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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人的主意,一切都是那个人的主意,用朝天椒装毒药也是他的主意。”何掌柜激动地伸着手,他的眼睛因为流血太多,已经看不清楚了。
“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你们一定要用朝天椒来装毒药。这用纸包裹了,撒到菜里不就行了,我看过的那些剧里人家都是这么演的。”
“那是见血封喉,不是一般的毒药。”何掌柜解释着:“见血封喉又叫毒箭木,是生于南方的一种树。既是南方的,便是我等没有见过的,但听人说,这树的果实肉质呈紫红色,其汁液有毒。当地人,经过近百年的提炼,可以用一种方法将这些有毒的汁液烤干,然后正在一种特殊的竹筒里随身携带。一旦遇见猎物,便将此毒溶解涂在箭头上。此物既叫见血封喉,便不难猜出它的毒性如何。说是打猎,其实就是猎杀,且猎杀之后的猎物根本没有办法食用,只能用作祭祀。”
“这也太麻烦了吧。”
“听着是挺麻烦的,可他们当地人习惯了,提取这些毒物也不算什么。那个人,也是无意中知道这见血封喉的,于是就带了一些回来。胡掌柜也好,李掌柜也罢,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试验品。我只是从旁协助,帮他将那两位掌柜请了过来。这见血封喉,虽是剧毒,但若是少量使用,便可以延缓毒发的时间。那人从蜀中过来,随身携带有一些朝天椒,他就叫人将见血封喉的毒粉一点点掺进辣椒里。这些辣椒,经过热油或者热汤就会在辣椒内部溶解,变成剧毒。”
“若真如你所说,这胡掌柜和李掌柜都是死于见血封喉,那官府的仵作为何查验不出?”
“白夫人看看我的样子,你觉得官府的人会看不出我其实是中了毒的吗?”何掌柜冷笑一声:“不是仵作验不出来,而是仵作不能验出来也不敢验出来。胡掌柜和李掌柜也都是中了见血封喉死的,死的时候跟我一样都是七窍流血,只不过在被人发现之前,就已经做了处理。仵作虽是县衙的却不敢得罪他,他既说两位掌柜死的稀奇,那仵作可不就得说他们死的稀奇了。”
“他是谁?”白璃问道。“他没有名字吗?既有名字,你为何不说出来。”
“因为不能说。”何掌柜又吐出一口血来:“他是比县太爷,知府老爷更厉害的人。外人都以为胡掌柜和李掌柜的死是因为做生意,可只有我知道,他们的死跟朝廷有关,他们是得罪了上头的人,是上头的人留不得他们的。”
“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帮忙行凶是为了抱住朝廷的大腿?”
“官商,官商,自古这商就是跟官连在一起的,是跟在官这个字后面的。我们何家在花溪镇虽还算是一个富裕的人家,可搁到别处呢,啥都不是。我何敬忠虽没有什么能耐,却也想着能够光耀何家的门楣,能够在百年之后被我的子子孙孙给铭记住。我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他的,他承诺我,只要我帮他做事,我就可以成为皇商,做朝廷的生意。”
“你做朝廷的生意了吗?”白璃本是随口问了这么一句,何敬忠的脸色却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做了,但是不能说对吗?”白璃追问着:“既是不能放到明面儿上的生意,那就是黑市生意。朝廷有必要做黑市的生意吗?还是,这原本就不是朝廷的生意,而是朝中某个人的生意。”
“白夫人别再问了,知道这些对夫人和先生没有一点儿好处。”何敬忠叹了口气:“我死了也好,我死了,我夫人跟孩子就能清清白白的做生意,清清白白的做人了。这所谓的皇商,其实就是一个坑,没进去的人想要进去,真等进去了又想要出来。可你出的来吗?出不来。所以,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埋在里面儿,活活憋死。”
“你后悔了?”
“后悔,当然后悔,可若是重来一遍,我想我还是会这样做的。你看看现在的何家,若是没有我当初做的那些事情,又何来的现在的何家。老天爷跟大舅哥虽有些能耐,可若不是因为我抱住了那个人的腿,他们的下场也不比胡掌柜跟李掌柜好多少。”
“你们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太吓人了,还是我们家白泽做的买卖好,就在街上摆个摊给人算命。这算准了给钱,算不准不给。一日三餐,简简单单,过得倒也不用那么胆战心惊的。”
“白先生,在我临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害得我。我自问现在的何家,都是我自己的人,不应该有人害我才是啊。”
“何夫人。”白泽简单的丢出三个字去,见何掌柜一脸吃惊,又补充了一句:“或者说是被王姑娘附了身的何夫人也行。”
“我就知道不是夫人。罢了,终究是我欠她的,她来向我索命,也是理所应当。我只是好奇,好奇她是如何做到的。自从用朝天椒杀过人之后,我就格外小心,在我日常饮食中是绝对不允许出现辣椒这种东西的。”
“何掌柜中午可是吃了鸭肉?”
“吃了。”
“滋味如何?”
“好吃啊。”
“何掌柜的就没有从那鸭肉中品出一点儿辣味儿?”
“有,但鸭肉中搁得有麻椒。”
“麻椒是洒在鸭肉上面的,但辣椒是放在鸭肉肚子里的,且是跟别的东西掺和在一起的。朝天椒,很小的,混在那些香料里,如果不仔细辨别,还真是看不出来呢。”
“原来如此。”何掌柜轻咳着闭上了眼睛:“麻烦诸位告诉我夫人,让她好好将鸿儿和远儿带大。今生是我何敬忠对不起她,但愿来世她再也不会遇见我。遇见我,不是什么福气。”
“王姑娘的孩子呢……当真夭折了吗?”
“没有,还活着。”白璃原本问的是何掌柜,可回答她的却是何夫人:“我给那个孩子取了个名字叫何致远,现如今正跟着鸿儿做事。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一直视我为生身母亲。我之所以告诉诸位,是不想有所隐瞒,但也请诸位不要将这个秘密从这间厢房里带出去,就当是为了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