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会儿,鹏举感觉有人掀了他的被子。
“开会了。”孙超超的声音。
鹏举坐起来,心里骂胖子:比我睡得晚起得早,勤快还吃得少,都不见你瘦,死相!
孙超超拿着他的大号手机,屏幕上两个青年齐齐地双手托腮看鹏举:“真白嘿。”
“滚!”鹏举生气了。
小饼:“有这么跟师哥说话的么?”
鹏举赔笑:“我错了,哥。”
然后换了副凶恶的表情:“小屁孩儿,等着我吃了你!。”
小饼嘴一咧,往郭少怀里扎:“他吓唬我。”
郭少摸摸他头:“乖,呼噜呼噜毛儿,吓不着。”
闹完,说正经事儿。
郭少:“我看了公司上半年的资产负债表,还有现金流量表,还行。我觉得吧,现在各方面的反应,对郭家班都比较包容。公司停业整改的时间,应该不会被拖延得太长。”
孙超超:“大家心气儿怎么样?”
小饼:“挺好的。今天下午刚开完会,明天各演出队闭门学习。”
鹏举:“咱四个别再碰头了。我和孙叔不是你们公司的人,不好多置喙。”
郭少:“哥,我在呢,你怕什么呀。我主动打电话给你们的。行,你归队以前,不开会了。”
小饼:“就是,师父心疼你,等于把你保护起来了,连我都看出来了。”
孙超超:“行了,你俩多替郭老师分忧吧,多逗他笑笑也好。郭少,你出国留学的事儿办得怎么样啊。”
郭少:“叔,那是老皇历了,早翻篇儿了。我就三把火,热乎劲儿一过,就不想去了。”
孙超超心里也明白。
挂断视频通话,孙超超拍了一下鹏举的大腿:“起床吧,咱想办法把原石解了。”
鹏举看着孙超超。
“别瞪我,我比你大好几岁呢,什么不懂啊。地是容易升值,可那不是现金,应急指望不上。”
鹏举赶紧穿衣服,捡了桌子上一个苹果,吭哧就是一口。
鹏举:“咱多挣点儿,就是个晴天防阴天的意思。”
孙超超:“我听说,郭少在外面接综艺了。余老师拍电影去了。郭老师也跟艾齐网签了四年单口的合约。”
鹏举:“你跟我去趟解石大厅呗。”
孙超超:“行。小玺排练完,直接去机场接他父亲去了,一会他们直接奔国展中心。”
鹏举:“小玺的父亲,那位琢玉的老专家?”
孙超超猛力的摇头:“四十多岁,正当盛年,可不老,你别给人喊老了。”
鹏举大喜,给了孙超超一拳,如打棉花:“你行啊!”
“是小玺主动给他家老头子打的电话。他家老头子,爱的是个自由自在,不愿意给人打工,在家开了个玉雕工作室。我替你出了个好价钱,算是甄伯伯的出场费。”
“没问题呀,多少都值,我付。”
“人家给面子来的,不是钱的事儿。”
“那你许给人家什么了?”
“呵呵,许给他,能雕琢满翠帝王绿摆件。”
“你疯啦?你见过满翠的帝王绿,还是摆件啊?”
孙超超摸摸自己的头:“没有。人家甄伯伯琢玉二十年,也只上手雕过三次满翠帝王绿的挂件。我上哪儿见去?”
“物以稀为贵。高种水的帝王绿极为稀有。玻璃种帝王绿,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戒面,就是天价!在去年的国际珠宝展成品珠宝拍卖会上,一对玻璃种帝王绿的耳坠,以三千万成交的。别说摆件,就是玻璃种帝王绿的挂件,我都没听说过。”
孙超超傻了。
“我吹牛吹大发了?不对呀!我跟家人家说的是‘满翠帝王绿’,不是‘玻璃种帝王绿’。”
这回,轮到鹏举傻眼了。
玻璃种的翡翠极为贵重,但有钱总能买得到。
高冰种的满翠,也可以称之为帝王绿,极为贵重。每隔个三五年,或可在国际珠宝拍卖会上觅得一块。
玻璃种帝王绿,存世不多,才是真正的翡中帝王,孤家寡人般的存在。
鹏举感觉,自己说秃噜嘴了。
孙超超这个许诺虽然鲁莽,但不算离普。
鹏举转念一想,背着抱着一般沉,一样啊!
他没有满翠帝王绿,只有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的原石。
人家甄伯伯,一是冲着儿子的面子,千里迢迢来帮忙;二是以为鹏举拍到了好东西,一时技痒,来过手瘾的。
孙胖子的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到时候当面对账,鹏举只能把他那块玻璃种帝王绿的原石拿出来,让甄伯伯过一把雕琢“玉之魂”的瘾。
鹏举揪住胖子衣领,恶狠狠地:“以后,你再跟人家吹牛,咱俩拆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