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何问道点了点头：“我早年间入门的功夫是心意六合拳，不过不是正统。后来行走江湖，又拜了名师，得传了正统的形意拳。之后深造，最终有了成就。中年时期来的北斗，以化劲的实力和北斗诸位国术大家争锋，算是初现峥嵘。不过也借此在北斗站稳了脚跟，在之后……哎，一段岁月不饶人，名声在身，心意却是不纯粹了，以至于举步维艰，难有寸进。”

    “心意念头，确实是至关重要。凡尘俗世迷了眼，也就去了勇猛精进的心思了。”

    顾向南点了点头，想起了俱乐部里的那位周师傅。

    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在想起自己，却感觉又有不同。

    自己是一口气勇猛精进到了见神不坏，才感觉这一路走来，错失不少。

    如今身体固然打磨到了极限，但是精神意志却差了一些，这才想着历练红尘，磨砺心性，纯粹念头。

    这路子究竟是对是错，还得走着看。

    顾向南叹了口气：“修身先正心，正心先诚意。”

    何问道眸子微微一闪。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这才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如果有这份思量，也不至于止步于此了。”

    然后他看着顾向南：“你可是破了丹劲？”

    顾向南沉吟了一下，手掌忽然往下一压。

    石质的桌面上，在顾向南手掌靠近尚且还有一寸的距离时，石桌顿时发出了一声轻响。

    声音不大，仿若剑鸣，一闪而逝。

    何问道的瞳孔却是猛然收缩。

    他已经看到了，石桌上多了几个针眼。

    力道穿透，入木三分。

    “这是什么境界？”

    何问道一生止步于丹劲，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手段？

    此手段已经仿佛神仙！

    “罡气。”

    顾向南说道：“丹劲之后是罡气，暗劲可以脱离体内，凌空打一寸。”

    “凌空打一寸！”

    何问道倒吸了一口冷气：“恐怖如斯！”

    “诶？何师傅也看玄幻小说？”

    “？？？”

    何问道一脸蒙圈，啥意思？

    顾向南摆了摆手：“罡气虽然好，但是在这之上，还有一重境界。不过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有事情想要求教何师傅的。”

    “不敢不敢。”

    何问道哪里还敢跟顾向南拜高资格？

    连忙摆手：“顾师傅有话直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有所求，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绝对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顾向南笑了笑：“严重了，其实……”

    他把自己的情况简单的说明了一下。

    倒是没说见神不坏，这东西说来玄妙，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恐怖程度。

    说出来，除了能够让人震惊之外，也没有什么大用。

    但就一个罡气，就已经足够让何问道心中骇然，而他现如今的岁数和衰败的气血，一辈子也不可能抵达罡气了。

    又何必在用见神不坏刺激？

    只是提出了罡气，然后还有精神磨砺的方法缺失等情况大概的说了一下。

    倒也不是希望何问道能够给他直接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但至少集思广益，或者是寻找一定程度的办法。

    “我明白了，顾师傅现在缺少的是炼神的法子。”

    何问道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我了解不多，不过曾经听闻，有前辈高手，精神念头纯粹，可以达到春风未动蝉先觉，预知危险的程度。或许就是精神念头纯粹之后，带来的奇特效果。”

    “没错，就是这个。”

    顾向南眼睛一亮：“何师傅可有这方面的线索？”

    何问道叹了口气：“若是有的话就好了……当然，这对我来说，其实也没有太大的用处。而对于有用的人来说，必然是视若珍宝，轻易绝不示人的。”

    顾向南点了点头，这话他倒是相信的。

    “小风。”

    何问道忽然对宁小风开口。

    “师傅。”

    “去到我书房里，把椅子后面书架上，最上方那一行，左数第三格的第三本书拿来。”

    “好的。”

    宁小风赶紧进门。

    片刻之后出来，手里捧着一本没有名字的线装书。

    何问道接过来之后，递给了顾向南：“我当时就是在这本书里看到的相关内容，这是前辈手稿，具体的作者是谁，已经不知道了。”

    顾向南认真接过来，正要翻看，忽然门铃又响了起来。

    宁小风连忙去查看，然后微微皱眉：“师傅，是廖师兄。”

    何问道脸色一沉：“不见。”

    “他脸上带伤。”

    宁小风低声说道。

    “学了个三脚猫，被人打死也是活该。”

    何问道冷冷的说道：“让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