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秦沅汐见她闭目不言,不由得蹙眉。
这场景,十分古怪。
从事情的周密来看,显然这个妹妹是惜命的,但此时展现的破绽十足是危险的。
自己若是有心,随时都可以要挟自保。
莫非……这屋里还会有其他侍卫不成?
凝思许久,秦沅汐才摆起脸色质问,“你的人呢?若是真要做什么,就不要遮遮掩掩的。”
“皇姐,你误会了,”
秦希椿从沉寂中回过神色,“我来这里也非要害皇姐,皇姐若是需要,随时可以离去。”
她的话是顿时引来秦沅汐一阵错愕。
不是要害自己,那做什么?又为何偏偏选在这个地方?
自己的侍卫定然是把这里团团围住的,秦希椿肯定出不去,但今天的事情明显暴露了的,她也并不能保证自己不被劫持。
似是看出秦沅汐眼底的疑虑,秦希椿才从椅上站起身子。
“我是能抓皇姐作为要挟不错,但我知道,事到如今已经被皇姐调查清楚,我没有转机了。”
“皇姐随时可以离去,还有就是,外边有个皇姐想见的人。”
秦希椿说着,将自己的意图道的十分简单。
之前的一切已经暴露,她即便是能抓走皇姐作为要挟,也是没有办法逃脱。
那样的局面对她没有好处,况且,在长安城,还有她需要牵挂的人。
秦沅汐静静注视她许久,才微微点头。
“希望妹妹莫要后悔,等到了长安,你我之间也难善罢甘休的。”
不等秦希椿回答的功夫,她已是转身离去。
身后,秦希椿久久驻足,许久也是低声一阵呢喃。
下了楼,秦沅汐方才明了她最后说的话的含义。
无它,只是俞茼带着一干人手到了。
她同梓芸一前一后,正好也见到俞茼错愕的目光。
“云熙公主,你……你怎么……”
她还在怔神,却是秦沅汐对这一切很快反应过来。
目光落在俞茼身后那带着长刀的下人,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俞小姐,徐夫人,你手下人带着甲胄,是打算要行刺本宫吗?”
“我……”
眼前的一幕显然让俞茼慌了,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她这才察觉到周围是没有人的。
反而,自己这边足足十五名训练有素的家丁。
脑中的念头飞快闪过,瞬息间,已是做出了决定。
“你们几个,都上,把这个贱人给我绑了,然后由我处置。”
“遵命,夫人!”
只听得俞茼的吩咐,那身后几名手下尽是摆开架势。
梓芸一惊,连忙挡在了公主身前。
可能是见对面两人明显的始料不及,俞茼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已经是肆无忌惮起来。
“小贱人,你不是挺能耐的,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你以前百般羞辱我,等下将你抓住,定要将你交给我这些手下好好玩玩。”
“还公主,尽做些恶事,呸!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也不过片刻功夫,秦沅汐已经联系起此时的状况来。
她的消息想来还是可靠的,俞茼还是来了,只是这其中的情况估计是她那个妹妹联合的。
刚才那批显然是四公主府的人,而这俞茼,也是匆匆得到了消息。
秦沅汐暂且知道四妹是想借俞茼之手除掉自己,还是要戏耍俞茼。但她有准备,定然是不会轻易被绑架的。
俞茼瞧着两人往后门逃走,也是悠闲跟了上去,浑然没有发觉周围有另一股势力慢慢聚拢。
她还不傻的,之所以这次下决心信任秦希椿的消息,还是做困兽之斗。
对这云熙公主的了解,俞茼知道事情败露后就惴惴不安,整天担心着会被抓去。
但显然,还是她的身份保护了她。
今天此举,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她做下去,只能是死。
她不信自家那个胳膊外拐的妹妹能让那恶毒公主放下对自己的杀心,更不会信徐家那批薄弱的朝堂势力。
她只信自己。
此外,怀着对秦希椿如今局势的了解,俞茼今天还是选择信了秦希椿。
只是她却是做错了打算的。
秦希椿今日看得比谁都明白,纯粹只是要俞茼的命罢了。
等俞茼到后门的时候,已经发觉了周围聚拢的兵卒。
“俞小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秦沅汐站在院子里,注视俞茼那惊惶的面色,脸上笑容分外暖人,“本宫今日来,可不止孤身一人。”
“你!”
俞茼急着转身逃跑,却是见着身后的兵卒接近,顿时脸色惨白。
此时,她方才明白这一切是早先算计好了的,联想起早上的那信件,俞茼顿时是怒容满脸。
那个秦希椿,她分明是跟眼前的贱人算计好了的。
也容不得俞茼往这方面想,若是说之前她去求俞萱然,或许还有机会苟活,那今天自己带人公然行刺,就真是无解了。
转眼的惊变让俞茼又气有你恼,见着眼前人嘲讽的面容,她忍不住是破口大骂,“好个贱人,你们秦家女人,一个个的,都是无耻小人,迟早要遭报应的。”
这话显然不只是骂了自己一个了,秦沅汐陡然冷了语气,“好你个俞茼,死到临头,还放肆无礼。”
“来人,给本宫将这罪女拿下!”
“喝!”
俞茼不过一个女子,自然不是这些兵卒的对手,那十五手下也是很快败下阵来。
徐汕作为领头,亲自将俞茼收押。
客栈的一切归于安宁,秦沅汐回到客栈里边,秦希椿也从楼上走下。
秦沅回头看了一脸坦然的她,倒也没开口去质问。
“四妹竟然是识时务,就跟这些将士一起回长安城的好。”
秦希椿看了眼四周,默然退开在一旁。
……
秦沅汐随徐汕到长安城一处房间的时候,俞茼早是被手脚紧缚,满身是灰尘的疲惫。
见着进来的人面貌,她恨意滔天,同时也是头一次紧张畏惧到双脚打颤。
“哟,这可不是俞小姐吗。”
“怎么,今日相见像是落魄了的?怎么这腿像是要断了的,抖什么?本宫就这般可怕?”
秦沅汐可算是高兴的,她前日正愁是俞茼的罪状不好定呢,现在好,人家送上门来了,还是当真那么多人的面要杀自己,要侮辱自己。
瞌睡来了送枕头,一切好似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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