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哥,咱入活吧?快到点了。
观众:“哈哈哈。”
鹏举跟观众们说:“我特别佩服松松,他怎么活下来的,还没被逗哏的打‘死’。”
松松:“因为我搭档的软弱。”
观众:“哟。”
鹏举:“刚才跟兰岚一场的甄玺,人家唱的好。”
松松:“对,人家是做科出身的专业京剧演员。”
鹏举跟松松握手:“你能不能少说话?”
松松:“我没说多少话呀。”
观众们:“咦。”
鹏举:“你还没说多少话?咱俩下场看录像数字数去,你比我说的都多!”
松松闭嘴。
底下吃吃地笑。
鹏举:“我们上台来呀,就不唱京剧了,唱不过人家专业的。”
松松:“那咱们表演什么呢?”
鹏举:“我们俩带着板儿上来的,我们给大伙儿表演一段儿数来宝,大家欢迎不欢迎?”
观众:“好!”
松松:“用我这个话筒,这个声音大。”
松松移话筒架子,话筒应声从架子上掉了下来。
嘣!
观众席惊呼声。
鹏举:“你慢点儿,这个老贵了!”
鹏举去搬另一个话筒。
松松扶着话筒架子,眼望四周,深恐剧场经理注意他的样子。
更好笑的事情接踵而至。
鹏举去搬椅子。
松松仍旧扶着话筒架子:“我去搬吧,我去搬不?我去搬呗。”
鹏举搬来一把椅子递给松松:“你倒是搬呀!”
松松放开话筒去接椅子。
椅子腿磕到地。
啪!
椅子腿断了一条。
观众惊呼。
鹏举大喊:“剧场经理,这是他干的,跟我没关系啊。”
松松假装没看见,把椅子和断腿拼在一起,小心地放在一边。
观众们笑翻了。
俩人调好话筒,对坐,抄起板儿来。
松松:“哥,这话筒多少钱?”
鹏举:“反正你今天晚上白干了。”
俩人打板儿。
鹏举:“唐僧到西天去取经,他是跋山涉水地赶路程。”
松松:“行啊!”
鹏举:“那当然。”
松松:“这师兄弟们都会,不叫本事。”
鹏举:“那你来。”
松松用中州音唱了一段“八百标兵奔北坡”。
观众们鼓掌。
鹏举:“我也会。”
松松:“来!”
鹏举用中州音唱了一段玲珑塔。
字字清晰,如珠落玉盘。
松松接着玲珑塔宝塔第三层往上唱。
观众们喊好声起来了。
俩人手里板没停,聊了两句。
“咱俩唱到第九层了?”
“到第九层了。”
“下面用正音正调儿,给大家拆唱一回,一人一句,速度加快,行不行?”
“来吧。”
“玲珑塔,塔玲珑,玲珑塔上第九层。九张高桌,三十六条腿,九个和尚九本经,九副铙钹九口罄,九个木落鱼子九盏灯。九个金铃,三十六两,风儿一刮响哗楞。”
一直唱到“嘿!霎时间,只刮得,星散、坑平、冰化、松倒、鹰飞、僧走、经翻、灯灭、钉掉、弓崩,这么一段绕口令!”
一大段儿下来,两个人手里的板越打越快,板眼丝毫没乱,唱得也是严丝合缝。
观众们懂行,觉出他俩的功力深厚了,掌声没断。
后台的老师和师弟们等着看他俩怎么找底。
松松唱完,撂下板儿,又去扶话筒。
鹏举:“你觉得今天你走得了么?”
松松:“为啥走不了啊,因为租场地了?”
观众们:“咦。”
鹏举:“不是,因为要赔话筒和椅子。”
观众们:“咦。”
松松:“对,我鞠躬就往台下跑,换了大褂就奔机场,咱天都见!”
鹏举和松松鞠躬。
松松撤退就跑。
观众们热烈鼓掌。
后台欢笑一片。
余老师:“好底!”
下台道辛苦,鹏举一转弯儿出了剧场后门。
等了一会儿,孙超超来了。
“叔,辛苦。”
“嘿嘿,不辛苦。”
“怎么样?”
“我那位师叔是学会计的,心细得很。他手机里存了一份他们商演主办方签场租合同的照片。确实是咱们先签的合同,他们的时间靠后。”
孙超超边说边传发了张照片给鹏举。
“辛苦叔,交给我了叔。”
俩人回了后台,孙超超坐下喝茶,鹏举转身找到主办方的张总。
这位老兄是个工作至上主义者,平时娱乐时间很少,普通话说得也不利索,从来不听相声。
他接待郭家班,纯粹就是工作,诸多演员的名字都是硬背下来的。
“这有什么可笑的呢?”他看着台上郭余的表演,自己纳闷。
这时,鹏举来了。
“张总,辛苦。”
“鹏老师,您别客气。”
“张总,我刚才让师弟们出去,买了七八份娱乐小报,头版都是两家相声团体打擂台的事儿。”
“这帮坏蛋!鹏老师,我们老板是生意人,不懂娱乐圈的事儿。说实话,我们老板他不太听相声,也不看什么娱乐小报。他压根就没明白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