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教官一脸怀疑，欲言又止终是没说什么：“留在这儿可不能光靠嘴皮子，考核不达标，你就得滚蛋。”
“知道啊，走吧教官。”
吕教官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他，一脸疑惑：“？？”
顾燕帧从病床上下来，懒散地伸了个懒腰，欠嗖嗖地说：“今天这么好，不训练了吗？”
“.....”有时候吕教官真不后悔罚他。
一同在医务室里出来，顾燕帧看着那群被训成孙子的人，心里没什么波动，只一心打听另外一个人的事。
“教官，是不是我留下来了，就有见见那位程教官的权利？”
“你见他做什么？”
“我...看他面善，想跟他交个朋友。”顾燕帧皮笑肉不笑道。
光看他这样吕教官就知道没好事，但仔细一想，应该没什么。
这么一个皮猴子能拿程慈怎么样。
“想见他不用等，你现在走，就能找他批条子。”
“教官你这么想我走，不会是有谁示意吧？”顾燕帧漫不经心地笑问，不管他黑沉下来的表情，低声说，
“希望没有，我父亲应该还是希望你们能教好我的。”
说完，他吊儿郎当回归了队伍。
只留吕教官站在那儿恨不得立马把他踢出去。
想要他走确实有程慈的意思，但谁说只有他想要他走？
这种公子哥最难教了。
不管在郭教官又或是他的心里，这群新生都是麻烦，但令他们感到惊讶的是，这群菜鸟菜是菜了点，韧性还算好。
尤其是顾燕帧，欠揍归欠揍的，成绩就没有不达标的时候。
尽管大多情况都在擦边过。
站在三层楼栏杆上，望着操场上那群人特训的身影，程慈眉眼间悄然笼罩上一层说不清的迷雾。
郭教官捋了下未经打理的头发，往下面看去，笑着打趣说：“看来这次你要赌输了，听老吕说，最近这两天他已经在及格线周围徘徊了。”
“我押的那个成绩不低不高，正好在淘汰边缘。”
“看来他想见你的心很迫切啊。”
程慈瞥了眼他一脸看好戏的欠揍摸样，平静地说：“想见我，不用靠近及格，淘汰同样可以。”
“嘿，你这话要让人知道了，非得说说你在搞针对。”郭教官按捺不住好奇问，“他这么想见你是以前有过仇吗？”
“或许吧。”程慈还记得顾燕帧那句梦魇下的低喃。
能恨到这种程度，不是有仇是什么。
尽管程慈自认无愧于他，但他也没心思辩驳什么：“顾家不会让他成为我们想要他成为的样子。”
“顾司长的儿子该在办公室里喝咖啡，还记得吗？”程慈打趣地扭头，“这是你们背后议论我的话。”
郭教官倒吸一口凉气，尴尬地捂了捂脸。
这是谁透露给他的啊！
背地里说的话跑到正主面前，天...没喝醉的郭教官已经待不下去了。
他扯了扯嘴角，试图解释这一切：“你知道的，在这边实在没什么意思，我也没少被——”
“放心我没生气。”这样的事情程慈经历过无数遍。
别说议论了，最开始动辄打骂排挤的数不胜数，他只吃过九年的饭，就要终身洗不下去那身贪图享受的皮。
这个时代有钱很好，但钱财养下来的蛆虫已经将这个国家蚕食的不成样子。
他理解他们的感受。
郭教官松了口气，脸上的笑透露出几丝狡诈：“确定没生气吗？”
“要是没生气的话，今天的课我可能需要你帮忙。”
程慈张了张嘴没等拒绝，就听郭教官说：“拒绝就是还在生气。
程慈彻底无语了。
“在算计我这方面，你真是手段层出不穷。”
“没办法，谁让你好说话呢，今天的课交给你了啊。”
“那你呢，你干嘛去？”
“喝酒啊。”
看着他看似什么都不在意的背影，程慈叹了口气，到底是没拒绝。
操场上，在程慈看向郭教官时，浑然不觉也有人再看他。
“好不容易休息会，你一直往那边看干什么，看出花来了？”谢良辰走到他旁边，好奇地朝着那栋从未踏足的三层看去。
他们的宿舍在一二层，三层通常是教官的寝室。
这时候还有教官在上面吗？
“花没看出来，只看到一个心思险恶，不容人的人。”最后一个人字顾燕帧说的极重，好像那人对他怎么样了一般。
谢良辰眼里的疑惑更甚了：“什么，你在说郭教官吗？”
“没有，他还没那么大的咖。”顾燕帧不以为意。
谢良辰已经开始怀疑他胡言乱语的概率了。
发觉出她眼神中的欲言又止，顾燕帧思考片刻说：“你听说过程教官吗？”
谢良辰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什么程教官减教官的，这么多天她压根没听过有这号人。
顾燕帧原本还有些认真的眼神立马变得松散：“没听说过就没必要说了。”
“？？？”谢良辰更觉得他莫名其妙了。
有病吧！
“程慈？是那个刚调回来的军官吗？”
一旁听到问题的沈君山疑惑问道，“他过来教我们了？”
同为身世极好的他在宴会上见到什么人都不足为奇。
更别提有些八卦根本瞒不过去。
他饱含深意地看了顾燕帧一眼，说“如果是的话，那他应该会对你多照点。”
顾燕帧的面容少见的扭曲一阵，他心里已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为什么？”他迫不及待追问道，“他为什么要照顾我。”
“程慈，我可不认识这个名字。”
“不认识吗？”沈君山奇怪地皱起眉，他正要说话，教官提醒集合的哨铃声也在此刻响起。
顾燕帧捏了捏拳头，极力压下心底的波涛骇浪，站起身一边往队伍里走一边迫切朝沈君山追问说，“什么，不要说什么？”
“他是什么人？”
“他以前——”
“顾燕帧不许交头接耳，回到你的位置去。”吕教官严肃到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
顾燕帧看了他一眼，紧皱的眉眼难掩戾气，旁观的人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要跟教官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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