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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混沌空间
    “星云七子星?”六人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什么意思?这七子星......究竟是什么?”雷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云志长老正要开口,杜华已按捺不住,脱口追问:“是啊老师,这七子星和长老们的任务有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一股磅礴的精神威压毫无征兆地从石室深处席卷而来!

    那威压不同于之前的厚重,而是如海啸般铺天盖地,带着撕裂意识的锋芒。

    六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脑海中“嗡”的一声轰鸣,仿佛被重锤击中。

    下意识地释放出精神力抵抗,可那刚凝聚起的防御,在这股力量面前如纸糊般碎裂。

    更诡异的是,他们的精神力并未溃散,反而像被无形的漩涡牵引,顺着那道威压的轨迹,猛地坠入一片虚空!

    天旋地转间,耳边的一切声响都消失了,眼前的石室和云志长老的身影,瞬间被无尽的混沌吞噬。

    王晨试图稳住心神,却发现连意识都在剧烈晃动,仿佛被抛入了没有上下左右的洪流。

    “小心!”王胜的吼声在意识中炸开,却显得遥远而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失重感才渐渐平息。

    六人惊魂未定地“站稳”,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灰蒙蒙的空间里。

    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四周是流动的混沌之气,精神力在这里能自由舒展,却感受不到任何具体的事物。

    “这是......精神领域?”王晨率先反应过来,试探着释放一丝意识,感受到了与精神之海相似的波动,只是这里更显原始、空寂。

    雷羽捏了捏拳头,发现意识体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吓死人了......刚才那下,差点以为要魂飞魄散。”

    杜华拍着胸口,脸上还带着后怕:“这,这是阁主的领域?”

    众人对视一眼,心中虽仍有惊悸,却稍稍安定了些,至少,这里并非绝境,更像是一个被强行拉入的精神空间。

    只是,那位神秘的阁主,为何要突然将他们带入此地?这与“星云七子星”,又有什么关联?

    六人立于混沌之中,心头的震撼久久未平。他们皆是合体境的顶尖强者,可在阁主那道精神威压下,竟如孩童般毫无反抗之力。

    那不是蛮力的碾压,而是一种源自意识本源的绝对掌控,这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让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还未等他们完全适应这片混沌的精神领域,眼前的灰雾忽然涌动起来。

    方才在石室中见过的淡金色烟丝再次浮现,这一次却不再是轻柔缠绕,而是化作数道流光,在混沌中骤然铺开,如同一幅被强行展开的画卷。

    幻影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外族铁骑,他们身着兽皮铠甲,骑着高大的骏马。

    脸上涂抹着狰狞的油彩,手中的弯刀在虚拟的日光下闪着森冷的寒光。

    马蹄声如惊雷滚过大地,铁蹄踏处,良田被碾成泥沼,村落的茅草屋在冲锋中轰然倒塌。

    “杀!”粗犷的呼喝声穿透幻影,带着原始的暴戾。

    一名铁骑将手中的弯刀劈向路边试图护着孩子的老农,刀锋落下,鲜血瞬间染红了土地,孩子的哭嚎被马蹄声淹没。

    另一些骑士冲进村落,将百姓家中的粮食、牲畜尽数掠走。

    遇到反抗的男子便直接砍杀,而年轻的女子则被粗暴地拖拽上马,她们的哭喊、挣扎在铁骑的狞笑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有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被按在地上,兽皮铠甲的骑士粗暴地撕开她的衣襟,少女绝望的泪水混着泥土滑落,眼中的恐惧与屈辱像针一样刺人。

    不远处,一名老妇人试图冲过去,却被骑士一脚踹倒在地,再也没能爬起来。

    幻影里的景象充满了血腥与野蛮:燃烧的房屋冒着滚滚黑烟,被抢走的女子在马背上绝望地挣扎,地上遍布百姓的尸体与散落的农具………………

    铁骑们脸上带着征服的得意,仿佛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包括人命,都成了他们肆意践踏的战利品。

    那种不加掩饰的掠夺欲与残忍,让混沌中的六人看得目眦欲裂,周身的灵力因愤怒而剧烈波动起来。

    这哪里是逐鹿中原,分明是一场野蛮的屠戮,对尊严的践踏。

    幻影中的景象愈发狰狞。铁骑所过之处,不仅是烧杀抢掠,更将整个地域拖入了无休无止的暴政深渊。

    他们没有设立任何治理的章法,田间的耕牛被随意宰杀分食,成熟的稻麦被马蹄踏烂。

    只留下百姓跪在田埂上哭喊,却被骑士一脚踹开,骂骂咧咧地将仅剩的粮食装车运走。

    对他们而言,土地不是赖以生存的根基,而是可以肆意榨取的囊中之物。

    城中的百姓被圈禁起来,青壮年男子被强行拉去做苦役,稍有迟缓便是鞭抽棍打,不少人累倒在搬运粮草的路上,尸体就那样随意丢弃在路边,无人问津。

    女子被集中关押在营帐中,日夜遭受凌辱,昔日里操持家务的妇人、纺纱织布的少女,如今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眼神空洞得像一口枯井。

    孩子们则被当作玩物,骑士们会用刀尖挑着糖果逗弄他们,待孩子伸手去够时,又猛地抽回刀,看着孩子吓哭的模样放声大笑。

    更令人齿冷的是,他们对待这些百姓,就像对待圈养的牲口。

    分发食物时,不是用碗,而是将粗粮倒在地上的泥坑里,看着人们像猪狗一样争抢;

    稍有反抗,便会被当众虐杀,头颅挂在城门上示众,威慑众人。

    有老人试图辩解“我们已经归顺”,却被骑士一脚踩在脸上,狞笑着说:“归顺?

    你们不过是我们圈里的牛羊,给你们口气喘着,就该感恩戴德!”

    幻影里,没有律法,没有人道,只有赤裸裸的强权与欺压百姓的尊严被踩在脚下,生存成了最奢侈的渴望。

    他们眼神中的麻木与恐惧,比死亡更令人窒息,这哪里是统治,分明是将一片土地彻底变成了人间炼狱。

    混沌中的六人拳头紧握,指节泛白,连呼吸都带着怒意。杜华的指尖甚至渗出了灵力的火花,若不是身处精神领域,怕是早已冲上去撕碎那些幻影。

    这种将同类视作牲畜的暴虐,不仅是对生命的践踏,更是对文明底线的公然挑衅。

    当压迫的巨石碾碎了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沉寂的大地终于爆发出怒吼。

    先是某个被圈禁的村落,一个断了腿的老农看着儿子被骑士的马蹄踏碎了头骨,浑浊的眼中突然燃起疯狂的火焰。

    他拖着残腿爬回破屋,颤抖着举起了那把用了一辈子的锄头,木柄早已磨得光滑,铁头锈迹斑斑,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武器。

    他嘶吼着冲出屋,用尽全力将锄头砸向一名正在撕扯妇人衣襟的骑士,那骑士猝不及防,被砸中后脑,翻身落马。

    这一锄,像是点燃了引线。

    “拼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田间的农夫扔下农具,抓起镰刀、扁担;

    被奴役的壮丁挣脱绳索,捡起地上的石块,断矛;连妇人们都抱起石头,红着眼冲向那些耀武扬威的铁骑。

    可这场反抗,从一开始就浸透着血与泪的悲壮。手持锄头、扁担的百姓,面对的是身披铠甲,久经战阵的骑士。

    铁骑的弯刀挥下,轻易就能劈开百姓单薄的衣衫与血肉,而百姓的锄头砸在铠甲上,往往只留下一声闷响,换来更凶狠的劈砍。

    一个年轻的农夫抱着骑士的腿,死死咬住对方的小腿,被另一名骑士挥刀砍断了手臂,鲜血喷涌而出,他却仍瞪着眼睛,直到刀锋刺穿胸膛;

    几个妇人举着石头冲向马队,被马蹄轻易踹飞,落在地上再没动弹;

    老农用断腿支撑着,一次次举起锄头,最终被骑士从背后刺穿,他倒下时,眼睛还盯着儿子死去的方向。

    反抗者的尸体很快堆满了街巷,田埂,鲜血染红了泥土,与之前被屠戮的百姓的血混在一起。

    可即便如此,仍有人前赴后继地冲上去,他们或许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或许知道反抗只会换来更惨烈的死亡。

    但被奴役的屈辱,失去亲人的痛苦,早已压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锄头碰撞铠甲的闷响,百姓悲愤的嘶吼,骑士残酷的狞笑,还有弯刀入肉的噗嗤声,在幻影中交织成一曲绝望而惨烈的悲歌。

    混沌中的六人看着这一幕,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沉重。这便是失去文脉护佑、陷入野蛮统治的结局,连反抗都如此无力,如此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