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魂公司的小魂师?那不是从普通人中招进去的吗?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猖狂了?你说我不讲理?好,就看在你是从普通人成为魂师的份上,我给你一次说明的机会,你若说得让我很不满意,我现在就能把给你灭了,让你的灵魄魂飞魄散,还不留下一丝的痕迹,我商伯福说到做到!”听张嫌说自己不讲道理,商伯福彻底变成了一只炸毛狮子,盯着不能活动的张嫌灵魂不屑地喝问,不过能看到的也是张嫌的魂躯屁股,他并没有看到张嫌的正脸。
“那好,那我敢问商老前辈,你说商广元和商玲姑娘的父母是被魂师害死的对吧?”张嫌见商伯福没有把自己直接从院子里扔出去,反倒心中一喜,觉得有那么点希望,于是故作镇定,向商伯福问道,因为虚弱,声音倒也不大,但是却铿锵有力,能让院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楚。
“没错,广元和玲玲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孩子,就是被魂师害死的,虽然不是直接死在魂师的手里,但是确实是在一次事件中被魂师给出卖了,明明显露了拘灵人的身份好心帮忙,却惨遭背叛,他俩死的又惨又冤,你说这账我不算在你们魂师的头上,我还算在谁的头上?”张嫌问完,商伯福生气地回答,鹤发银丝依旧炸立,若不是夜色昏暗,云掩星辰,也没有几道月光洒下,那商伯福就真的像一只月夜银狮,站在庭院中心了。
“既然前辈确定凶手就是魂师,不知道前辈是否知道害死广元兄和商玲姑娘父母的魂师是哪几人?可否告知于我?”商伯福越生气,张嫌反倒越觉得有些希望,他琢磨了一下,眼神精明的转动了一圈,语气依旧镇定地向商伯福问,想要知道商伯福为何会确认凶手就是魂师,更想知道那些魂师来自于哪里。
“是新谷城的陈家,九大魂族之一的陈家分支,当年那陈家的分支成员出来历练,遭遇到了两只鬼级,陷入进了一个二鬼双元阵,广元和玲玲的父母就是为了帮那几个魂师脱逃,和两个鬼级大战了起来,拼着受伤强行破阵,解救了那几个魂师,但是那几个魂师不仅没协助广元和玲玲的父母对付恶鬼,反倒将使用拘灵遣将法的广元和玲玲父母也当成了魂鬼,直接逃走,没再理会,我收到玲玲父母的求援,着急赶到时,广元和玲玲的父母虽然将那二鬼拼死解决,但是也已经魂魄重创,支离破碎,根本救不回来了,我是从广元和玲玲父母的灵识里才得知发生了什么,知道了你们魂师那丑恶的嘴脸,你说这算不算你们魂师造成的罪孽!”听到张嫌的问话,商伯福以为张嫌是想帮魂师开脱,将他的孩子,也就是商广元和商玲父母的死亡原因告诉给了张嫌,来龙去脉一清二楚,显然不像是在
撒谎,至于商伯福说能从灵识里得知信息,张嫌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他就有碑魂拓那种技法,传说就是从拘灵人手里遗落的残本,若商伯福也会,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九族陈家的分支?既然前辈已经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为何还有将仇恨贴到所有魂师的身上呢?我虽然是魂师,可我不是九族的魂师,也不是陈家的魂师,更不是新谷城陈家分支魂师,再细分下去,我不是害死商广元和商玲父母的魂师,若那几个魂师做错了事,前辈就把业火烧到我的身上,那和过去的暴君搞株连九族有什么区别?”张嫌虽然询问,但其实并不关心是谁害死了商玲的父母,只要不是他参与的,他就问心无愧,他只是想让商伯福说出具体的仇家,就是好把自己撇清在外,他可不想被人怨屋及乌,也不想被人搞什么株连九族式封建定罪,他就是他,虽然有个魂师的身份,但是从不作恶,当然也不想让别人胡乱加冠恶名,直接开口驳斥。
“你说我是暴君?你说我株连九族?”被张嫌驳斥,商伯福再次怒不可遏了起来,也不顾商广元和商玲那紧张恐惧的神情,伸手就去抓张嫌的灵魂,一把将张嫌抓到了自己的面前,让张嫌的脸面和自己的老脸紧贴,用圆大漆黑的瞳孔盯着张嫌的眼睛,向张嫌厉声喝道,身上散发出的气势竟不输给麝蜥鬼王,将张嫌的灵魂压迫地十分难受。
“我没说您是暴君,我是说您还有那种旧时候的封建连坐思想,因为那种思想,让您把仇恨无限放大,就和那些死后化鬼的魂魄一样,将怨念肆虐激发,然后试图报仇,却将那份仇恨加身到许多无辜之人的身上,残害世人,互相吞噬,最后灵识混乱,堕入鬼道,您是拘灵人,招魂纳鬼,应该深谙此类思想的危害,为何还被那种思想充斥,难以自拔脱离?您死后应该不想灵魂化鬼吧?”张嫌望着商伯福那深邃的瞳孔,有种自己的灵识快要被吸进去的感觉,意识居然逐渐涣散,不过在意识开始涣散之前,张嫌拼尽全力向商伯福说道,语气铿锵有力,不卑不亢,没有丝毫怯懦的样子。
“死后化鬼?呵呵,你这个小魂师还真敢说啊!不过……,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就在张嫌说话之后,闭眼等着意识涣散之时,商伯福的眼眸不再像之前那么漆黑深邃,明亮的棕色瞳孔重新显露了出来,待到眼眸恢复正常,商伯福的银发也随之飘落,重新散落在了脊背之后,望着张嫌那一副闭眼等死的样子,居然隐约呵笑了起来,向张嫌道,好像不打算再对张嫌出手。
“爷爷?”见商伯福散去了杀意,竟说张嫌的话有些道理,商玲从惊恐变作了不解,轻轻叫了一声,不知道
商伯福为何会转变态度。
“没事儿,算了……,你们带着他一起进屋吧,别在这说话了,若是被隔壁院子听到我们的动静,还以为我们都是疯子呢,这大半夜的,吵到人家睡觉也不太好……”听到商玲的叫声,知道商玲疑惑不解,但商伯福似乎没有马上解释的意思,只是把张嫌的灵魂又扔给了商广元,一边说着话,一边背手往屋子里面走去,似乎不想再站在院子里说话了。
商广元接过张嫌的灵魂,再次抗回到了肩上,和商玲互视了一眼之后,就带着张嫌的灵魂和躯体往屋内走去,跟在商伯福的身后,也不继续言语,径直走进了内屋大堂,在大堂中心才停下了脚步。
“就先放在大堂吧,我感觉到他身上有鬼王的气息,应该是中了鬼王的封禁吧?没想到这小家伙能在鬼王的手中活下来,还真是命大呀!”刚走进屋内大堂,商伯福便指着大堂里铺设的光洁地板道,让商广元把张嫌的灵魂放在地板之上,好像打算检查张嫌的魂躯状况。
“嗯,他中了鬼王一掌,应该已经重伤,重伤之后又被鬼王在魂躯上设下了两道封魂禁制,没被鬼王杀死,还能支撑到现在,我也觉得他很命大,或许是他身为魂师,魂力修炼的比较充盈的原因吧。”商广元虽然从广域封灵阵里救出了张嫌,但是也觉得张嫌能撑到现在很是奇迹,毕竟维持灵魂需要足够的魂力,张嫌的魂力其实一直在快速流失,一路下来,早已经流失了不少了,要是放在拘灵人的身上,那么多的魂力流失,灵魂根本就难以为继,魂飞魄散再正常不过,不过张嫌的身份是魂师,修炼也是以魂力为主,所以商广元认为是修炼体系的不同,才让张嫌能活到现在,他十分听从商伯福的指示,把张嫌的灵魂平放到了地板之上,让张嫌被三米多高的大堂顶灯光线笼罩,完全照出了张嫌的魂躯形象。
其实是商广元误解魂师了,别说是张嫌,就算是像郑圃那样的高级魂祖,乃至半步魂仙,挨了翻车鬼的那一记掌击,大概率也活不到现在,只是张嫌有拓荒仁者的自愈能力,在灵魂被彻底封锁之前,尽量修复了不少的伤势,再加上它体内除了自身精魂以外,还借助精魂丹方修炼出了一枚精魂假丹,假丹之中也有大量的魂力存储,这才使他魂力流散却依旧没有魂飞魄散,勉强着支撑到了现在,依旧还有着一些生机。
“嗯……,也有可能,不过他现在已经十分虚弱了,若我刚才没有探错,他的魂力储量已经所剩无几,恐怕再耽搁下去,他就活不了了,既然是广元你把他救下来的,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吧?那我就先把他救活,至于有什么目的,你之后再告诉我。”知道张嫌挨了鬼王一
击,又长途驱车至此,仍没有魂飞魄散,商伯福稍微有些诧异,不过也只是诧异了几秒,便神色恢复了正常,他用他那如寿桃般的圆脸俯瞰着张嫌,望着张嫌身上的封禁纹路,似乎并没有觉得棘手,又转头向商广元道,显然知道商广元救助张嫌的目的不会单纯,打算先把张嫌救下,再了解商广元的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