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见王文谦一副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模样,香菱狐疑问道“王秀才,你找我有事?”
王文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面色犹疑,自相矛盾。
见王文谦迟迟不说话,香菱焦急的看了看天色道&nbp;“如果王秀才无事,那我就先行一步,我到城里有急事。”
香菱要落下车帘,王文谦忙道“等一等,褚姑娘。”
香菱想了想,从车厢上下来,静待王文谦说话。
王文谦扭捏的看了一眼赶车的梁坤,嘴巴又像被缝住了一样,不好开口了。
香菱叹了口气道“王秀才,这是我表哥,你有事直说便是,他不会乱说出去的。”
王文谦眼圈泛了红,咬了咬下唇,终于,从怀中拿出一只竹制书签来,递给香菱道“褚姑娘,这支书签一共两支,一支在我这里,一支在你那里,如果、如果让、让别有用心的人看见了,你在婆家一定很难做,我现在就还给你,你连同你的那支,一并、一并毁了吧。”
香菱“”
香菱接过王秀才递过来的书签,从怀中拿出自己那支,两支并放在一处。
两支竹签的材质都是竹片,款式都是中间镂空格子,上面都&nbp;嵌雕着四个字。
不过,一个上面写着“文有余香”,一个上面写着“月有余香”。
右侧下方都是镂空与书画相结合的图画,也不尽相同,一个右下角画着牡丹,一个右下角画的是淡雅的竹子。
香菱把王文谦的书签又还给了他,展示了下自己的书签道“王秀才,实在不好意思,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手里的书签非你所赠,款式虽然相近,但雕刻的字与画都不相同。”
王文谦痴傻的看着上面的四个字“月有余香”,他,似乎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这个凌卿玥,竟敢他娘的仿制自己的书签样式,连诗句都懒得重新想,只改了一个字,送给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而褚香菱,应该早就心悦凌卿玥,所以一直放在身上。
而自己呢?只恍惚间看见褚姑娘揣着书签,错以为是自己的那支,便一直错以为褚香菱心悦自己,这个脸,丢得也太大了。
凌卿玥!!!
天下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阴损狡诈之人!不,他不是人!!他是混蛋、王八羔子、下三烂、臭不要脸!!
一向温润的王文谦感觉心理都要崩溃了,平时听着觉得污秽的骂人话一股脑的冲向了天灵盖,想要一骂为快!!!
“王秀才、王秀才、王秀才!!!”看着连呼吸都忘记、憋得脸色铁青的王文谦,香菱吓了一跳,忙呼唤王文谦,生怕他一口气没倒上来憋死过去。
王文谦终于缓上来这口气,对褚香菱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褚姑娘,我没事,一会儿就启程回州郡,准备科考,就此别过。”
香菱礼貌性的展颜笑道“在此祝王秀才金榜题名、前程似锦。”
王文谦笑了笑道“那我在此也祝、祝褚姑娘与良人情比金坚、恩爱不疑。”
香菱开心的笑了,如同暗夜里的一道微光,很让人向往,却又让人却步。
马车得得离开,渐行渐远。
王文谦徒手将书签从正中掰成两截,一面“文有”,一面“余香”。
又打开鸟笼子,知更雀嘹亮的叫的一声,试探着走到笼口,好奇的看着从未涉路的天空,既恐惧又向往。
王文谦温柔笑道“你飞吧,想飞多高就飞多高。”
知更雀终于展翅飞向了高空。
香菱之所以下午着急进城,是因为苏小曼让人给她捎了信儿,说是商量一下表姐江淑芳的人生大事。
到了“苏香锦绣”,苏小曼就把香菱给擒到了后屋,鬼鬼祟祟道“香菱,有人看上你表姐了,让我来透问你,你二舅、二舅母最听你的话了,有你帮衬着,一准能成。”
香菱翻了一记白眼道“嫂子,还有两月你和我哥就拜堂成亲了,你咋还撮合上别人了?”
苏小曼高高抬起手掌、下落时又轻轻拍在了香菱的后背上,娇嗔道“别打岔,说正事。”
香菱忙故做严肃道“好,说正事,给我表姐撮合哪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才华横溢的少年郎了?”
苏小曼又忍不住拍了下香菱道“你也是订亲的人了,还没个正样!托我说合的是罗青,你认识的。”
罗青,香菱自然认识,“苏香锦绣”那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嘛,褚家少有的几次斗殴事件,他还帮过忙呢。
江淑芳一直在苏香锦绣当绣娘,让罗青这个傻大个儿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苏小曼把罗青的意思转达给了香菱。
罗青是孤儿,知道江淑芳家没有儿子,如果江家想让他入赘,他也没有意见,只要能和江淑芳生活在一起就满足了。
这可是一拍即合的大好事,香菱举双手双脚的赞成。
死后没儿子给打灵幡一直是二舅的一块心病,这要是有入赘的女婿了,二舅再也不会死赖着大舅家不分家了。
香菱可是个大急性子,立即把江淑芳拉到一边问她的意思。
江淑芳的脸红得滴血一样,一看就是一百个乐意,这两个人,怕是王八瞅绿豆,早就看对眼儿了,就等着有人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呢!
香菱掩着嘴乐,立即出城赶往三河屯姥姥家。
到了姥姥家时,天已经昏暗下来,各家各村关门闭户。
香菱赶紧敲了敲房门。
开门的是大舅母杨氏,看见香菱的瞬间,脸上竟然闪过一抹慌张,大着嗓门喊道“香菱,这大晚上的,你咋来了呢?”
声音很大,震得香菱耳朵眼儿都跟着痒痒。
香菱看见杨氏所在的厢房,油灯一闪而灭。
香菱表面镇定,佯装不知,跟着大舅母进了姥姥董氏所在的屋子,杨氏则找借口回了厢房。
香菱让二舅、二舅母过来,把罗青想要入赘的想法跟江裕贵两口子说了。
二舅母于氏的眼泪立即就掉下来了,哽咽着对江裕贵道“相公,咱百年之后有人给摔盆、打灵幡了,你别怪我自私,咱,还是分家了吧,像现在这样,我整天提心吊胆的,分家了,咱闺女也不用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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