脚垂腿,任他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