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何那几对已经成名的都没有来,鹏举必需帮助郭余赢下这一局。
并非鹏举起了争斗的心,事已至此,不能让了。
郭家班到哪里都是顶流,就是这个江湖地位。退让一步,身后就是万丈悬崖。
鹏举自己无所谓,可还有这么多师弟们要吃饭呢。
“咱使对坐数来宝吧。你哏都人吧?会讲中州音么?”
松松很严肃地来了一段中州口音的“八百标兵奔北坡”。
鹏举笑的跺脚。
“行,行,挺好!你别这么看我哈。我看你看着我,我就想笑,哈哈。”
松松没笑。他可不敢随便跟师兄开玩笑。
鹏举“那你去跟主持人说一声,就报《对坐数来宝》。”
松松:“哥,上回使叫卖图,这回数来宝,你是不是善学,善唱,不好说呀?”
鹏举吓唬他:“不乐意跟我使活,自己说单口去哈。我救个场,还不能学不能唱啦?只要让我救场,就学就唱,各种学各种唱!”
松松拔腿就往主持人那里跑:“行,我跟师父说去哈。”
鹏举:“恁奶奶个腿!”
开场了。
趁着郭余两位老师在台上,鹏举跟孙超超商议。
“孙叔,你刚才说,认识本地德高望重的老先生?”
“嗯。”
“什么来头?”
“季四公司的总经理,我管他父亲叫师叔。跟他打听消息,够分量不?”
看来孙超超跟鹏举想到一块儿去了。
鹏举伸出大拇指:“叔,您英明,要不咱俩是搭档呢。您快去快回!”
鹏举和松松上场时,又到观众们打瞌睡上厕所的时间了。
“大家好,我是鹏举,他是松松。”
“他是鹏举,我是松松,谢谢您的掌声。”
“我是他师兄,他是我师弟。”
“对,他是我师兄,我是他师弟。”
鹏举看看松松:“学人说话,你可倒霉。”
松松不看鹏举:“学人说话你可倒霉。”
鹏举:“真学?”
松松:“真学。”
鹏举一拍桌子:“来吧!”
松松:“来呗。”
观众们吃吃地乐。
鹏举:“听说谁跟你一场谁渡劫?”
松松看了他一眼:“今天你渡劫。”
后台,郭余两位站在上场口看着。
余老师听到这里,也是一乐:“不错,就这种小呲牙的笑话,难得!”
鹏举跟观众们说:“我们俩呀,不是本对儿,临时搭档。”
松松:“对,我们不是本对儿,临时的搭档。”
许多观众知道松松的捧哏风格,笑声越来越大。
松松继续:“今天和您合作,我很愉快。”
鹏举:“我不太愉快。跟您搭一场,损我十年寿。”
松松摸鹏举胸口:“鹏先生,你暴躁了。”
松松把鹏举手放他肚子上:“不要暴躁,对孩子不好。”
鹏举无奈地低头看自己肚子,还摸了一下。
观众:“啊唷。”
鹏举:“他原来呀,和头场上场的兰岚是一场。”
松松:“不是原来,现在也是搭档,没看见我们大褂都一样么。”
鹏举:“那你为什么和我演呢?”
松松:“这不是崇拜您的艺术,派我来打探您的底细么。”
观众:“咦。”
鹏举:“我们郭家班演出,准许观众们录像录音,网上都有。”
松松:“有官录的,也有饭拍的。”
鹏举:“你想打探我底细,上网看录像就行,不必站我旁边。”
观众们意识到,鹏举在拿两场演出撞车来抖包袱。
观众:“嚯!”
松松:“凭什么不让我来。这个场地你能租,我也能租。我给了租金了,就能站你旁边儿。”
果然是这个梗,底下笑得更厉害了。
鹏举:“我就是个wifi。”
松松:“你就是麦当当的wifi。”
鹏举:“怎么讲?”
松松:“不蹭白不蹭。”
鹏举:“蹭了不白蹭。”
松松:“怎么呢?”
鹏举:“骂一句老郭!”
松松做吃惊装:“不要连累我。”
鹏举:“大红大紫!”
观众们:“咦。”
松松:“他这是说笑话,我们就是说笑话。”
鹏举:“我逗哏,我!”
松松:“不要暴躁。你又暴躁了。”
鹏举:“你怎么这么多话呢?”
松松:“你怎么火气这么壮呢?这出工伤算谁的。”
鹏举跟观众说:“郭老师呀,让我们俩一场,希望碰撞出一些不一样的小火花儿。”
松松:“对,这是艺术的碰撞。”
鹏举看着他。
观众们继续吃吃地笑。
松松闭嘴。
鹏举:“我是逗哏,好吧?我说,你闭嘴,站着就行。说完这场,咱俩海角天涯,各走一边。”
松松:“对,下周再合作。”
鹏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