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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章 性情大变
    辜晓当时已经万念俱灰,偌大一个钟家,就这么葬送在自己手上,虽说也不尽是辜晓的原因,但在辜晓心里,自己就是一个该千刀万剐之人,虽然不知自己是怎么从河里出来的,也不知道周遭的人都去了哪里,眼望着周遭一片死寂,辜晓连半点活下去的动力都没有,就在那时,辜晓听见旁边不远处扑通一声,循声瞧去,是一名女子跳进了忘川河,这女子正是后来的古今笑。

    古今笑想到此处,心里头那是百味杂陈,也不知当年自己被辜晓救起来,到底是福还是祸,当时辜晓瞧见古今笑跳进了河中,竟然下意识的去救人,可是,辜晓跳进河里以后,一点儿也不挣扎,瞧着就是一副奔死的模样,辜晓当时只想着把这女子救下,以稍稍减轻心中的罪恶感。

    事后,辜晓和古今笑的坐在河边失神,谁也没说话,许久之后,古今笑才对辜晓说出第一句话,问的却是你饿不饿,说完之后,二人相视一笑,谁也没有再寻死的念头,二人就这么折返钟家,此时钟家大半遭毁,辜晓摸了摸肚子,竟拿出一把尖刀,让古今笑把她独自剖开,古今笑看着辜晓肚子上本就有一处伤口,是个新伤,被针线简单缝合,只是不知辜晓为何还要把刚缝合的伤口再划开,所以当时古今笑吓坏了,辜晓却依然坚持,不过到最后还是辜晓自己动手,古今笑亲眼看见辜晓从肚子里拿出一张羊皮卷,后来才知道那是极乐图一分为四之后,钟家所持有的那一块。

    古今笑原名叫做高嘉,就是忘川人士,不过家境十分贫寒,父母皆是无赖,为了一口吃食,把古今笑卖给外头的马帮,古今笑知道之后,每日以泪洗面,无奈被父母看的很紧,连轻生都没机会,等到出嫁这天,夫家来了几个人,丢下些银两之后,便把古今笑绑了,放在马车之上,古今笑这才知道,前头赶车的汉子就是自己的夫君,可那人实在粗鄙不堪,为了让古今笑老实,已经出手揍过古今笑好几遍,抓着古今笑的头往车轮上死磕,古今笑当时就知道今后绝对会被这人活活打死,便想着逃走。不过,这马帮的驻地其实离忘川不远,翻过碧落山也就到了,一路上古今笑手脚全被绑着,哪里有机会脱身。

    到了马帮驻地之后,来了一个老妇人,这老妇人一脸狰狞,瞧着也不是善类,听她和赶车的汉子一说话,才知道这老妇人是那汉子的娘亲,瞧那老妇人的举止,自然便知那汉子为何会如此粗鄙,因为还未等古今笑反应过来,身上的衣衫便被那老妇人撕了个干干净净,之后那一个时辰,可以说是古今笑这辈子最为屈辱的时候,老妇人命人将辜晓手脚绑了,绑成一个大字型,之后用让人用水一遍一遍泼古今笑的身子,辜晓冷的直发抖,不过没一会儿便觉得身体发烫,与其说是感觉发烫,其实是古今笑当时的感觉已经出现异样,当时是那老妇人用刷马的鬃刷在刷古今笑的后背,古今笑后背被刷的鲜血淋漓,痛得已经不知道痛,而是觉得有些发烫。

    许久之后,那老妇人才把古今笑放下来,就在古今笑快要昏迷的前一刻,她听到那老妇人恶狠狠的说了句就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哪里值得这许多,就是给咱马帮生下后代,也是病娃娃,之后古今笑便昏迷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古今笑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柴房,外头静悄悄的,古今笑忍着后背疼痛,扒着门缝向外瞧,看到外头只有两个人在看守,不过这两个人的对话,彻底让古今笑慌了神,那两个人言语之中自然是不离古今笑,谈话的内容也都是些粗鄙之事,一个说要是老大不喜欢,八成会把这女子赏下来,到时候兄弟们寻个乐子,再杀了了事,另一个却道杀了多可惜,也不少她一口饭,把她留下来自然有她的用处,说完两个人淫笑起来。

    古今笑彻彻底底害怕了,趁着门口那两个人醉倒,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用一根柴火棍别开了柴房的门,也不管自己光着身子,就这么一路跑向了碧落山,路过碧落村时已经天黑,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子瞧见了她,见古今笑一脸狼狈,满身伤痕,便把古今笑带到屋里,让古今笑休息了一晚,本想留着古今笑,可古今笑心里想着还是自己的爹娘,因为自己这么一跑,马帮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一定会找爹娘讨人,自己若是不赶紧回去给爹娘报信儿,马帮若是来了,爹娘少不了挨打,所以古今笑婉拒了那女子之后,便选择离开,那女子心善找了自己的白衣给了古今笑,古今笑再三感谢之后就此离开。

    等古今笑再次站到自己家门口时,古今笑的父母瞧见女儿,两个人一脸惊恐。古今笑原以为父母会把她领进屋里,关心一番,哪知道从屋里又出来一个人,瞧这打扮也是马帮之人,原来古今笑的父母跟马帮做买卖,将古今笑卖掉要付两次款,一次是来接人的时候,而一次是在马帮验货之后,当时马帮专门留了一个人住在高家,只等马帮的人回来反馈消息,再结第二次的钱,开始这个人等来的不是自己的同伴,而是卖掉的古今笑,所以古今笑的父母一阵错愕之后,也没等马帮的人动手,古今笑的爹就找来绳子,要把古今笑再次捆了,古今笑第一次发觉自己的爹娘简直不配做人,之前古今笑是个十分单纯的姑娘,即便知道父母把她卖掉,其实只是难过,没有半点狠爹娘的意思,毕竟家里已经揭不开锅,卖掉自己,大家都能活下去,当古今笑经历过那段屈辱之后再回到家时,父母瞧见自己一身伤痕,不仅没有想着女儿,反而是又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那一刻古今笑万念俱灰,头也不回的往忘川河的方向跑,身后父母发了疯的追,古今笑听到父母叫喊,言语里全是诅咒和谩骂,更是心如死灰,没多久古今笑就甩开父母,躲在一棵树后面藏着,忽然听到远处一阵骚动,古今笑赶紧瞧去,正是马帮的人过来讨人,那粗鄙汉子手里还提溜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正是收留自己一夜的好心人。

    古今笑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就在树后远远的瞧着,那粗鄙汉子声音很大,一直在骂古今笑的爹娘,又迁怒那个好心女子,说她瞎了眼竟然敢藏马帮的人,之后便听到那女子一声惨叫,眼睛就此瞎了。古今笑不忍好心人因为收留自己而惹来祸患,便想着跟着马帮回去,可自己的双腿怎么也不听使唤,站都站不起来。

    马帮的人越来越气,最后一刀一个了结了古今笑的爹娘,丢下好心女子之后,一众马帮这才离开,古今笑瞧见这一幕,内心受了极大的刺激,便昏了过去,等她又一次醒来之后,整个忘川已经是刀兵四起,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群恶人,口里叫着喊着要屠尽钟家人,古今笑自然知道钟家在忘川的地位,所以下意识的往钟家方向去瞧,只见钟家已经火起。

    古今笑自然不会太多关心江湖事,可是在她心里,钟家是忘川的象征,连钟家都起了祸事,心里更是对活下去没有半点想法,于是便失魂一般走到忘川河边,瞧了瞧坐在岸边的一个女子,那女子也是一脸失魂落魄,古今笑心道也是和她一样的苦命人,之后便跳进了河中。

    不过古今笑没死成,死了也就没有后面两界城的事了,古今笑被辜晓救了起来,古今笑这才知道辜晓竟然是钟家的主母,在辜晓划开肚子,掏出羊皮卷之后,古今笑便认定了这个女子不是等闲,连番的刺激也让古今笑的感情出现了变化,竟对辜晓有了爱慕之情,不过辜晓一心想着复仇和赎罪,即便知道古今笑的情愫,也权当不知道。

    其实当时辜晓本身已经学会了不动明王咒,跟钟不悔在一起,辜晓的武功并不弱,只不过也仅仅是会用,还到不了如今的地步,除了会不动明王咒之外,辜晓自然也知道六道七星的秘密,也知道钟不悔的孪生兄弟钟不怨在替钟家一直守护着忘川禁地,所以辜晓也就有了复活六道为己用,掌握六道秘术之后,救回钟不悔,并把这件事当做毕生的心愿去做。再加上辜晓手里头有极乐图残片,也深知自己已经陷在其中,四刹门肯定不会善于,所以便和古今笑一起,共同建立了两界城,并把整个忘川牢牢控制住,所行之事极尽诡异,就是为了给外人营造一种忘川进不得的错觉,不过辜晓为了保险起见,隐姓埋名,因为整个两界城被打造的好似鬼域,自己也就取个孟婆作名字,之后又把辜晓名字拆开,取个谐音古今笑,把这个名字给了高嘉,自那以后,两界城里的人只知道古今笑是城主,殊不知真正掌权和操控的是孟婆。

    一年又一年,古今笑发觉辜晓变得越来越乖张,毕竟在没找到遏制六道的能力之前,是不敢轻易开棺,更别提还有一个钟不怨守着,不把他解决,根本不要谈后面的事,所以随着孟婆年纪越来越大,性格变得是越来越暴躁,稍有不顺便大发雷霆,古今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个陪伴了自己大半生的女子,已经变得没有半点原则,甚至为了先除掉钟不怨,不惜和自己的仇人联手,用极乐图钟家残图来和四刹门做交易,和四刹门结为同盟,这才引狼入室,导致如今的局面。

    古今笑边想边退,根本不想和生不欢交手,其实以古今笑现如今玄女神功的实力,和生不欢交手也有很大胜算,但古今笑心里知道,生不欢不应该是自己来杀,辜晓这一辈子就念叨着两件事,第一个是复活钟不悔,第二个便是这生不欢,生不欢在盛一刀的影响下,已经是十恶不赦的歹人,随着生不欢名头越来越响,辜晓自然知道留不得,一个恶贯满盈的恶人,是自己生下来的,这种纠结之情外人根本无法想象,所以生不欢自然要交给辜晓,是生是死要给辜晓来选择。

    于是古今笑对生不欢言道:“盛一刀在底下等的急不急,你又是如何晓得?不过老身告诉你,你要找的人不是我!”说完便将手一挥,直奔内城方向而去。生不欢还想着去追,营帐处传来老头子的声音:“生刹先别急着追,公孙家和雪仙阁的人也在这里,我还得一会儿才能动弹,你要守着这营帐,莫要让外人进来。”

    生不欢听到之后,只得调头回来,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好对着身边的物件发泄,打坏不少物品之后,生不欢气得坐在地上喘起,一只独目瞪的血红。

    赤云道人和吴昊站在城楼上瞧了一会,见古今笑折返回来,赤云道人这才开口道:“吴昊,若是让你去追那独孤境绝,你能这么容易杀掉他吗?”

    吴昊想了想便道:“若是以独孤境绝的武功,杀他不难,但是想和古今笑一样,杀掉之后再脱身,恐怕办不到。”

    赤云道人嗯了一声:“所以咱们进这内城,恐怕多多少少把古今笑低估了,更不说还有一个孟婆,此人进了忘川禁地,竟能安全回来,至少说明忘川禁地里头的人没有制住她,可见她的武功也不会低。”

    吴昊想不明白赤云道人为何会无端提起武功,便开口相询,赤云道人回头瞧了一眼吴昊:“我的意思是,若是忘川禁地已经沦陷,凭咱俩能不能打得过这两个老太婆?”

    吴昊想了一会儿,心中也没答案,再开口时言语中有些兴奋:“道长!你瞧奈落墙那边,是不是公孙先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