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四省,我自然是可以的。说捧也能捧,说逗也能逗。”
谢泽施施然一笑:
“自然无愧于我谢家之名。”
曹云郎点了点头:
“那你说什么,我给你捧。”
“简单。卖五器。”
谢泽随意的笑笑,这段是大活,但绝不偏门,不找那偏门的便宜。
“好。”
两个人就定了下来。
“那还对活吗?”
“随你。”
“那就不对了吧,我是傲气了一点,可是我看得出,你骨子里,也有这东西。”
曹云郎将烟头往空中一掷,直接离开了。
谢泽看着那人的背影,嘴角微微上翘。
“你傲气了一点?如果只是一点,又怎么会走上那条路?”
“我骨子里有傲,可我……不会乱扔烟头啊……”
……
后台。
王惠帮着谢泽系着扣子。
那是一件黑色的锦缎大褂,用的是最好的料子。
绣得不是德雲轩最有身份的龙纹,抑或是祥云纹路。
而是用银色丝线,绣上了素雅的梅兰竹菊。
王惠也有自己的心思——
青年演员穿着艳丽的衣服,却通常没有刺绣,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压不住衣服。
穿艳丽的是为了吸引观众。
但一身绣,反而会分散观众的目光。
人家是看你的脸,还是看你的衣服啊?
所以她帮着谢泽选了一身四君子的刺绣,不抢颜值,自然是更衬品格。
……
“姐,你这身过分了啊!”
谢泽无辜的看着自己这身衣服,他也没想到自己的第一身大褂居然如此帅。
这就不是六千块钱能拿下的!
“我们那里折腾了足足三天才搞定这绣工。其他的,等我们慢慢做。”
“好。”
谢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很是满意,这种内敛的风格,他最喜欢。
后台的徒弟们都惊着了。
“这身是真的帅呀!穿在少谢身上一点毛病都没有。”
“果然是一表人才,这身衣服就不是一般人能压得住的。”
“师娘……我也想要!”
王惠看了一眼徒弟们:
“行啊,你们好好赚钱,来德雲华服买啊。这钱是人家自己出的。”
德雲华服也是有尊严的,你可以来买,不可以送你。
这和德雲轩的票一样,是有尊严的。
王惠如果要送出去一件大褂,钱也得自己补齐。
众人一眼艳羡。
这身放在德雲华服起码得八千了。
毕竟上好的料子,价格都摆在那里,何况还有绣娘的绣工呢。
郭德刚陪着两位老先生,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好啊,都穿好了,一会准备上台唱门柳儿了!”
众人齐齐喊道:
“好!”
……
广德楼内。
观众们纷纷坐齐,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德雲轩红红火火三年,从最开始的草台班子,一直到现在越来越好,从票都卖不完,一直到票都买不着。
热火朝天的景象,颇具民间的气息。
这曾经是一座戏楼,也是德雲轩最早的根据地之一,后来搬到了天桥。
这是经历了扩张,然后又回来了。
观众们热热闹闹的坐下,二百余个软座,倒是还没像天桥那样拆了换凳子。
但是座却比天桥少了接近三分之一。
前排观众的角落里,有两个姑娘,很难得抢到了票。
“晓斐,晓斐……你之前听过相声没?”
张晓斐听到了同学的话语,茫然的摇了摇头:
“电视上看过一些,倒是没来过这里。”
满场的观众,热热闹闹,氛围满满。
“我跟你说,这里的相声可好了,今天这两张票我好不容易抢来的!看节目单,郭德刚也在!对了,还有曹云郎呢!超帅的一个演员,可逗了!”
张晓斐想起了郭德刚,电视上倒是见过,心中倒是充满了期待:
“好啊!”
“对了,一会和我一起喊呀!给曹云郎喝倒彩!气他!”
“???”
“相声的小剧场里就得闹,他要是犯错,咱们就喊退票!”
“还……还能退票?”
“对!诶嘿嘿!”
张晓斐满脸懵逼的看着那个舞台,澄黄色的幕布,古朴的牌匾。
她出生于辽省,与二人转之乡毗邻,本身见惯了喜剧。
可在这里。
一个带着端详和庄重的戏楼,又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
下午两点已经到了。
空调开足了最大的马力,依然难挡观众的热情。
灯光稍微暗了些,锣鼓点细密响起,单弦的声音骤然响起。
郭德刚于阡两位老师,走在前方。
后面一众演员,不管是小演员,还是老演员,都紧随在后相围。
“啊啊啊啊啊——今天有门柳儿的!!!”
如果是正常演出,主持人会出来报幕的,然后按批次说五段相声。
但最开始演员集体出来。
那就一定是要唱开场门柳了。
郭德刚抱拳,迈着四方步,走向四周朝着观众行礼。
观众们看着这男人,大声叫好。
场面一时间热得出奇。
待到郭德刚退到逗哏位置,鼓弦声骤然停息。
郭德刚乐呵呵的道:
“哦呵呵呵……人来的不少啊,这刨去空座都坐满了。”
于老师端详着自己的角儿:
“哪有空座啊?”
观众们笑了起来,屡试不爽的小包袱。
“今天呢,您来捧场,我们无以为报,好好给您说相声。这么正式的出场,您就知道了,我们要对得起……”
郭德刚在这里留下了一个停顿。
于阡顺势接道:
“诶。要对得起观众们来捧咱们的热情。”
郭德刚摇了摇头,坏笑:
“不是!要对得起给弦师鼓师的工资。”
观众们齐齐大笑起来,这个老郭,真的是太坏了。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