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之上,人声鼎沸。
一声‘斩立决’惊扰了思绪连篇的年故。
定眼朝来声处望去,只见那侩子双手举起屠刀。
瞬间,手起刀落。
十四颗大好人头从那一字排开的犯人头上离颈滚落在地,翻滚数圈。
菜市场四周那一声声怒骂声,拍手叫好声,声势极高。
“杀的好!狗官死的好!”
“盗匪早就该这样斩杀!”
“这些黑心的人渣就这样死掉,当真便宜他们了!”
年故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今晚总算可以回房间陪夫人睡上一晚了。
嗯,可以睡一个炮火连天的安稳觉~
自己也应当知足一下了!
人啊,知足长命哪!
心情好起来的年故笑脸盈盈,坐到桌子前倒了两杯茶。
示意子骏你不要傻站着,坐下来喝茶聊天。
子骏径直落座,也不端茶。
双手放在大腿上,双眼炯炯有神的望着年故。
这精气神宛如有令必舍命完成的战士。
能令人安心,放心!
年故将茶杯推向子骏。
笑了笑,轻声道:
“喝茶,放轻松点,不用那么紧张。”
“子骏,你要明白一个官场道理。”
“进入官场不聚集成党会死,但聚集成党会死得更快!”
“没有哪个圣上不会担忧堂下臣子权倾朝野,谋权篡位,以党谋私。”
“这种情况千古以来都不外如是,这很正常。”
“你要做的只能是让圣上不那么忌惮,能很放心你存在,能觉得你毫无威胁才能安心。”
子骏皱着眉头,疑惑问道:
“可是国公爷不是权倾朝野么?”
“但为何圣上对你安心得很。我听说国公爷跟圣上小时候曾是玩伴,更有过命交情,难不成是因此?!”
年故拍了拍手,神色满意的说道:
“有疑惑便问,才能探知世间真理。”
“子骏啊,你很不错!”
子骏:我好像刚刚听人说过事事探究可不是安身立命之道.....
“你刚才说的只是一方面原因,也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比如我年家世代辅佐朝廷,不扶持皇子以争圣位,只听陛下旨意是我年家的祖训。”
“但这些可远远不够,不够圣上对我安心!”
“我还得去做那与文官交恶,与文官争权夺利之事。”
“双方要形成翁蚌相争,圣上得利之势。”
“更重要的是我虽然在军中声名浩荡,威望一时无二,部下将领良多。”
“但你可曾见京师及京府中有我手下一兵一卒?”
“他们全都被我谏言外放领兵去了!”
“如此,圣上才会对我安心。”
子骏沉思一会,定声说道:
“国公爷,属下受教了!”
“原来官场之中竟有如此多的弯弯道道。”
“属下定将今日的言语烂于心中,时常好好思索,定不负国公爷的教诲之心!”
年故站起身,向子骏挥了挥手。
示意各回各家,各找各妻。
便径直走出房门,带着两位亲卫走了。
边走心中边暗道:我若离开京师,家中妻儿都会留在京中,以防圣疑!
只是此言只能子骏你慢慢摸索了。
但愿你将来不会‘征战沙场身尤在,流言遍地死圣忌’!
街道之中,看热闹的众多百姓早以散去。
毕竟还要养家糊口!
在此瞧会热闹还行,待久了则万万不可!
那么街道上除了零零散散的百姓外,便只有一些在清洗台上血渍的官兵了。
年故也不在街道中久留。
毕竟家中的娇妻还在等着一起吃午膳呢!
嗯,好像今天是她亲自下厨?!
那便慢之,缓之,不急之。
黑食难咽,却道可口!
其中缘由,无需深究!
懂的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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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日当空,白云漂流,晴空万里。
战船缓缓行驶在河流中。
船甲上,年华正在做着最后的战前动员发言。
身前的将士们默默听之,汇聚士气。
美中不足之处是两岸行尸偶尔扑通掉下河里,惊飞几只白鹭。
狗子一口咬住年华的裤管,汪汪直叫。
犬吠声打断了年华那激动万分的话语,让其皱着眉头轻踢开烦人的狗子。
狗子被踢的滚了一圈。
站起身,气呼呼的用那睁得圆溜溜的狗眼瞪着自家主子。
随即用前爪使劲拍了数下下年华的左脚掌。
正待年华要将多用了几分力气的左脚,来跟狗子来个亲密接触时。
狗子见情形不对,立马在年华脑海中说道:
“老板,我有急事啊!”
年华默默的将伸在半空中的左脚收了回去。
狗子这么急着传言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我好像差点错怪狗子?!
过总感觉这里面有点不对劲的样子..........
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