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车水马龙的颍川郡城中荀攸脚步匆匆,脸上还隐隐带着一丝鲜有的焦急之色。
他刚才已从颍川太守李旻口中得知,大批黄巾贼正在渠帅波才的带领下往颍川而来。
“文元当真天纵之才,从黄巾事起到现在为止,所有走向皆是如他所料一般!
可惜,文元性情懒散,而我荀氏又因为党锢之祸,不能出仕。
不然,我大汉哪还有这黄巾之乱!”
荀攸一边暗叹,一边加快脚步,朝着城中某个方向走去。
很快,他来到了城中一处大院外。
此时,大院一处树荫下,一名身穿长衫的年轻人正仰躺在宽大的竹椅上,一手糕点,一手香茶,好不惬意。
此人差不多二十多岁,虽然整个人看来懒散无比,似没个正经。
但是,其仪态面容却是上等佳公子。
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只一眼望去,说一句“人中龙凤”也是不为过的。
“唔——公达,你来了,来,刚出锅的桂花糯糕,来一点么?”
“不了,文元,现在这种情势也就只有你荀振荀文元能这么若无其事的吃下东西了。”
荀攸摇头苦笑一声道。
“嘿,多大点事啊,公达,不就是黄巾贼么,这颍川俊才如此之多,难道还怕这区区黄巾贼么?”
“哎,文元,你这真是……文元,你可有什么妙策可以一解这次颍川之危?”
“哈哈,公达,你这是在向我问计么?你心乱了,公达,区区黄巾贼而已,以你之谋略何须这般?”
“哎,不瞒文元,确实是心乱了。颍川乃我荀氏根基之地,这里皆是我等荀氏族人,我实在是不忍心见到他们惨死在黄巾贼的刀刃之下。”
“放心吧,颍阴县那边还有文若呢,以我荀氏在颍阴县百年经营的名望,加上文若的才智,只要不是黄巾主力去,应该没什么问题。而黄巾主力也显然只会放在这颍川郡这里。”
“文元所言甚是,如此这般,那就最好。
只是,这次黄巾贼来势汹汹,这颍川郡未必就能守住啊。
若是这颍川郡一旦失守,那颍阴、长社这些县失守也不过时间问题而已。”
“颍川郡哪有这么容易失守,黄巾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不过,那波才倒确实有几分本事。
如果公达真心放不下心,那明日我便随公达去城墙上一观那黄巾声势吧。”
“那最好不过。”
听到荀振的话,此时,荀攸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好似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一般。
一旁的荀振见此,不由笑道:
“公达,像我这种吊儿郎当,一天到晚在族里当咸鱼的人,你就这么对我有信心?”
闻言,荀攸的脸色当即一肃道:
“文元,你何必自谦,别人不知道文元你的谋略才智,我和文若又岂会不知?
如果文若是王佐之才,那你荀文元就是经天纬地之才。
以谋略算计而论,哪怕留侯张良在世也未必能一定赢得了你荀文元!”
闻言,荀振淡然一笑。
其实,荀振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他来自后世,原本是一名跨国公司的首席战略官。
可惜,因为疾病不幸英年早逝。
然后,灵魂穿越到了这一千八百多年前的东汉。
当荀攸离开院落后,院落的内堂处立即便走出了一名身材高挑的黑衣女子。
女子面容上蒙着面纱,只留出一双如秋水一般的明眸。
只从那双明眸来看,便就可以知道这面纱下藏着是何等惊世动魄的美貌!
可惜,这等美貌世间也就荀振望见过。
黑衣女子左手持剑,莲步轻移到荀振身边后,轻声言道:
“公子,明日就让妾身陪你去城墙上吧。”
“不用,不过站在城墙上看看而已。没什么危险。”
“公子乃是万金之躯,哪怕有一丝危险,妾身也不能令公子犯险。”
“唉,好吧,婉儿,那你明天就跟我去吧。”
听到荀振答应下来,黑衣女子的眼眸深处立即露出一丝欣喜。
黑衣女子乃是四年前荀振穿越过来后,随其兄荀悦路过并州时,从并州路边捡来的孤儿。
而这婉儿之名则是荀振替她所取。
后来,剑师王越路过颍川,拜访荀氏,因为见婉儿舞剑,感叹其剑术天分奇高。
出于惜才,王越不仅亲自指点了这婉儿三个月,更是在临走之前将自己的剑谱送给了她。
荀氏一族作为颍川首屈一指的大士族,不仅名望厚隆,田产资源也是不少。
因此,族里也私下招揽了一些身手不错的门客作为族中护卫。
然而,仅短短几年下来——
这些有着一流高手本事的护卫们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却是已经没有人能赢得了这婉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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