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
弥漫整座山洞的药酒，气味突然变得有些不对劲。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倒像是忘记了什么……
——
“你真的没有学过敛息的功法？”觉悟道人很是费解。
或许在别人看来，敛息这种功法是一门绝学。但是在他的认知中，也只不过是一种小术罢了。
即便是有人使用敛息的办法来隐藏自身的修为气息。但是凭觉悟道人化境的修为，又岂会瞒过他的眼睛呢。
“到现在为止，您什么功法都未曾教过学生，学生又岂会懂得这种功法。何况，您所说的敛息功法，学生还是第一次听闻呢。”
“唉！夫子，您有没有闻到一股焦味？”疯少看着觉悟道人问道。
“咦！好像是药酒熬糊了。”觉悟道人努力的嗅了嗅，表情很严肃。
“呃…不是好像，的确是药酒熬糊了。”看着放置于火上熬着的一个陶瓷罐子，只见一股股黑烟正往上窜着。疯少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一阵无语。
闻言，觉悟道人无比的尴尬，立即大袖一甩熄灭了火堆。他自己都不清楚，一向沉稳的他，今日为何会变得这么走心。
一位不过才只是十二岁出头的小少年，如今的修为也不过刚是突破了凝气境而已。
不仅不能察觉对方的修为气息，而且更让人看不透了。这让觉悟道人的心中产生了好奇。
见状。
疯少一直盯着觉悟道人看着。在他心中，此时已经萌发了一种好奇之心。相处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觉悟道人这样失态。
只是一天未见而已，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
带着浓重的好奇之心，疯少诺诺的询问道：“夫子，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呵呵！老夫能有什么心事？倒是你，让老夫刮目相看了。”觉悟道人笑着回应道。
听到这样的话，疯少的嘴角微微上扬，接着咧嘴笑了起来。能得到夫子的认可，是让他最开心的一件事，心中更是充满了自豪感。
“嘿嘿！多谢夫子谬赞，学生会继续努力的。”疯少咧嘴一笑，又接着说道；“对了，学生刚才跟您说的事，您还未答应呢。”
“什么事？”觉悟道人倒像是忘记了什么，一脸不知情的问道。
闻言，疯少脸上的笑容瞬间戛然而止。
他猜不透更是吃不准，觉悟道人是在装糊涂呢？还是真的把之前跟他所说的事忘记了呢？
或许他老人家刚才一时耳背，没听清楚吧！疯少在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
——
“是这样的，学生已经参悟透了黄庭经第一阶层清静无为的奥义。如果可以，学生想请您今日就教我千里神行术。”疯少说道。
闻言，觉悟道人很是吃惊。此时他才想起来，之前疯少倒是有提过这事。但是，再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他还是难以掩饰脸上的那份震惊。
“你…你真的参悟透了？”觉悟道人激动的问道。
见夫子这般的震惊和激动，疯少也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
努力了九个月才得以把黄庭经参悟透彻，这份成就感比之第一次学会修行还要让人更加激动。
紧接着，疯少毫不掩饰的把自己对黄庭经第一阶层清静无为的理解，概括的做了一番解释。
“修行即是修心，修心即是问道，问道者不问初心，因而会忽略其本质。”
“忘其肝胆，遗其耳目，茫然彷徨乎尘垢之外，逍遥于无事之业，是谓为而不恃，长而不宰……”
听到这样一番话，觉悟道人瞪大着双眸激动的站了起来。他的双手举措不定，更是不知道该放于何处。
此时此刻，觉悟道人犹如是在做梦似的。他万般没有想到，疯少真的做到了，真的把清静无为参悟透彻了。
——
“你…你…你知道吗？当初老夫参悟透清静无为，用了多长时间吗？”觉悟道人激动的说道。
闻言，疯少立即来了兴趣，捡着好听的话回应道；“嘿嘿！以您老的天纵之资，想必几个月就参悟透了吧！”
“行了，就别拍老夫的马屁了。人不大，倒是猴精猴精的。”
“十五个月，老夫整整用了十五个月的时间才把清静无为参悟透彻。而你，却只用了九个月的时间便把它参悟透了。”
“这样跟你说吧！你，是老夫生平所见第一人。”
“不，乃至整座方寸山创立以来。除了那位创立方寸山的鼻祖之位，还没有人能在一年之内参悟透清静无为。”
“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觉悟道人激动的说道。
听到对自己这样高的评价，疯少愣住了，接踵而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情涌上了心头。
可是，一想到方寸山这几个字眼，他的心仿佛又回归了平静。原来，夫子居然是方寸山的门徒，这让他有些失落。
如果当初不是被方寸山拒之门外，他又岂会遭受那一日的黑暗。那种非人的折磨，早已被烙印在骨髓之中。
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
“您刚才说，这黄庭经第一阶层清静无为，没有人可以在一年的时间内参悟透彻。而您当初却要我把清静无为，在一年之内熟读并参悟透彻。”
“如果学生在这一年中，没有把清静无为参悟透彻。您是不是就没有打算要教我千里神行术？”疯少无语的说道，总感觉自己被觉悟道人给忽悠了，这让他很不爽。
闻言，觉悟道人笑了笑，继而回应道；“呵呵！老夫可从未说过，要让你在一年之内把清静无为参悟透彻吧！”
“老夫记得，是让你把清静无为熟读，方可学习千里神行术。如果能参悟透彻，学习千里神行术更会容易些。”
“你可倒好，居然真把它给参悟透彻了。”
听到这番话，疯少恍然想起来，觉悟道人的确是这样说过。倒是他自己，把原话给忘记了。
“嘿嘿！好尴尬。原来是学生自己记性不好，误会夫子了。还请您见谅。”疯少挠着自己的后脑勺，惭愧的说道。
“呵呵！无妨。”觉悟道人淡淡的回应道。
“嘿嘿！如果学生现在告诉您，学生可不仅仅把清静无为参悟透了，您会不会更吃惊呢？”疯少兴奋的说道。
“什么意思？”觉悟道人不解的问道。
“心是性只用，性为心之体，离性无心，离心无性，心性不二。”
“见性者以性为用，行住坐卧，施为动作，不染尘生心，得自在故。”
“明心者以心为体，不愚痴，不忧愁，心如明镜，又心如止水。事来则应，事去则静。”
“一水两面，一清一浊，一静一动。清静为本，浊动为末。故阳清阴浊，阳动阴静。”
“阴生阳，阳互阴，道法自然，一生二，二生三，降本流末，三生万物。”疯少毫不掩饰的说道。
闻言，觉悟道人瞬间觉得被一道天雷劈在了身上。脸上两腮的肌肉，居然在不停的颤抖着，就连双手也在迎着附和。
他真的是无法想象，之前还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孩童，用时九个月的时间，一边修炼一边还能把黄庭经给全部参悟透彻了。
这要是让方寸山的那些门徒知道了，会不会羞愧难当。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脸上无光。
此时此刻，觉悟道人对疯少的看法，是彻彻底底的从内心中改变了。
之前对疯少的评价也只是资质尚佳，如今只能用另一个词形容他在合适不过了。
在方寸山的历史上，疯少绝对可以用前无古人这个词来形容。
——
“呵呵！你可愿意拜老夫为师？”觉悟道人笑着问道。
“不愿意。”疯少坚决的回应道。
闻言，觉悟道人的脸上瞬间没了笑容，一脸吃惊的看着疯少。
心想；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当初求着要拜自己为师，今日给了他这么个机会，为何会果断拒绝呢？
想不通，觉悟道人实在是想不通。
“为什么？”觉悟道人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