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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病发,谁送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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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夜西听了居简风发过来的语音,心中有数了。

    见过去庙里求神拜佛的信徒吗?

    秦选和他们很像,把金昌文当作信仰,不容许任何人诋毁,甚至不惜以身殉道。

    愚蠢,又可悲。

    高高在上的神视人犹芥,他们清高、自傲,他们不会为了凡人低头,不会悲悯草芥的生死,更不会为了信徒放弃优越。

    真神尚且如此,遑论假神。

    不信,就往下瞧。

    按照《国家赔偿法》规定:侵犯公民人身自由的,每日赔偿金按照国家上年度职工日平均工资计算。

    裴章向法院申请了赔偿,同时提起申诉。

    秦选教唆方平绑架伤人,主观捏造他人犯罪事实,做虚假告发,意图使他人受到刑事追究,情节严重。

    他作为被告,接受审判。

    距离开庭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马秋和裴云坐在旁听席的最前面。

    审判长敲槌:法庭辩论已进行两轮,公诉人和辩护人的意见已充分阐述,法庭也已记录在案。现在法庭辩论结束。被告人秦某,现在你可以就本案的事实、证据,罪行有无及轻重,对犯罪以及定罪、量刑方面的要求等,作最后的陈述。

    秦选看了眼旁听席,目光垂下,“我没有异议。”

    金昌文不在。

    审判长敲槌:休庭五分钟,待合议庭评议后当庭宣判。

    五分钟之后,审判长回来。

    他敲法槌,当庭宣判:

    现在继续开庭,经合议庭合议,本案判决如下:被告人秦选犯诬陷罪、教唆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并处罚金30万元。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10日内通过本院或直接向南杭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两份。

    审判长:被告人秦选听清没有?

    秦选回头,但金昌文始终没来。

    被告秦选:听清了。

    审判长敲法槌:现在闭庭。

    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裴章的事也上了热搜,热搜词条有两个:#农民工苦熬十六年出狱,终与妻女团聚#,#裴章案背后,一个失去父亲的家庭#。

    一朵浮云V:【爸爸,欢迎回家。】后面关联了与本案相关的词条。

    这种社会热点案件再加上名人效应,很容易引起大众关注。

    【天呐,原来我大大这么惨!】

    【心疼大大,抱抱。】

    【迟到的正义绝非正义,但也谈不上恶。】

    【法律本身没有错,只是执法者一时疏忽,让冤案的制造者不小心钻了空子,我们始终相信,真理与正义的存在是天然的,我们要为自己争取胜利。】

    【所以,冤案的制造者会受到正义的惩罚吗?】

    【已经宣判了,判了二十年。】

    【才二十年?】

    【最好的青春献给了监狱。】

    【只希望别出现“家祭勿忘告乃翁”的正义,那太迟了。】

    【话说回来,那个陷害裴章的人是谁,他和裴章有仇吗?】

    【……】

    竖着栅栏的院子里,风不停地灌进来,一时看客云集,其中有随波逐流者,有抖机灵鬼,善书、挥毫,大好的人间被纸张铺开占据,上空的乌鸦终于落了下来。

    温想给裴云打了电话。

    “裴云。”

    “想想~~”尾调稍稍拖长,鼻音很重。

    “你喝酒了吗?”

    “一点点。”

    她今天高兴,便多喝了几杯。

    温想也不好说她,换了个话题,“恭喜叔叔沉冤昭雪。”

    裴云小声笑了出来,“想想,谢谢你。”

    谢谢你,很多。

    “不客气。”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温想忽然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她匆匆结束通话,急忙跑上楼。

    “怎么了?”

    顾夜西把柜子抬起来,脸上没有异常,“它自己倒的。”他站得笔直。

    温想走过来,将他打量了一圈。

    他把视线移开,表情稍微有些不自然。

    “手怎么了?”

    “没事。”他手一直放在身后。

    温想把他的手拉出来。

    他喉结滚了滚,用力握紧,“想想,我——”

    “多久了,没去医院吗?”

    她说的医院指代博士。

    顾夜西手抖得很厉害,嘴角紧绷,“我、我等下去。”

    “等下不是要赶飞机吗?”

    “……”

    温想把眉头皱起来,小心翼翼地责怪。

    顾夜西弯下腰哄她,“不疼的,一会儿就好。”

    她眼睛红了。

    顾夜西有点慌了,亲亲她的眼皮,“真的,没骗你。”

    “我带你去医院。”

    顾夜西随她走了两步,脚步停下。

    温想回头。

    “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那你怎么办?”

    顾夜西犹豫了一下,上前抱住她,“给我抱一会儿。”

    应该很疼,他背上都是汗。

    温想双手搂着他的腰,目光收得很紧,她看着行李箱的影子,瞳孔红了一圈。

    “还出国吗?”

    他毫不犹豫,“要的。”

    温想有些恼他,又不忍心凶他,“什么事这么重要,就不能搁一搁吗?”因为着急,她语速有点快。

    顾夜西没妥协,只是摇头。

    他做事就一个标准:

    ——与温想有关的,小事也重要;与她无关的,就算天塌下来都无关紧要。

    出国虽然有他的私心在里面,但更多是为了她:只有打了疫苗,她以后才会安全,不然就他那点自控力……他实在没信心。

    说来说去,温想就是那条分界线。

    顾夜西有些站不住,下巴压在她肩上,“想想,我想喝水。”

    “你在这儿等我。”

    “我跟你一起下去。”

    他没力气,手搭在她的肩上,“你扶我。”他走起路来有点跛,温想扶他下了楼,小心搀着他坐到沙发上,“等我一下。”

    风一吹,屋外的风铃响了。

    院里,狗叫得很凶。

    温想把水杯放下,“我去看看。”

    顾夜西不放心,起身跟着。

    门从外面推开,但没有人,地上有一个纸盒,温想拿起来打开,里面是一盒药剂,还有一支注射器。

    顾夜西望着远处,目色深深。

    温想认得药剂包装。上回,博士给她的就是这个,但她不确定,回头问,“顾同学,这是?”

    顾夜西,“药。”

    温想心里松了口气。

    不管谁送的,她只知道这个能治好他,别的,不重要。

    “我们先回屋。”温想去牵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