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没关系,真的不是因为你。”言如意开始手忙脚乱了起来,她慌张地看着江酒丞,不知该怎么办,只是一味慌张道,“阿丞,不是你的原因,真的不是。阿丞……”
可言如意的改变反而就是从江酒丞开始失联的那段时间开始的,长时间的失眠,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她整天都在担心明天会不会就传来了关于江酒丞的噩耗。
等到真的见到完好无损地江酒丞,她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可长久以来的担忧,那些负面情绪却都被她死死地堵在了心里。
分明陆冕和江酒丞的一切,都和她无关,在内疚的情绪影响下,言如意认定了一切都和她脱不开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她,江酒丞又何必处处被人掣肘。
然而这份牵强附会,言如意不仅半点没有觉得有问题,甚至在这种自责的情绪之中,加重了病情。
当她看到江酒丞如此担心她,眼底也隐约露出一点红的时候,她那颗被自责死死捆着的心,到底是有了点松动,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某些行为是不是不对的?
自己的某些想法,是不是不对的。
言如意轻叹了一口气,抱紧了江酒丞,缓声道:“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阿丞,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不应该这样的。”
道理谁都懂,但实在难以做到。
医生让江酒丞多陪陪言如意,而因为自残事件的发生,江酒丞过真是不敢把言如意单独放在一旁了,因为担心长时间在家里呆着,而失去了社交,会加重了言如意的病情。
江酒丞便让言如意跟在他的身边,想要做什么都行,哪怕是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看书都可以。
两个人也算是一步不离的。
言如意的情况确实随着江酒丞的细心照顾而逐渐地好了起来,直到某一天,陆冕的案子判了,故意伤人,罚三年有期徒刑。
而在被押解到监狱里之前,有人递消息给江酒丞,陆冕想要见他一面。
江酒丞一直等的就是这天,陆冕在拘留所里的大概情况如何,虽说无人同江酒丞说,但他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不然的话,陆冕不会如此的着急。
再一次见到陆冕的时候,他的情况比上一次的更糟糕。
脸色很苍白,像是长时间的营养不良似的,嘴角挂着一点伤痕。
“给我换一个好一点的牢房,不能再有人欺负我了,我就会告诉你所有的真相。”陆冕死死地盯着江酒丞,就像是在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江酒丞点了点头,很轻松地就应下了,他默然地看着陆冕:“下一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希望能够知道所有的真相。”
陆冕咬了咬牙:“好。”
这一次会面,言如意并不知道内情,江酒丞更从来都没有打算让她知道。
很快陆冕就被押解进了监狱里面,江酒丞也经常会受到一些关于陆冕的消息,只要陆冕够聪明,就会找到在这种穷凶极恶的人身边生活下去的办法。
言如意的病情也在逐渐的好起来,但是不能提江媛,否则的话,她的病情有很快会变得十分的严重。
江酒丞能不提都会尽量不去提起。
在平稳的度过了半个月之后,江酒丞也终于迎来了第一次陆冕的探监,这一次相见,陆冕的情况果然好了许多,面色开始微微的有点泛红。
“说吧。”江酒丞已经履行了承诺,接下来就等着陆冕履行承诺了。
陆冕舔了舔牙根,面色有几分纠结,但还是老实地说了出来:“江媛不是言如意的父母杀的,这一点,你可以百分之百的确信。”
“你有什么证据?”江酒丞问。
陆冕顿了一下,然后对上了江酒丞的目光:“我。”
“你?”江酒丞的脸忽然变了,他意识到事情正在朝着一个失控……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怀疑过的方向发展,“你哪个时候……”
“我哪个时候已经知道了江媛的存在,包括你。”陆冕笑了一下,眼底满是讥讽,分明都已经是丧家之犬了,却依旧要在这个时候,狠狠地咬江酒丞一口,“说起来,江酒丞,不是言如意害死了江媛,是你啊。当年如果不老头子不认我,我又怎么会一直过那种生活!就是因为你们!所以我一直过得不幸福!”
当年陆冕是打算亲自动手,绑了还年纪小小的江酒丞,然后再去找江家人,威胁那个死老头子承认他的身份。
可事情出了意外。
江酒丞被保护的很好,而江媛反而被言如意的父母带出来了,而给了他一丝的机会。
陆冕那个时候还没有心狠手辣,他同样对这个年纪小小的妹妹很疼爱,他给了她一把糖,把她藏了起来,但是……
因为陆冕找到的地方比较破败,而江媛的年纪当时还小,陆冕没能分出神来照顾她,再回去的时候,江媛就除了意外。
“你的意思是意外!”
这个结果,江酒丞却不肯接受,他站了起来,神色冷峻,眼底阴沉沉地压着怒火。
陆冕擦了擦脸颊,笑了,比划了一下说:“那年,江媛大概这么大?很像老头子,特别可爱,会软糯糯的叫我哥哥。我明明已经告诉她了,不能往那边去,那边有水,危险。等我忙完了之后,我就能够带她回家了,可是她不听啊!她不听我的!我有什么办法!江酒丞,我有什么办法?”
“假的!都是假的!你在骗我!陆冕,你是为了报复我,所以才如此说的!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查出来,否则的话!我让你永远都走不出去!”
江酒丞转身就走,他浑身低气压,无人敢找人他。
司机首先是开车朝着公司的方向去,但是到半路的时候,江酒丞忽然沉声道:“回别墅。”
今天以为要见陆冕的原因,所以他没有带言如意。
他现在,急需见到言如意。
车子很快进了别墅,言如意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听到动静,赤着脚从楼上下来,朝着江酒丞扑过去:“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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