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二胡的老人看两年眼其他三个老头，笑呵呵道：

    “几位没有带二胡吧，我就不客气了，先拉一曲。”

    其他三个老头冷哼了声，拿出手机给家里人打电话送二胡。

    周围的食客兴致来了，边吃边看他们较量，有的食客掏出了手机录起了视频。

    看到几个人争包子，盛河觉得有趣，边吃着包子边看他们争斗。

    拿二胡的老头坐在长条凳上，右手拉弓，左手轻搭在弦上。

    店里的食客看到他摆出架势安静下来。

    老头向刘老点点头。

    随之，

    哀怨的二胡声飘荡在包子铺里。

    二胡才拉了几十秒，坐在盛河旁边的老头，低声道：

    “曲老头太鸡贼了，拉了曲刘老最爱的二胡曲《烟雨》”

    “烟雨？”

    盛河嘀咕了声，细听这首曲子。

    二胡声中还真有似烟如丝的烟雨朦胧之感。让他想起了胖伦的《青花瓷》。

    听了会，坐在盛河旁边的老头摇头叹气道：

    “哎，曲老头对这首曲子的把握更加精进了，这五笼包子可能与我无缘了。”

    “还没有上场就灭自己的威风？”

    老头瞪着盛河道：

    “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你拉过二胡吗？我看你二胡都没有摸过。《烟雨》可是曲老头的成名之作，他可是靠这首曲子被评为国家一级艺术家。”

    盛河笑了笑，埋头吃包子。

    见盛河不搭腔，老头哼了哼转过头。

    几分钟后。

    曲老头停了手，笑着看向刘老：

    “这曲二胡拉得怎么样？”

    听曲老头这么问，店铺中的食客齐刷刷地看向刘老。

    其他三个老头更是紧张盯着刘老。

    刘老看向他，抿着嘴摇摇头：

    “不行，缺了点味。”

    刘老这话一出，其他三个老头歇了口气。

    曲老头叹气道：

    “老哥哥，你太挑了。我半只脚跨进棺材板了，今天，你给我笼包子呗。”

    刘老笑着摇了摇头。

    “你呀，太固执了。”曲老摇着头把二胡放到桌上，“小刘，给我上屉包子。”

    对二胡有一定了解的食客有些茫然：

    “这二胡拉的还不行？我要是二胡能拉得这么好，就去当艺术生了。”

    “刚刚的二胡声能带动我的情绪，为什么还缺点味？”

    “二胡曲《烟雨》我听过，那老爷子拉的曲子无论是情绪还是技巧都很好。”

    ……

    “爸，二胡拿来了。”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拿着琴盒走到带着老花镜的老人旁。

    盛河转头看去，认出了那个老头是第一个开口要五笼包子的人。

    带老花镜的老头对刘老说道：

    “老哥哥，我吃你做的包子已经有几十年了，我这拉二胡的手艺还是因为你学的，今天，我给你拉曲当初我在你店里拉的第一首曲子。”

    刘老做了请的手势。

    带老花镜的老头笑笑，摆开架势坐在椅子上。

    “卓老头，又要拉《醉春曲》”

    曲老夹着刚上桌的笑道。

    卓老头手腕一抖。

    二胡的弦颤动了几下。

    听得人心跟着抖了起来。

    接着，二胡声舒缓起来，向春风拂过大地，吹开万物。

    “这曲子听着很有活力。”

    “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

    “《醉春曲》的神韵表现得淋漓尽致。”

    几个食客脑袋凑在一起评价。

    盛河听见了他们说的话，暗道：这曲子有春天的味道，但是还少了点生气。

    卓老不急不缓的停下手，看向刘老，感叹道：

    “老喽，哈哈，拉得没有往日有朝气了。”

    刘老看着头发花白的卓老点点头：

    “要是放在几十年前，你拉的《醉春曲》展现在我眼前的是生命萌芽的早春，如今的是暮春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其他争包子的三位老头苦笑着摇摇头。

    “时间过得太快了，一眨眼，我也成了老头。”

    坐在盛河旁边的老头满脸追思。

    盛河看着五个老人，想到了家中年迈的爷爷，跟着感叹道：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在晨。”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在晨，”

    旁边的老头跟着念了起来，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在晨。哈哈哈”

    念着，念着，老头大笑起来。

    卓老皱着眉头问道：

    “莫修鸣笑什么呢？”

    坐在盛河旁边的老头看着他道：

    “我笑这小娃娃说得好啊。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在晨。我们都老了，难回壮年了。”

    刘老看向盛河，和蔼地说道：

    “小娃娃，你的话说得好，我今天就改个规矩，送你一笼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