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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所以,才说当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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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居简风被床头的闹铃吵醒,他挣扎了两下,伸出手去关,对着空气乱摸一气,才摸到闹钟,拍了好几下终于安静下来。

    他翻了个身,接着睡。

    这时,房间的门开了。

    沈依人走到床边,把被子往下卷了卷,“居居。”

    居简风背对着她,“嗯?”

    “活宝,起床了。”沈依人笑着,轻轻拍他的肩。

    居简风张开眼睛,愣了两秒钟,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活宝”他头上立着几根呆毛,“你叫我什么?”

    居简风酒醒之后不会失忆。

    沈依人眼角弯弯的,“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他斩钉截铁。

    这么丢脸的事怎么能认?

    不能认!

    沈依人挑眉,把干净的衣服放下,“爷爷他们已经在楼下了,换完衣服快下来。”

    “哦。”

    他乖乖从被窝里爬出来,穿衣服的时候随口一问,“沈南城也在吗?”

    “我哥他昨晚也喝酒了,开不了车。”

    居简风把衣服穿好,“你爷爷原谅他了?”

    沈依人转过身,坏笑的调调有点不正经,“不是不记得了吗?”

    居简风的动作僵住。

    ……他居然自爆了!

    沈依人笑得很开心,走过去帮他整理衣领,“托我们‘活宝’的福,我爷爷和我哥他们俩的关系缓和不少。”

    “不准叫我活宝。”

    “我觉得很可爱啊。”

    居简风咬咬牙,反驳,“很幼稚。”

    “不会啊。”

    沈依人歪着头,笑盈盈的。

    她使坏的样子很勾人,但她怀孕了,他不能乱来。居简风缓了缓,转身去了浴室,等洗漱完,两个人牵着手下楼。

    饭后,居简风接到一通电话,“喂。”

    是顾夜西。

    过了几秒,他的表情变得很严肃,“我马上来。”

    跟沈寒节他们打过招呼后,居简风拿上车钥匙出门,沈依人暂时留在沈宅,她从小在这儿长大,他也放心。

    秦选留了遗书,想在狱中自尽,还好狱警发现的早,现在正在抢救。

    医院,抢救室门口。

    居简风到的时候,顾夜西已经在了。

    “情况怎么样?”

    顾夜西抬头,看了眼手术室外面亮起的指示灯,“医生让我们做好准备。”

    居简风捏了捏眉心,“遗书呢?”

    “在警局。”顾夜西已经看过了,他的目光落在地上,声调缓缓,“没什么好看的,写的都是些废话。”

    “他只字未提金昌文?”

    “不然呢?”

    居简风凝了凝目光,“他自尽前都见过什么人?”

    顾夜西摇摇头,“没有。”

    宁死都不愿透露内情,不是脑子有坑,就是被什么东西给洗脑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可能。

    “这么多年来,秦选都是独自一个人经营着古玩店,身边也没有家人——”居简风摸了摸下巴,“你说他为金昌文这么卖命,图什么呀?”

    钱吗?

    可利诱没用。

    这点,顾夜西也想不通。

    他去查过秦选的背景,父母早亡,他是家中独子,早些年靠卖报为生,好不容易开了家古玩店,有了安身之本,没道理想不开。

    半个小时后,手术室门开,医生走出来,

    居简风上前,“里面的人怎么样?”

    医生取下口罩,“已经脱离危险了,但送来时失血过多,意识还没恢复。”

    居简风穷追不舍,“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不确定。”

    医生稍稍看了眼倚在墙边的顾夜西,他也看过来,目光散漫,医生有一瞬间的失神,马上回神。

    太像了,但肯定不是。

    等医生离开,居简风走到顾夜西面前,“今天,谢谢了。”

    “不用。”

    顾夜西转身,丢下一句话,“我说过了,我是在帮自己。”他没得选,想知道更多关于顾厉、关于他身世的事,就必须搞定燕殊这个案子。

    顾夜西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一开门,屋里很暗,只有沙发旁边留着一盏灯,他关上门,脚步轻轻走过去,温想躺在上面,已经睡着了。

    顾夜西弯下腰,把脱下来的外套披到她身上。

    他的动作很轻。

    温想睫毛抖了抖,还是醒了,“你回来了。”她半梦半醒,嗓音很软。

    顾夜西弯着腰,离她很近,光线是暖暖的杏色,朦朦胧胧,落在她脸上,他眼里的她也是暖的,像遮了一层半透明的白纱。

    “不是让你别等我吗?”他伸手把光挡住,轻声细语。

    温想望着他,眼底的影子很清晰,“我在看剧本。”

    剧本在地上,一页都没翻开。

    顾夜西没心思和她争,心都快软了,“下次不要在楼下睡,容易着凉。”

    可是不在楼下,她怎么知道他回来了呢?

    温想不打算听他的,嘴上随便应应,“嗯。”

    “我抱你上楼。”

    温想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窝在他怀里,她很瘦,小小的一团,抱起来几乎没什么重量,顾夜西走楼梯的时候忍不住念叨,“想想,以后你要多吃饭,不能每次都只吃一点。”

    她最近瘦了,瘦得他心慌。

    “角色需要嘛。”

    顾夜西自己没什么职业道德观,可奇怪的是,他很尊重温想的……不过尊重归尊重,他还是心疼,“你本来就很瘦了。”

    门没锁,只是虚掩着,他侧身推开。

    “不是那种瘦。”温想看着他的侧脸,耐心回答,“演一个长期被霸凌的孩子,形销骨立才有脆弱感。”

    顾夜西走到床边,把她放下。

    枕头太高了对脊椎不好,他拿走一个。温想脸在被子上蹭了蹭,双眼惺忪,“慢慢瘦对身体的损害最小,我知道分寸的。”

    顾夜西蹲下来,目光正对着她,“想想,脆弱感不一定要形销骨立。”

    老人病入膏肓是脆弱,青年人失意落魄是脆弱,小孩丢了糖果也是脆弱……但这些人,不一定个个瘦骨嶙峋。

    当初的他,也是如此。

    许是看懂了,温想鼻尖一酸,眼睛微红,“那你呢?”

    他眸光越发黯淡。

    温想把手伸出来,握住他的,用掌心紧紧包裹住,她说,“我们顾同学以前吃了很多苦,以后不会了。”

    以后她会守着他,守一辈子。

    顾夜西笑了。

    所以,才说当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