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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宫远徵:不归羽
    药人在毒里生存,中毒的早死了,余下没中毒且血液带毒的人才能叫做药人。

    他是制毒制傻了吗?

    林栖慈难以理解,直到那碗美其名曰能治病的药被端到他眼前,他依旧难以理解。

    “喝了吧,喝了之后我就放你出去。”宫远徵眼底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跟当年要他伸手的模样如出一辙。

    林栖慈看了看那碗药又看了看他,模糊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宫远徵把碗递到他嘴边,语气生硬地说:“喝了。”

    “我不喝你能拿我怎么办?”林栖慈反骨上来了,抬起头看着他。

    宫远徵没有说话,直接用另只手扼制住他的下巴,半点不怕浪费的将药液粗鲁地倒进他的嘴里。

    窒息般的苦涩快要将人淹没,出于本能,林栖慈艰难的滚了滚喉咙才算咽下这难以忍耐的苦涩。

    他撑着身体勉强喘息着,抬眼看向宫远徵的眼神愤恨到恨不得杀人。

    能把好脾气的他逼成这样绝对能算罕见。

    最令人感到疑惑的是,宫远徵此时很诡异的勾起嘴角,伸出手一点点擦去他遗落下来的药渍。

    看起来心情还挺不错。

    望着他林栖慈忍不住问:“你是疯了吗?”

    他很难想象这是拥有正常脑回路能做出来的事。

    有病吧。

    宫远徵被叫过很多次这个词早就免疫了,更何况他也清楚他做出的事有多疯。

    可那又如何。

    他扯着嘴角说:“这是你欠我的。”

    “???”

    林栖慈记得自己在外没欠过债啊?

    “走吧。”

    “.....去哪?”

    “我说了放你出去。”宫远徵指了指他的耳朵,笑问,“这里还好吗?”

    林栖慈更加莫名其妙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宫远徵疯成这样。

    他缓慢坐起身,正要站起来一只带了手套的手递到眼前。

    他没好气地握了上去,倒是没有愚蠢到给自己找麻烦。

    在走出去见到那抹久违光亮时,林栖慈抬起头,眼中闪过几缕复杂。

    本来他以为出不来的。

    等等,这不是去羽宫的方向。

    林栖慈一脸无语地扭头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人。

    宫远徵理直气壮地说:“我没说要放你去哪,能出来你就该谢谢我了不对吗?”

    “我谢你全家。”

    “不用客气。”

    林栖慈深吸一口气,不知道因为什么,他疼倒是不疼了就是有种莫名喘不上气的感觉。

    被气的?

    他疑惑想着,此时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握住宫远徵手的力道有多紧。

    等到了徵宫,早已习惯痛苦的他已经差不多接受了身体的异样。

    宫远徵斜睨着他,不留痕迹地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帘,介绍说:“这些日子你就住在这里。”

    “宫子羽知道吗?”林栖慈试探地问。

    他想要知道他们的目的。

    宫远徵的脸色唰一下变了。

    宫子羽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吗,让他这么膈应。

    林栖慈不理解的同时换了种提问方式:“宫尚角知道我出来吗?”

    “知道。”

    “那就是有什么目的了,说说看,这样我能睡得安稳些。”

    林栖慈无疑是聪明的,悄无声息通过年幼的宫远徵摸清楚宫门里的大概情况,找到适合的栖息地。

    每每想到他的聪明对于宫远徵而言就像是一根扎在咽喉里的尖刺,取不出来,咽不下去。

    这次宫远徵并没有和他计较:“那群新娘中会有人来找你。”

    直白的谈话看起来好像没那么有病了。

    林栖慈点了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瓮中捉鳖。

    他就是钓王八的那只饵。

    好了,能睡觉了。

    他坐在床榻上朝那道黑沉沉的身影看去,故意气他说:“你要留下来吗?”

    “这应该不是两个人的房间。”

    宫远徵望着他,嘴角再次勾起诡异的弧度。

    林栖慈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

    他询问地看着宫远徵试图知道他笑容后的目的。

    他早就不信任他了。

    他们之间的纯洁断送在宫门之外。

    宫远徵收起笑容,满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门开了又关,林栖慈坐在古朴又处处周到的房间里只觉得自己又进入了另一个囚牢。

    他看了看周围朝门外说:“能给我拿几本书来吗?”

    门外的宫远徵双手背后,忐忑地摩挲皮革下的指腹,在听到他声音那刻,他找到了逃避的理由。

    “在羽宫?”

    “随便什么书都可以,打发时间用。”

    林栖慈不信任周围任何一个人,在宫门这么多年,他没有朋友,除了和善对人之外没给别人留下任何印象。

    就连和他朝夕相处的宫子羽也认为他性格是偏内敛的。

    只有宫远徵知道他有多闲不住。

    那么闲不住的他怎么会一天到晚待在羽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疑惑地往角宫走去。

    他平时只看些关于毒的东西,那些书林栖慈应该是不喜欢的。

    看到他来,宫尚角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赶忙把他叫住解释有关林栖慈的事。

    上次他想说宫远徵不听。

    这次他想说,宫远徵还是不听。

    “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书我拿走了。”他利落转身好像前阵子一天到晚阴沉着脸的人不是他。

    宫尚角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和几年前有些相似。

    那年面对他的问话宫远徵也对他说了句差不多的话,“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没人知道那刻宫尚角有多心梗。

    弟弟叛逆期了怎么办。

    没办法.....

    把叛逆的源头掐断就好了,宫门的公子不能感情用事。

    当年的宫尚角是那般想的,可如今他却默认了宫远徵的恢复。

    这样的宫远徵至少是鲜活的。

    宫门压抑的黑已经吞噬掉很多东西了。

    时隔六年,宫尚角依然记得在密室里林栖慈对他说的话,

    “无锋以为我会被激起仇恨,可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他们是我的父母也是陌生人。”

    “放心,我没想过报复。”

    这个报复指他们也指无锋。

    浮萍一样的人早就被痛苦榨干了情感,如佛陀般悲悯的眉眼实则塞满即将凋零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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