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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破南皮城,封候拜将,手快有,手慢无(百万字了,感谢支持)
    逄纪只感觉心拔凉拔凉的。

    虽然袁尚对刘标有畏惧之心,但逄纪压根没想到,袁尚竟然会畏惧到提前将家小送走。

    怪不得会谎称带着骑兵出城袭扰。

    这哪里是袭扰!

    这分明是逃跑!

    最令逄纪寒心的是:袁尚竟然如此凉薄!

    好歹我逄纪,对你袁尚一向尽心尽力,要送家小一起送啊!

    竟然还骗我说“阿母妻儿都在城中”。

    逄纪不恨袁尚弃城而逃。

    毕竟。

    这不是第一次弃城而逃了。

    逄纪恨的是,袁尚不带上自己!

    “明公都跑了,我们还怎么守?还不如降了。”

    逄纪喃喃自语,逄纪的家小也在城中,逄纪想跑又不敢跑。

    跑不掉又打不过,就只能投降。

    见逄纪失魂落魄,沮授冷笑:“逄纪,你支持明公议和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怎么守?”

    “你故意让郭图冒险出使,怎么不想想怎么守?”

    “刘标是谁?论这天下最能拉拢人心者,无出其右。”

    “官渡时,审正南擅自收押许攸家小,结果反被许攸泄了密,乌巢一场大火烧了本初公的天下野望。”

    “有审正南前车之鉴,你竟然还敢明知故犯,在这本该将吏齐心的时候妄想借刘标之手除掉郭图。”

    “审正南好歹刚烈,敢作敢当,不坠河北义士名。”

    “你逄纪,谋划失败,竟然还想投降?”

    逄纪被沮授点破,心头羞恼,忿忿道:“我承认,我是想除掉郭图。”

    “可明公若不跑,我自有御守南皮城的良策;如今明公跑了,我良策变废物策。”

    “守不住南皮城,不是我的错。”

    沮授嘁了一声:“逄纪,做坏了事,就得认。”

    “郭图若不去出使议和,刘标又岂会探得南皮城的虚实昼夜强攻?”

    “刘标不昼夜强攻,明公又岂会弃城而逃?南皮城又岂会陷入今夜窘境?”

    “不是你的错,又是谁的错?”

    “难道还是我的错?是这满城将士的错?”

    沮授的质问,令逄纪更恼:“我认不认是我的事。你想守城,那你可有守城良策?”

    沮授冷哼:“良策没有,唯有死战!”

    逄纪可不想死在此地,转身道:“你想死战,那是你的事,别带上我!西门的防务我会转交给你,我现在要去追随明公。”

    只是刚走一步,沮授弟弟沮宗的刀,就架在了逄纪的脖子上,刀口锋利,直接划破了逄纪的脖子。

    显然。

    沮宗这是真想对逄纪动刀!

    逄纪大骇:“沮监军,你这是何意?我并未开城投降,西门防务也会正常转交给你,你难道还要强行留我不成?”

    “即便你强行留我,我也不会尽心守城;你不如换个尽心的,还能多守几日。”

    沮授绕到逄纪正面:“你也知道,我是监军啊。”

    “明公出城了,郭图也被你陷害下狱。”

    “如今这南皮城,我最大!”

    “就算我现在一刀砍了你,那你也是活该受死。”

    逄纪的冷汗都流出来了:“沮监军,何必如此!我们都被袁氏抛弃了,又何必再为袁氏效力?”

    沮授呵呵:“现在才说这个,晚了!”

    “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乖乖回到西门布防。若是你敢投降,我会让沮宗将你的家小屠戮殆尽。”

    “只要你不投降,即便城破了,我也会让沮宗保护你的家小。若你的家小在城破后死了一个,沮宗都会为你的家小陪命。”

    说完。

    沮授不再开口。

    逄纪咬牙再问:“第二条路呢?”

    沮授眼神忽然变得凶狠:“第二条路,我现在就将你砍了,震慑三军!”

    感受着脖子上冰冷的战刀,逄纪惊惧道:“我选第一条!我选第一条!”

    看着狼狈离去的逄纪,沮授吩咐沮宗:“你跟简宪和有旧。若事有不济,可借简宪和之名,定可保住众将士家小的性命。”

    沮宗心中悲凉:“可兄长你,又将如何?”

    沮授眼神坚毅:“我执意要守城,又岂能让众将士丧命而我独自苟活?”

    “众将士皆是食禄之人,死战守城本就应当;然而众将士家小若因城破而亡,便是我的过错。”

    “我以我命,与众将士赴死;你以你命,护众将士家小性命。”

    “唯此而已!”

    “沮宗,你要记住:除非你死了,否则众将士的家小不能死一个。”

    “愚弟领命!”沮宗咬着牙,向沮授拱手一拜,转身走下城楼。

    .....

    逄纪回到西门。

    吕旷近前询问:“逄统军,我听闻魏公出城了?”

    逄纪瞥了吕旷一眼,淡然道:“明公亲引骑兵,出城袭扰去了。”

    吕旷蹙眉:“魏公亲引骑兵?逄统军,真是如此?”

    逄纪冷哼:“难道还有假?明公阿母妻儿都在城中,难道明公会独自求生?守好西门!再敢胡言乱语,我定你个乱军心之罪!”

    吕旷悻悻退下,吩咐吕翔:“你去趟魏公府邸,给刘夫人请安。”

    吕翔惊问:“这个时候?太晚了吧?”

    吕旷冷哼:“战事如此紧张,我就不信刘夫人会睡得安稳。若刘夫人责怪,你就谎称,魏公引兵出城,将士家眷不安,请刘夫人安抚众家眷。”

    吕翔更惊:“魏公出城了?这怎么可能!”

    吕旷冷笑:“你也不信,那就对了!记得不要声张,以免被逄纪抓住机会杀了你我。”

    吕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悄然而去。

    城外。

    早有探子探得北门有大量骑兵出城的情报。

    闻得此讯。

    刘标瞬间有了判断:“定是袁尚弃城而逃了。”

    “传令,暂停攻城。派人给城头喊话,再给城头半个时辰的时间考虑,是否要投降。”

    刘标精准的抓住了袁尚弃城而逃的契机。

    继续强攻,城头的反击必然强烈。

    唯有先乱城头军心,才能让攻城变得更顺利。

    很快。

    南皮城三面,都响起了劝降的声音。

    得知袁尚已经弃城而逃了,城头将士惊疑不定。

    “魏公跑了?真的假的?”

    “我方才的确看到有骑兵出城了,听说是出城袭扰。”

    “袭扰?这话你也信?若是袭扰,城下的楚兵怎会退兵劝降,还给我们半个时辰的时间考虑?”

    “魏公在邺城的时候就跑过一次,或许是真的跑了。”

    “别瞎猜了,魏公总不能独自跑了吧?城里还有众将士的家眷,而且逄统军都没逃。”

    “好像有几分道理,这次连逄统军都没逃,可能是真的去袭扰了。”

    “......”

    城头虽然人心惶惶,但有沮授、田丰和逄纪在,勉强也能稳住军心。

    见状。

    庞统提议道:“看来袁尚虽然逃了,但城头尚有威望重的人在指挥,料想是田丰和沮授。”

    “不如暂且休兵,明日再邀袁尚答话,若袁尚不出现,城头军心必定动荡。”

    “如此,也能令众将士能多休憩几个时辰。”

    刘标同意了庞统的提议,又派人在南皮城三门外传讯。

    大意就是:袁尚都跑了,再打也没意义了。刘标有好生之德,不想再多增杀戮。若是不信,刘标会在白日邀袁尚答话。

    刘标兵马一退。

    城头的将士更惊疑了。

    田丰自东门来见沮授:“沮监军,刘标退兵不战,想必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这是准备用攻心计了。”

    逄纪也自西门而来:“沮监军,这可不是我不想守,是刘标不想攻,你拿个主意吧!”

    “如若不然,明日我们都得被有二心的将校给绑了。”

    一旦袁尚明日不出现。

    再惊疑的将士都会觉察到不妙。

    袁尚都跑了。

    除了袁氏死忠,谁还愿意替袁尚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