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里,皇帝就觉得不舒服,只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冷声道,“曹德。”
“奴才在。”曹总管知道皇上要发火了。
“人在哪里?”皇帝冷声道。
“启禀皇上,商统领已经将千面郎君秘密关押起来了,随时听候皇上发落。”
“秘密?现在朕还有什么秘密吗?你身为大总管,宫中人有二心卖情报,你竟不知道,朕养你何用。”皇帝怒气森森。
曹德吓得跪在地上,“皇上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体,奴才知罪,奴才现在已经查出和苏将军接头的人叫吴长寿,也已经让人控制起来了,奴才问出他原来是伺候过康亲王的人,自从康亲王被贬去西北,康亲王府的奴仆就被分散了,然后他就进宫做了太监,奴才也不知道他会和苏将军认识。”
曹德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但是说的时候却有些曲解原意,谁让吴长寿曾经和他是死对头呢。
康亲王都去西北多少年了,至今也没有翻起什么风浪,吴长寿现在顶多是为了银子才给人传消息,这宫中谁不是为了银子折腾呢。
“给朕查,他们在朕的身边还有多少耳目,是如何接近朕的御书房窃取了试题,除了窃取试题,还窃取了什么。”一听到康亲王的名字,皇帝浑身一冷,谢康是第一个要反他的人,念在手足之情才没有杀他把他贬去了西北,难道他还不安分?
苏德海为何会和康亲王的人有联系,难道苏德海也是谢康的人。
他这些年养着苏德海,把边关的兵权交给他,他还会有二心吗?
这时,谢觞也来了,“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眸光森冷盯着他,“来了就跟朕去审问犯人。”
谢觞恭敬道,“是。”
到了地牢,谢觞在这里看到了千面郎君。
千面郎君现在已经被上了手铐和脚铐,这里的东西都是寒铁铸造的,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商统领见皇帝和太子,“参见皇上,太子殿下。”
“他交代没有,他的背后主子是谁?”皇上冷声问他。
商鸿道,“卑职对他用了重刑,他一个字不说,只说要杀就杀,做他们这行的讲的就是江湖道义,现在晕过去了。”
“卑职还从没有遇到过这种硬骨头,他可能真的只是江湖人士,其实卑职也听说过一些江湖上的规矩,他们这种人是要钱不要命,谁给他们钱,他们就认谁做主子。”
“命都没有了,拿钱来做什么。”皇上不理解,他以为命才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
“卑职想,他们的命没有了,但是他们应该也有家人,钱应该都到了他们家人的手里,如果查出幕后之人,就会查到家里人。”
谢觞倒是觉得有些意思,“父皇,儿臣觉得与其杀了他,不如留着他,说不定还能为我们所用,咱们大周朝就需要这种奇能异士。”
“你准备做什么?”皇上沉声问他,他这个儿子一向胆子大。
谢觞看了曹德和商鸿一眼,皇帝冷笑道,“朕身边如果都是别人安插的探子,朕就不用睡觉了。”
也就是说皇帝是信任曹总管和商统领的,以后谢觞入了宫同样有一批自己人为他所用。
谢觞道,“其实答案我们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需要他交代什么,就算他交代出是苏家在皇宫里安插了眼线,父皇可能也不会将他带到苏家人面前去对质,咱们现在暂时也动不了苏家。”
其实王员外要陷害江太傅的事是经不起推敲的,一个商人能布置这么周密害一个朝廷命官,父皇只不过是想让天下学子听到,给他们一个结果罢了。
学子们关心的也只是一个结果,这就够了。
至于江怀的冤屈由谁来伸,不在皇上的考虑范围之内。
今天江怀命大,是他运气好。
皇上微眯着眼睛,“你继续说。”
“苏家手握重兵,已经几十年了,在皇祖父还在的时候就把边塞的兵权交到了苏老将军手里,儿臣想皇祖父是想让苏老将军帮咱们守好江山,咱们谢氏也从未亏待过苏氏一族,要荣耀给荣耀,要银子给银子,要名誉他们也有。
现在苏老将军过世后,边塞的兵权就到了苏德海的手中,可能多年后,会完全交到苏炫的手中,一代一代传下去,若他们真的是为大周尽心尽力,没有二心,儿臣认为苏氏一族该有的荣耀一样不会少,但是如果苏家真的有二心,咱们也绝对不能姑息。”
谢觞眼底露出锋芒,“苏家在边塞安逸了这么多年,他们也越发放肆了,儿臣以为趁着苏家父子这次回京,借着这件事也该敲打他们一下了。”
朝廷年年送往边塞的军饷可不全是给苏家准备的,而是边塞的数万计的战士,这么多年了,父皇查苏家的账,也只是查一下,并没有深入了解过,这就助长了苏家的气势,他们越发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
皇上眸光深沉,转而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回去吧!”
谢觞愣住,只见皇帝转身就出了地牢。
谢觞朝商鸿道,“千面郎君就交给商统领看管了,孤不希望他死在牢里,也不希望他有机会逃跑。”
商鸿连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恭敬道,“殿下放心,他落入卑职的手中,插翅难飞。”
太子殿下可是将来大周朝的下一任君主,也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谁敢有二心,也是苏氏一族在边关过惯了随心所欲的安逸日子想要回来找点存在感。
谢觞跟着皇上一路回了御书房,皇上冷睨了他一眼,“江太傅没事了,他还是你的太子太傅,回去读书吧!学着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君王。”
“儿臣会。”谢觞道。
“才学半个月就会了,江太傅就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教会太子为君之道。”皇帝直接走进了御书房,又拿起桌上的奏折开始批阅。
谢觞只觉得父皇真是勤奋啊!
“知人善用,人尽其才,才尽其用,此乃王道。臣子就像士兵,父皇就像将军,能不能打赢这场仗,全看将军如何调兵遣将,排兵布阵……”谢觞侃侃而谈。
皇上唇角勾起笑意,“不管是江太傅,还是潘太傅,有一样东西他们永远教不会你。”
“父皇请明示。”谢觞虚心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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