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风不敢再说，只好转身出了门。

    顾向南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何问道，不过倒是没有开口询问。

    交浅言深，贸然询问人家的隐私，不太合适。

    倒是何问道见他眼神困惑，忍不住叹了口气。

    “外面那小子，是我早年收的一个弟子，是一块难得的好材料。岁数小的时候，心思纯粹，练功夫上心，我给他开蒙，没几天的功夫，就已经把功夫练到了身上。”

    何问道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还能够想到当年的惊喜，怒气略平。

    “我就真的把他收了下来，拜了师，喝了茶，算是我的入门弟子了。我用心传授，他也算是争气，不到两年的功夫，就已经摸到了暗劲的门槛。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哎……”

    顾向南听到这里基本上也就知道了。

    估摸着是这位弟子出了什么变故，背离了师门。

    而且，过程八成颇为狗血。

    果然，就听到何问道说道：“我那时候事情比较忙，往往几个月的时间回来，才见他一面。开始还好，慢慢地我就发现，他的功夫进境越来越慢，本来暗劲只是临门一脚，但是足足几个月下来，始终没有跨出那一步。心境念头，更是变得极为驳杂。说话做事，都和过去判若两人。我就知道，出了问题了。我逼问之下，他才告诉我……他找了个工作。在一个高端的武馆里应聘了一个教练的职位。里面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有钱人，更不乏一些有钱的女人。

    “人家对他有了些许的恩惠，他就死心搭地了。本来这也没什么，却又偏偏卷入了人家的事情里，而且还和一个女人纠缠不清。我当时真的……恨不得一掌毙了他！”

    何问道说到这里，更多的不是怒气，反而是怒其不争，惋惜居多：“我劝他回头，却想到这小子竟然跟我说，他学了本事，已经可以安身立命。他有追求爱情和未来的权利！无论我如何严词厉色，或者是柔声劝阻，都毫无作用，他是铁了心的想要走了。我一怒之下，打了他两拳，他吐着血跪在我面前给我磕了三个响头，转身走了……这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后他回来，又给我磕了三个头，却一语不发，转身就走。他以为我不知道他这三年来经历了什么？哼，他的功夫不错，被有钱人看中了，以为是遇到了真爱，其实人家只不过是看中了一个有趣的玩具，三年过去，他的功夫不进反退，已经泯然众人。人家看他没什么新鲜了，自然也就不怎么在意了。他却以为自己在人家心里的位置不一样，反而因此伤了心……”

    何问道说到这里才是真正的怒了：“功夫没学到家，就舍了根本。识人不明，亡故前程。那些有钱的商人，又有几个是好相与的？一个个坏心眼的人，眼里只有利益，尤其会把他当个东西？”

    李希月听到这里，一颗心是咕噜咕噜的往下沉啊。

    总感觉这何问道是指着和尚骂秃驴。

    忍不住开口说道：“不是所有的商人都是坏心眼的。”

    何问道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李希月：“你有点眼熟……哦，小李家的孩子？”

    “嗯，给您问好。”

    李希月老老实实的问候。

    “哎，你爸虽然和其他的商人不太一样，但是也有商人的劣根性。顾师傅的事情，就在眼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爹用的是什么心思。也就是顾师傅懒得就和你们计较，否则的话……哼，暗送无常死不知，别让你爸总是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番训斥可以说是半点不留情面。

    李希月张了张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感觉今天自己跟着过来，就是个错误。

    但是能够看到顾向南罡气的手段，又感觉大开眼界，非比寻常。

    顾向南笑了笑：“红尘是染缸，我的功夫已经练无可练，索性红尘炼心，各种各样的事情都经历一些总是好的。我还太年轻，缺乏历练，底蕴不足，也是我的一大缺点。”

    何问道看着顾向南：“功夫能够练到你这水平的，实在是绝无仅有，少之又少。今天你过来，我本来已经想好了应该如何找回脸面，不过现如今，你展现的这一手罡气功夫，实在是让我也只能五体投地。有道是，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今日我老何一把年纪也只能不要脸面，敢请顾师傅跟我搭个手，不知道顾师傅意下如何？”

    顾向南看了看周围，然后说道：“找个房间，咱们关起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