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凭藉着自身的权势,维利尔斯派人到伦迪纽姆的各大贵族家中,调查宝库是否遭窃。
正如维利尔斯所预料,只要是侯爵以上的贵族宝库,门锁上都有遭到撬开的痕迹。但是与维利尔斯所猜测的不同,并没有在宝库内找到阿尔比昂之星的碎片。
而根据跟踪人员的回报,罗苹这三天先是去了工厂区一趟後,便开始拜访贵族们。
可是与维利尔斯派人调查的大贵族不同,罗苹所拜访的都是些小贵族,完全看不出来跟阿尔比昂之星被窃一事有什麽关联。
虽然有派人向罗苹打听案情,可被罗苹用「侦查时不便把案情对任何人透露」为理由拒绝。
听到这种回答,维利尔斯的属下们自然也有人不满起来。
「这真是不像话,大人,我说句老实话,把宫中这样重要的案子,交给这种名不见经传的男爵去办,这行为也略微鲁莽了些。」
面对自己属下的不满,维利尔斯倒是相当沉静。
自己的调查可说是徒劳无功,即是代表着自己调查的方向错误。那麽朝着不同方向调查的罗苹,就算得到的线索不比自己多,也必然与自己手中的讯息不同。
『只要有企图就必然会有明确的目的,即使看上去无法解释,但在背後必然有着对当事者来说合理或合情的解释。』
也正因为罗苹这句话,才使得维利尔斯愿意耐心等待着罗苹的调查结果。
当然,若是罗苹没有给维利尔斯够一个够好的回答,那麽罗苹的下场也无需多言了。
就在调查完所有伦迪纽姆城内的大贵族宝库後,罗苹也再次找上了维利尔斯。
「还真是让我苦等许久啊,罗苹先生。」
「还请公爵大人恕罪,这次的案件可说是超乎寻常的有趣,一不小心就入迷在调查过程中了。」
罗苹躬身致歉着。
罗苹身上的穿着与上次前来时一模一样,差别在於拿着一根镶银头的手杖,以及脚旁那半人高的木箱。
维利尔斯看得出来,罗苹的手杖虽然看似纤细,但中间灌着铅,遇敌时便可直接拿起应敌,足见罗苹的警觉性来。
「没想到罗苹先生居然会对平民的剑术感到兴趣啊。」
从罗苹的步伐中,维利尔斯判断出了这点。
「这也是不得已的,公爵大人应该知晓我曾遭遇过妖精并与其发生争斗,那次战斗可说是九死一生啊。我引以为傲的魔法全部没有用,就连军杖都被打断,只能用着锈迹斑斑的铁棍保护自己。」
「可罗苹先生还是击退了妖精,这点就算是许多大贵族都办不到啊。」
「公爵大人过誉了,当时只不过是那名妖精不愿意继续战斗,选择主动离去,我才能完好无恙地站在这里与大人交谈啊。」
简单的客套结束後,维利尔斯坐回了办公处的椅子上,直视着罗苹说道。
「不晓得罗苹先生调查到了哪里?」
「真是惭愧,这案子实在是太难办了,我也想不出半点方法来。」
罗苹用着一副十分为难,毫无办法的样子说着。
【没有任何方法,你还会把那个木箱带来?】
知道这是罗苹的玩笑话,维利尔斯也心知罗苹这种反应,是在对自己派人询问他案情一事感到不悦的表现,脸上挂起笑容说道。
「那真是不幸啊,看来你那自命不凡的脾气,我看从今以後可以收起来了。」
「遵命。不过在收起脾气前,可否请公爵大人听我说一件有趣的事情?」
「说吧。」
「不晓得公爵大人知不知道,伦迪纽姆城最近出现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犯人?」
「疯子疑犯吗?这可有趣了。」
「他只要一看到始祖普利弥尔的塑像,就抓起来打得粉碎。」
「哎呀哎呀,这可是对始祖的大不敬啊。该不会那人是名新教徒,因为对新教被打压一事怀恨在心,所以只要一看到始祖的塑像,就抓起来打成稀烂。」
「或许那人真的是这样想的也说不定,因为他到现在还是持续着这古怪的犯案行为,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罗苹取出一本有着黑皮面的笔记本,打开了看了看。
「事情的开始是六天前的下午,在葛尼马大街上有一家专门出售画像和塑像的艺品店,店员刚用完午缮踏入店内,便听到店门口响起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店员们跑到店门口一看,放在门口的一座始祖塑像掉在地上,被摔得粉碎。」
「不过,别的美术作品都好好放在原地,当中也有些很名贵的东西,都没有怎麽样──除了始祖胸像外,再没别的损失。」
「……那麽那些店员有看到凶手的模样吗?」
「很可惜并没有,不过倒是有路人见到有一名黑发的青年从店里冲出来,随後便跑得不见踪影。」
「喔,那麽那个始祖塑像想必是相当值钱的艺术品喽?」
「并非如此,那个塑像不过就是个四斯乌的便宜货。也因为只是一件仅价值四斯乌的小窃案,负责处理的士兵根本不当做一回事,就只是报告一下就了事了。」
「可是就在事情发生後的隔天晚上,摔破始祖半身像的案子又发生了一件,士兵正怀疑也许就是同一个人干的。没想到在隔天中午,士兵们又接到了同样的报告。」
「这种事情明显是同一个疑犯,而每一次都是把始祖的半身像打烂并不偷走,当时我觉得这件事情相当有趣,於是便把发生的详情记了下来。」
听到罗苹这样说,不光是秘书,就连维利尔斯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至於之後两次的情况……不知道公爵大人知不知道奇利柯医生这人?」
「我有听说过他,据说他的医术举世无双,但却认为人的生死有命,所以非常喜欢让人安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