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这一幕,实在非比寻常。
此时此地,该是她很俞茼相见才是。
“怎么?皇姐很奇怪?皇姐以为是谁在这里?”
秦希椿平静转过身,那绚丽的脸颊温和怡然,好似将天下做了棋局。
若非铁证如山,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外表下的人是多么的精于算计。
眼前的人变了样,任是秦沅汐再冷静也是有些心慌了。
她不知道为何如此,但可以笃定,自己这个妹妹知道了一切。
而且,将自己骗到这个地步,也显然是谋划了什么无从知晓的算计。
秦沅汐不知道,也才是有了危机感。
面上,她维持着原本的咄咄逼人,“好端端的,四妹派人半路截杀皇姐做什么?还将我带到这地方,难道不需要给个解释?”
“这个解释皇姐不该是心底清楚?事到如今,皇姐还掩饰什么。”
秦希椿慢悠悠坐在桌前,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怎么了,是皇姐该等的人不来,皇姐失望了?”她都笑容好似带着一种天生的算计,让人都不由得升起警惕。
可,岂止是失望,秦沅汐现在都有些慌乱了。
追查陷害自己的凶手,她身在高位,不会有任何心虚,可偏偏此时让她浑身紧绷。
她到如今都还没考虑两姐妹如何面对,反而是人家先撕破了伪装。
率先示弱显然不可能,秦沅汐强制恢复神色,面容如初的清冷。
“怎么,四妹这是等不及了,安排这出戏要做什么?想让我先一步从这世上消失?”
“皇姐说笑了,我怎么敢害皇姐。”
秦希椿笑容和煦,右手的示意始终不曾收回,“今日,妹妹也只是想跟皇姐好好谈谈心,也许我们之前有什么误会。”
见着她友好的动作,秦沅汐迟疑片刻,终还是没有拉下自己的脸面,轻步上前坐下。
想着自己毕竟习武之身,料定这屋里安全,秦希椿也暂且不会将自己如何。
“四妹,你我之间怕是没什么误会了,你当初险些害我性命,你觉得我岂能轻易饶恕你?”
“害皇姐?真是好笑,怎么可能有那种事情。”
秦希椿似乎显得极其无辜,正要秦沅汐怒声呵斥,她又是转了话锋,满目嗜血的恨意。
“难道……,皇姐所作所为,就不该死吗?”
语罢,她缓缓抬起头,分外疏远的目光里看不见任何其它思绪。
“秦希椿!”
秦沅汐还微坐稳身子,心底的火气再次席卷而来,起身抚掌而斥。
“你注意你说话的身份!”
“你我本来情深,我也从未对你薄情,不曾想你竟是不识好歹,下药毒害于我。现如今事情败露,你有什么理由苟活?”
对她的发怒,秦希椿显然已经不在意了,轻飘飘开口,“你身为长姐,仗着父皇宠爱,是不曾欺负我,可你做的其它事情样样可够挫骨扬灰,我也只是替祖母除害,并无不妥。”
秦希椿关于做出这些的手段,紫茵和蓝株都是有过交代的。
对自己害死祖母的事情云云,不曾想第一个被蒙蔽的竟是自己最交心的妹妹,秦沅汐失望,却也是真正失望了。
当面提及,她也是止不住的火气,心口起伏,浑身气愤得发颤。
“替祖母除害,你不过一个庶出公主罢了,我都不敢说出口的事情,就凭你你也配。”
“我料定与你是最交好的,不曾想我在你眼中竟是成了害祖母的凶手,秦希椿,这些事情你可有十足把握?”
闻言,秦希椿沉默不答话,只是眸中的冷漠依旧。
许久,她微微摇头,“祖母的事情我没有证据。可皇姐,你欺压奴婢,要挟五弟,陷害三姐,设计皇兄的事情,你作何解释?”
冷淡的言语里充斥着对大姐的质问,简短,却是铁证如山。
这时候反而是秦沅汐火气消退,对两人之间的事情看淡了。
“我当初年纪轻轻,是想挟持五弟不错,可五弟的事情最终未有任何进展,也没有害他的想法,反而是促成梓芸的情意。”
“三妹是她自己作死,怪不得我。”
“至于我与二弟的事情,二弟做了天子,他若是心中不满,随时可取我的性命,恐怕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
再者,欺压奴婢?呵呵!
在这里,秦沅汐不屑于去谈。
说白了还是她利用过五弟,让这个妹妹心生起不满来。
其它的种种说的是天花玉坠,不过是掩饰自己过分的手段使得心安理得罢了。
说起来秦沅汐如今承认的是,她对三妹确实是太苛责了。
可没办法,多年的幽怨涌上来,她看着那三妹就是心烦,因此,也完全不会去顾忌人家的感受,草草说服了二弟和亲的意思。
但这事情还不曾告诉元庆帝,甚至连老宁王那边也不知情。
后边如何发展,能去靼丹秦沅汐自然看着顺心,但祖母若是放不下心,大可写信阻拦这事。
跟秦玲月交代了祖母尚在的消息,秦沅汐还是留给了三妹足够的时间的。
和亲之事,只看祖母那边心软不软,三妹这个备受曲折的孙女,如今还能不能让祖母起最后的怜意。
这边,秦希椿对她的解释也是觉得可笑可悲。
她祖母和父皇爱着的长孙长女,也不过一个自私自利的歹毒小人。
哪里如得了她,哪里又如得了六妹。
甚至三皇姐也只是为人讨厌,但底线尚在,也不会去陷害自己的皇弟皇妹。
唯独是眼前这人从始至终的碍眼,却盛宠依旧。
甚至如今还不知悔改,还暗中干涉,让三姐去靼丹和亲。
秦希椿看着感同身受,却是无心去阻止这些。
“皇姐若是这般想,我是没什么好说的,皇姐心安就好。”
心里憔悴,面对如今自己处于的劣势,她无心无力,也倍感孤独。
所作所为,全然为了他人,她不会后悔,也永远不会后悔。
只是,如今她一个庶出公主东窗事发,在嫡长女面前,完全无法自保。
光辉黯淡,红木雕琢的茶桌前,那靠在椅背的女子风韵浅淡,红裙垂落。
久于算计,神宇的眼角终还是显现了一抹对诸事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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