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咳嗽两声儿,装作不经意的说着。
“哎,你们是来干啥的来着?”
大娘笑眼弯弯帮身旁的姑娘量好需要的布料,用剪刀裁剪下后问道。
“我们是来找您问一问最近店里是否有可疑人来过此处,他们不一定买东西,可能只是在店里转一圈,或者是停留片刻?”
白千帆本怀疑是这些店家的原因,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不过都说一些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定然干不出来这种奸猾诡事。
“可疑的人?说起来你们不就是咯!”大娘开玩笑似的说道。
“怎可能是我们,不要再开玩笑了大娘。”
白千帆摆动双手窘迫的样子,实在难以让人相信他之前是多么的无法无天。
“哈哈,可疑的人我是没有见过,不过前些日子倒是有一两位来这里问事情的,你们也是,问这些有的没的。”
大娘一语点破玄机,季凡斌眼光暗了暗,接连询问道“是不是一个冷面不太爱说话,一个趾高气昂?”
“对对对,我印象特别深,他们就是问了一下就走,没有啥大问题啊。”
大娘使劲儿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而后笃定的回答道。
“看来不会有错,谢谢大娘。”
季凡斌得到相应的答案,心里越发确定就是自己想的那般,他们告别了裁缝铺大娘,随后又去了胭脂铺糕点铺等等女孩子可能会去的地方,因为有了确切的人物形象,只要稍微和他们进行沟通,很快就收集起不少信息。
从最后一家店铺里出来,三人定下脚步,脑海之中回想起一路上得到的消息,白千帆心中一口气总算舒缓。
“现在基本上能够确定,这明一潭就是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空气中都是干燥到即将要燃起来的燥热气息。
季凡斌手里拿着他的武器一把做功精妙绝伦的玄铁扇,给旁边小师弟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他时不时的低头望一眼宋策的情况,看到小师弟萎靡不振好似要睡过去的神情,季凡斌憋着笑意。
他心里琢磨着问完这一家店铺,就回去休息片刻再出来,谁知道刚刚从屋内出来,白千帆便问话。
“基本上能够确定是这样没错,事情多发在这几家店铺里,想来他们是过来踩点确定时机,然后再吩咐下属动手截人,这么来就神不知鬼不觉,也没有人意识到是自己无意间泄露了信息。”
白千帆颇为认同的点点脑袋,紧接着又说道“那大师兄你说我们要不要在这里守株待兔,把他们抓一个现形!这样一来看他们怎么狡辩!”
季凡斌不着急回答他的问话,反而是先是低头看一眼小师弟现在状态如何,且见他一脸迷茫的样子,好似雏鸡啄米呆呆两眼失去神采的发困,倒是平白添加几分可爱。
“看现在这样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出来动作,前几日师妹他们已经打草惊蛇,我们这么守着没有意义,不妨多等两日,看情况而定!”
白千帆无意间看到大师兄频频观望小师弟的情况,如今听见他这般说当真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
唉,小师弟都有大师兄操心担忧,渴了饿了困了都有人操心,可真是让人羡慕,也不知道某个榆木脑袋啥时候才能开窍,看来这是一条何其漫漫的长路啊。
未来真是有的担忧的了!
“好啊,这天气这么热,我都要撑不下去了,走吧,回去喽,也不知道那几个丫头一大早就鬼鬼祟祟去了哪里!”
白千帆无趣的双手拖在脑后,斜睨一眼对小师弟呵护有加的大师兄,心里更是感概万千,郁闷突生心中难捱。
“今日好像是城主府比武招亲大会的召开日子,前两日咱不是拒绝她们的计划,说不准和这个有干系呢!”
季凡斌思考良久,好不容易想到了今日是什么样子的日子,之前他们还对了此事争辩,很容易就想起来了。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啊!不对!坏了,她们可还是被荣城通缉着,怎么能胡来!”
白千帆后知后觉打乱了心思,赶紧提起神。
“是啊,可是他们应该不会这么粗心大意忘记这件事情吧?”
季凡兵倒是不怎担心三人,毕竟都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应该有自己的思量。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她们三个姑娘家都不是拳脚武功高强的人,这么胡来我有些不放心。”
白千帆可不指望师姐能够保护得了其他两人,自保都是有困难的,更何况是保护其他人。
“那我和你一同去吧。”
既然师弟都这么说了,季凡斌不可能不对此事不上心,他连忙这么说道。
“不用麻烦,我一个就可以了,大师兄你可以先带着阿策回去,我会把人都平安带回去!”
宋策一脸迷迷糊糊的样子,白千帆实在不好意思把拜托的话说出口,他这句话说完就运气提起全身力气飞快跳上屋檐,心急如焚的状态就是指示这样。
季凡斌只来得及说一句万事小心,便看到他飞上天,刚要提醒道现在是在闹市,不要这样嚣张,可身旁的那些小老百姓眼尖的目睹这么一幕。
“哎呀,你们快看,房子上有个人在飞!”
“天哪!是哪来的神仙吗?速度好快!”
白千帆这么做是为了更快的找到人,但是他终究忘记了现在是在闹市上,他这么的明目张胆,早已经落入集市上的百姓眼中,平常安宁祥和的荣城哪里见过这样飞檐走壁的人,当即捂着嘴巴看神仙一般瞧着那一掠而过的身影。
白千帆大抵知道比武招亲的位置在哪里,现在又在高处,一眼就看见那已经搭建好了的台子,红绸缎上的黑墨字迹写着比武招亲擂台,他心中定下心神,在挤挤攘攘的人群中找寻熟悉的神韵人影。
今日是初次擂台,所以是随机抽取的一对一,不分实力背景等外在因素,现在已经打过了五次,在高高的擂台旁边,有专门的记分和公布人,之前摆放的椅子,现在已经有人坐在上面,而这次擂台的另一位主角,林小姐林依正一脸不耐烦的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和哥哥闹着别扭,就是不肯同一直对自己讲话的城主哥哥说一句话。
擂台下面的三个姑娘本是在人潮人海中观看比赛,不过总有碍事儿和看着是三个身材窈窕身段优美的姑娘,就借助人多的缘故过来揩油,白千秋这个暴脾气次次逮着那占便宜的咸猪手就打一顿,谁知道这样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让这些眼色儿不正的臭男人越战越勇。
而且正是这样,三个姑娘家在这里得到的瞩目愈发多,落在她们身上的目光都要赶超擂台上的那对比武。
“这样不是办法,这些人真是没事找事,打扰老娘兴趣!”
白千秋摸着手帕使劲儿擦拭着打人巴掌的手,想着刚才那一巴掌打在来人油腻可见的脸上时,她就觉得恶心的不得了。
“我看也是,要不咱别在这里了,也没有什么意思,一个厉害的人都没有全都是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歪瓜裂枣。”
穆语对这比武招亲大会的人选实在不敢恭维,她可是眼睁睁的瞪大眼睛看到之前说曲时月两位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是丑八怪的男人也上了台,就这样的水平都可以报名参加,可想而知这样的比武怎么会有让人看的。
如若她是城主妹妹,见过这些人岂不是要后悔的痛哭流涕,说什么也要宁死不屈。
“要不咱去那边的树下看好了,虽然没有这里的位置绝佳,但是也能看见,主要是能够避免有人再来揩油的念头。”
曲时月抬着脑袋,掠过人山人海看热闹的百姓,清冷的目光通过白面纱在周围看了一圈,最后锁定一隅宁静的地方。
其他两人随着曲时月的手指看去,顿时眼前一亮,一致认为是个好地方。
穿过人流忍受热浪中的涌动,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放了一个臭屁,熏得三人捂着鼻子还能够闻见这若有若无的恶臭味道。
曲时月甚至恶心的有点儿想吐,这怕不是有人在你嘴里硬塞了一口藏了五六天的臭袜子,真心驾驭不住啊!
白千秋忍不住要哭的节奏抱怨道“谁啊,今儿早吃臭鸡蛋的吗?这么大个味儿谁能顶得住?”
“哎呦我去,咋整的这么臭,大家好让一让,这里有人放毒气,要出人命啦!”穆语同样连呕带吐催促大家让开。
估计是这味道太厉害,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来,三人借此机会赶紧逃出人群来。
跑出人群的三人捂住口鼻良久,曲时月最后默默拿出一个小瓶子把瓶口中塞好,那奇奇怪怪的臭味才缓慢的消散开来。
白千秋大气都不敢出,见到曲时月这样的动作,惊讶的做出表情来“好嘛,原来罪魁祸首居然是你小月儿,这气味也太难闻了点吧!”
“我这是百般无奈,谁让人群那么拥挤,更有人直接要浑水摸鱼扯下我的面纱,我当时一着急拿出药瓶子撒在那人脸上。”
曲时月无辜的垂下脑袋,方才只是下意识动作而已,也是怕真被人发现怎么办,情急之下拿出来的药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样子的,还好师姐和穆语无缝衔接的完美。
“不过还好你们反应快,咱三人才能这么快的出来。”
凡事都是祸福相依,曲时月说话的声音带着笑意,白千秋怎好埋怨,更何况本来就没有想要怪她。
这两人说话的同时,穆语却注意到另一个奇怪的事情,曲时月挑选的这个地方非常的巧妙,它不止能够看到擂台,还可以看到一部分的擂台,现在台上的人正是那个骂人的男人,穆语因为发生过口角的原因格外关注他。
“穆语现在台上是谁要赢得比赛了?”
白千秋见穆语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她看过一眼没什么兴趣了,那两人的拳脚功夫还没有自己好,对于比自己还要差劲的弱智,白千秋一向不给予关注。
“白师姐,我没有多注意台上的事情,我方才发现一点很奇怪的现象,竟然看到那些失败的比武人选被人拖着走,我想应该不是我眼花了吧。”
穆语好似喃喃自语般回答着白千秋的话。
“什么奇怪的事情,我怎么没有看见?”
白千秋好奇的望着那能看见一半儿的幕后,却并没有瞅见穆语说的事情。
“别慌,马上不就有人要比武失败了,我们静观其变好好盯着幕后。”
曲时月面色不佳的看着台上落败的人,不就是方才说她和师姐是丑八怪的男人。
他此刻正捂着一张被对手揍的鼻青脸肿好似猪头的脸,正打算向台下走去,里边来了一个侍卫,扶着他从台上走下去。
“哎,别灰心,这只是一次尝试,失败不可怕的,您请跟我这边来,我们为参赛者准备好了药品,会为您疗伤的。”
“哎呦,疼死小爷我了,这人下手真狠,我可记住这个人的脸了,回头定要找他算账!”
男人小心翼翼用手轻轻碰了一下脸,可是那肿胀成发面馍一般的脸颊,只是小心的碰了一下,便是剧烈疼痛难以让人忍受。
“别急,马上咱就到了!”
侍卫把人扶送进帘幕屏风遮挡住的后台,看着这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进去后,侍卫本来笑嘻嘻的脸色轰然黑下来,眼中的毒辣狠意忽现,抡起早就准备好,放在一旁能够顺势够到的地方的榔头,他毫不犹豫的抡起榔头对着男人的后脑勺不重不轻的砸下去。
那个男人本来就浑身难受,对待这样的危机没有丝毫的绝悟,直到眼前一黑,方才注意到不对劲儿的地方,可是早就为时已晚,哪里还知道自己要遭遇什么呢?
“第六个,还差九十三个!”
侍卫伸腿踢了踢昏迷不醒宛如死猪一般的男人,而后忍受着嫌弃又不得不认命的背起地上的人。
“来了来了,你们看,那个男人分明就是清醒的进去,可是不过片刻就是被这个侍卫装扮的人背出去,我方才看到的上一个也是这样!”
树荫之下穆语再一次看到熟悉的一幕,她激动的向其他人指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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