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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自以为是
    <b></b>                  她从玻璃门外望出去,外面的人对着会议室指指点点,不用猜都能想到,那些刻薄的嘴里自然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他们的双眼都像是装着探测仪的机器一般,只要随便一扫,就能知道整个事情的始末。

    然后宣扬、添油加醋。

    她的为人,她的故事,就这样被传得到处都是。

    最后,连她自己都会疑惑,她到底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恍惚之间,她仿佛看到了无数的人指着她的鼻子辱骂,说她是个借用身体上位的人。

    昏昏沉沉,不清不楚。

    张梦猛然推开主管肥腻的手,怒吼一声“你个臭流氓!”

    会议室外都被这个动静吓到,纷纷转过头来,看着张梦跌跌撞撞的身影跑出去,她的脸上挂着两行热泪,但他们对此漠不关心。

    只将视线转移到房间里。

    肥头大耳的男人满脸写着尴尬“看什么看!”

    他的所有恶心行径失去了那块难看的遮羞布,大家都捂着嘴在背后议论,嘲笑。

    在这件事情里,他们没有同情的对象,没有对错,只有八卦的谈资,只要主人公不是他们自己,他们就可以像是上帝一样,对任何人指指点点。

    张梦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手机一直在闪动,是公司的电话。

    主管的名字在跳动,短信一条接着一条,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很清楚,她丢掉了工作。

    她站在广阔的桥面上,看着下面波光粼粼的水面,觉得恍若隔世,波纹之中出现了一张人的脸。

    “妈妈。”

    “咔嚓,咔嚓,咔嚓。”

    时钟的声音扰得言如意的心七上八下的,她坐在副驾驶上盯着窗外,一直啃指甲。

    “这么多年,你还是改不掉。”江酒丞拉下她的手,好好的指甲看起来坑坑洼洼,“再咬就出血了。”

    她背过身去,抽回手不回答。

    “好,我知道了。”江酒丞也接到了岳海的电话。

    言如意眼里写满了担忧和恐惧“是不是封泽的消息?”

    “嗯。”江酒丞立马启动车辆掉头,“情况有些复杂,我带你过去。”

    车辆行驶得十分迅速,言如意双手拽进了安全带,脚趾用力地扣住地面,稳定住自己的身子。

    她心里清楚,封泽肯定是凶多吉少,不然江酒丞不会如此。

    空荡的走廊里,忐忑,言如意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又是医院。

    手心里的冷汗令她双手都汗涔涔的,似乎再握紧一些都能滴出水来,江酒丞在对面看着她,靠在墙壁上盯着她脚上的两只灰扑扑的球鞋,在地上来回地摩擦着。

    “谁是家属?”医生带着一身的药水味道出来,摘下口罩的那一刻,满脸都写着疲惫。

    整整将近快十个小时的手术。

    言如意腾地一下从位置上坐起来,三两步迎上去“我们是他的朋友。”

    “家属呢?家属怎么没来?”医生并不搭理言如意,神情不耐烦,“家属不在,这缴费还有后续治疗方案和谁说?”

    “我是他的老板。”江酒丞站出来,将她护在身后。

    伟岸的背影,将言如意挡得严严实实,好像所有的问题他都能解决一般,心安是在每一件事情中渗透出来的。

    迷糊之间,她只听见医生说了什么脱离危险之类的话,而后便跟着江酒丞去了病房。

    因为江酒丞的关系,封泽被安排在单人病房,几乎是一应俱全。

    封泽还在昏迷之中,言如意搬来了凳子坐下“你先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就行。”

    梦帆这么个大公司,不可能没有掌舵人。

    他安排了几个人在门口随时帮忙盯着,同时请了一个护工照顾封泽,最后叮嘱了几句“封泽已经受伤了,你最近也不要再管这件事了,我会处理的。”

    那双明亮的眼眸看得江酒丞心慌,可言如意却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命比新闻重要。”

    江酒丞再才放心离开。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封泽还是没有醒过来,言如意从陪护床上醒来,睡眼惺忪之间,就瞧见一个人推着一个推车进来,屋子里顿时充满了香气。

    “江总准备的。”那人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

    吃过早饭,等着查房医生来了一趟,言如意决定回家收拾一些衣服,在医院看着封泽。

    坐在公交车上,言如意无聊得拿出手机刷微博。

    第一条热搜的标题引起了她的注意。

    公司白领地下通道殴打流浪汉。

    这一标题不知道为什么让言如意觉得十分熟悉,她点进去一看。

    视频里面的女孩,她见过,视频的最后,她出现了。

    就是那天在地下通道里偶遇的事情,她打开评论,果不其然,下面的人跟风地辱骂视频中的女孩,为流浪汉伸张所谓的正义。

    甚至下面有一些自称是那女孩同事的人大加评论,说这个女孩在公司受了气,所以故意将气撒在这个流浪汉的身上。

    好多人一跟风地骂她。

    女孩的各种信息在网上被公开,言如意盯着她的名字看了半响“张梦。”

    觉得心里堵得慌,不知道现在这个女孩过得怎么样?

    她以前一个站下了车,莫名其妙又走上了那一条路,地下通道里,那个流浪汉还在。

    他们是这个城市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代表着一种生活方式。

    他在这地下通道里生活,对外面的事情并不在乎,时不时地对来往的小姑娘做一些下流的事,满足心中的一点。

    在别人眼里,这样的生活肮脏,毫无意义。

    在他的眼里,这样的生活轻松,自由自在。

    说不定,在背后,他看着地下通道里人来人往的人们,为了工作和金钱大早上起来奔跑,晚上垂头丧气地回来的时候,还在心里笑话。

    人总是用自己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的一切,好似那双眼睛总能触及根本一般。

    那流浪汉似乎感觉到了视线,抬头和言如意对上了眼。

    杂乱的碎发之间,她看到他咧着黄牙冲她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