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焕整了自个儿家的亲戚,又办了一件得意的事,为他一直以来受过的指指点点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可谓是春风得意,忘乎所以。
若不是因为还没彻底收拾了祁缙,他已经在想着要举办些好的马球会,围猎,或者舟山泛游什么的,到时候,那排场,绝不会比当初举办的那场南山围猎差到哪里去。
想着想着,他便躺下做起了梦来。
此刻,驿馆里…
殷墨倾一伙人已经是被困住了许久,因为看管驿馆的不是普通的宫里侍卫,或者禁军,而是揽月楼里那些厉害的,虽有的连名姓都叫不上,但却是最让人不能小瞧了的影卫…
是以,不论韫醴使了何种手段,那些人通通不上当。那些粗俗的,幼稚的手段他通通用了个遍,一会儿假装腹痛难忍,一会儿又说他们招待不周,一会儿便又摔了碗碟碗筷,只想引人进去,想要将人桎梏住,分开瓦解,只可惜那些人连屋子都不进,全当充耳未闻,就像是门口摆着的雕饰,说什么就是不打开那扇门,所以韫醴的招数对上了他们,根本就毫无用处。
就算是将房门打开,给他们送酒菜甜点进去,韫醴想趁势夺门逃出去,门外守着的影卫们神出鬼没的,就会将他一顿打回来,他先是试过几次,三四次都被狠揍了一顿丢回来,白白折损了他将军的颜面不说,着实脸上没有光彩。
若不是韫醴向来脸皮厚,不在乎这些脸面不脸面的,可能这会儿他已经悬梁自尽了,好来保住他一代将军的尊严。
他甚至还求了进去送吃食的侍候丫头们,想过假装侍女混出去的鬼法子,只可惜那些侍女也都不是一般的侍女,都是揽月楼里精心培训出来的,最是面冷心硬,毫不留情,韫醴的这招数便也只能胎死腹中了…
最让他生气的便是整个屋子仿佛就他一个着急上火一样,明明是殷墨倾最着急才是,他急着救祁婧文出去,上官若也着急,急着想要帮祁缙的忙,不至于让她一个人势单力孤,可是到头来,只有他一个在这里绞尽脑汁的想尽了主意,好用的,不好用的,馊主意,他都尝试了个遍,可结果就是他们四个人还是被困在这个地方,一步都不得出去。
早知道,当日就应该提出要住王宫里,总好过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三个人面面相觑。
其实这间房间已经算是很大了,住他们三人不成问题,就是再来三个人住下,也依然宽敞,只是韫醴被关的太久了,所以这间房间对他而言,就像是一个仓笼,而他正是里面的仓鼠,只觉得狭小闷热,惹人烦躁…
直到这一刻,韫醴在尝试了百十遍之后,深夜时分那门就自己开了。
韫醴立刻跑了进来,殷墨倾和上官若这才起身查看,门外早就躺着几具尸体,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血痕,一看就知道是一刀毙命。
“这是什么情况…”
韫醴蹲下身子,将手搭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查探了脉搏,人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往出走,还躺着三四具尸体,两个女的,一个男的,死法同之前几个躺在地上的男的一样,都是脖子上一抹血痕,一看就是被人割断了大动脉,喷血而死,正是平日里进来为他们送吃食的小厮和婢女。
上官若看他一眼说“看来是有人在暗中帮我们~”
韫醴“是谁竟有这么大的能耐,如此悄无声息的杀人?”
他顿了顿说“而且看守我们的人不是有一支军队那么多,怎么地上就躺着这几个人,其余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上官若揣测“说不定杀他们的人就是看守我们的那些人?你们看,地上躺着的尸体加起来也不过七八具,平日里看着我们的少说也要五六十人,那其他人都去哪儿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有此看来这躺在地上的应该都是席焕的人,至于其他的人,不需要再看住我们,那必然是回去复命去了~”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各自为主,是他们将席焕的人杀了,然后想把我们放出去?”
“就目前的情形来看,确实是这样没错~”
“可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帮我们,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而且既然他们决定了帮我们,早不帮晚不帮,偏偏是这个时候他来帮?”
上官若“也许他们只是在等一个时机罢了。现在时机到了,他们便及时的选择了这个时候杀了这些人~”
“如今整个缙云现在都在他们几个人的手里,帮我们的人自然就是他们几个里面的其中一个,虽然要抓我们的人是席焕,但显然那人并不怕他,就连席焕也应该是听他的才对,他现在这样帮我们,看来应该是打算和席焕彻底翻脸了~”
韫醴“你的意思是说那青衣和容慕~”
上官若分析道“没错,他之前就来找过王上要求合作,可是王上拒绝了,想来他不过是在试探王上而已,其实他早就看准了我们王上,所以不管王上是拒绝还是答应,他都会帮我们~”
韫醴摇摇头“可我怎么还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殷墨倾开口道“你还记得他当初跟我提的第一个条件吗?”
韫醴点头“记得,他要王上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馨太妃的命交到他手里~”
殷墨倾“那现在你明白了吗?”
韫醴恍然大悟“哦,我懂了,他想要馨宛的命,这就注定了他只能选择帮您,不论王上是否会拒绝他,他都得帮您,因为只有您才能与他站在同一位置跟他一起对付馨宛~”
但他随即又问道“容慕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非要馨宛的命不可?”
殷墨倾“他是什么人不重要,只要站在我们一边的那就是我们的朋友,现在看来,他选择这个时候将我们放出去,正如阿若所说,一定是因为时机到了~”
韫醴“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上官若看向殷墨倾。
殷墨倾没有说话,目光静静的望向远处。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祁婧文。
这是殷墨倾一直留在这里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