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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岛 十七
    沈梦昔给他带了食物,放在离洞口两丈远的地方。

    “你怎么不出来?”沈梦昔看他站在洞口不出来,奇怪地问。

    “哎呀,别提了!你那个黄老邪,他太坏了!他要赶我走,却不和我比招式,只对着我的洞口吹什么箫,吹得我脑瓜嗡嗡的!”

    “哈哈!是你打不过他,躲到洞里当缩头乌龟吧?”

    “哼!要不是我反正我不怕他!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出去就不出去!他就和我打赌,如果我出了洞,就得离开桃花岛,不许再提九阴真经,如果我不出洞,他就得供我一天三顿饭!”

    沈梦昔扑哧一声笑了:明明是被人堵到洞里出不来了。

    不过,周伯通虽不知道杜蘅已经复制了九阴真经,但他的大嘴巴到了江湖上,肯定到处宣扬黄药师骗他毁了九阴真经。

    就凭这一条,黄药师也不想让他离开桃花岛。

    不过,硬留下他,比赶他走还要难,如今这样打赌,倒让周伯通乖乖住在桃花岛了。

    “老顽童,九阴真经已经被你毁了,他输了也不能赔你,你想想,是不是太吃亏了!再说,桃花岛没几个人,什么好玩儿的也没有,你不如回大理去,那里人多,想跟谁玩儿,就跟谁玩儿!”沈梦昔想让周伯通回到大理,或许可以避免那个孩子被裘千仞杀死。

    “不行不行!”周伯通一听大理两字,慌得连连摆手。

    “那,不如咱俩也打个赌吧!你敢不敢?”

    周伯通一听,双眼放光,“好啊好啊,我最喜欢打赌!怎么赌怎么赌?你说你说!”

    “我来猜你三件事情,说准了你就回大理,怎么样?”

    周伯通一听,却连连摇头,“不玩儿不玩儿!你那么狡猾,要猜我没有尾巴,那肯定是猜对了!”

    “哟!你还真聪明!那我保证猜别人不知道的行吧!”

    “那还行,要是猜不中,我就留在桃花岛,玩上十年八年!”

    “一言为定!”沈梦昔朝着虚空伸手一拍。

    周伯通也伸手一拍,说一言为定。

    忽然指着她身后,挤眉弄眼。

    沈梦昔回头看,是黄药师。

    这人最近怎么也不闭关了,走到哪里都有他!

    “夫君你来了!我和周兄打个赌,我保证让他立刻离开桃花岛!”

    黄药师神色不虞,“这是我和周伯通的事情,你妇人家不要管!”

    沈梦昔对着周伯通一摊手,“没办法,老顽童,我家夫君不让我和你玩儿!”

    周伯通跳着脚喊:“不行不行!已经一言为定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又不是男子汉!”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周伯通扑通一声坐到地上,蹬着腿,开始撒赖。

    沈梦昔看得目瞪口呆,她实在不忍心欺负一个弱智的武林高手了!

    “你不妨猜猜,我倒想看看,你能猜出什么?”黄药师忽然对着沈梦昔说。

    周伯通一听,一骨碌爬起来,贴着洞口站着,热切地对沈梦昔说:“你猜你猜!”

    沈梦昔一笑,朝着洞口走了几步,“这第一条嘛,是这样,听闻你们全真一派的武功,最是讲究纯阳功法,也就是童子功,以精化气,吐纳真气,锁阳养气。对不对?”

    周伯通点点头。

    “童子之身,是童子功的先决条件,你师兄王重阳为了修习先天功,居然连那古墓派的林朝英女侠都舍弃了。”

    她看看周伯通张着嘴巴有些愣怔,显然是在分析他师兄的情感经历。

    又看看若有所思的黄药师,她一转身,指着周伯通,飞快地说:“第一条,我猜老顽童你不是童子身了!你练的先天功都全都毁掉了!所以你根本打不过我相公!”

    周伯通脸色紫胀,指着沈梦昔大叫:“你不知羞!”

    “明明是你不知羞啊!”

    “就是你不知羞,一个妇道人家,什么话都说!”周伯通一手抓着洞口,一手指着沈梦昔。

    “第二条!就是你身上带着九阴真经的上册!”

    “没有没有!”周伯通忽地抱住胸口。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

    周伯通哇哇大叫着,从洞里跳出来,指着沈梦昔:“妖女!黄老邪你老婆是妖女!你还不杀了她!”

    沈梦昔躲到黄药师身后,“老顽童,你怕什么,我不过是随口念了几句经文,你怎么知道是九阴真经呢?所以,我猜的第三条就是,你!偷看了九阴真经!”

    “妖女!不听不听!”周伯通闭上眼睛,捂住了耳朵。

    ”老顽童,你不是答应你师兄,永远不看九阴真经的吗,结果!你先是看了下册,如今又看了上册,啧啧,言而无信,夺人妻子,全真教的怎么竟有这样的人呢!“

    “妖女!妖女!”周伯通使劲跺脚。

    “哈哈哈哈!”沈梦昔笑得不行,“老顽童,桃花岛没你,还有什么意思,你就住着别走了,隔三差五的我就来看看你!哈哈哈哈!喂喂,你怎么出来了!哈哈哈!夫君,你看,我把老顽童骗出洞口了,他输了!”

    老顽童吱溜一声钻回洞里,“黄老邪,你又靠老婆骗人!不算数!”

    黄药师不理周伯通,神情复杂地看着沈梦昔。

    “你是不是想问我,我还有什么是你不了解的?”沈梦昔笑够了,对黄药师说。“哈哈,太多太多了!有时候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搞不清楚我是谁,搞不清楚我该叫什么,哈哈哈!”

    她回头对周伯通说:“老顽童,我走了,今天玩得很开心!”

    老顽童撅着嘴巴,不理她。

    接下来的日子,黄药师依然极少闭关,他总是隔上半月一月,就找周伯通打上一架,也就是对着那个洞口吹箫,周伯通常常是哇哇大叫,但却坚持着没有出洞。

    黄药师也不难为周伯通,每日让哑仆给他送三餐,允他出洞解手,也绝不趁他吃饭解手之际偷袭。

    沈梦昔却再没去找过周伯通。

    他觉得自己做了错事,既对不起段皇爷,又辜负了师兄,恐怕一生也不想再看到瑛姑了吧。或者,他把自己囚到桃花岛的一个洞里,也算是一种赎罪吧。

    时间一晃,过了四个月,沈梦昔的手臂已经恢复如初,蓉儿也可以牵着大人的手,慢慢走路了。

    沈梦昔时常带着她在沙滩玩沙子,用的是黄药师特意制作的木铲木桶。

    她们堆沙堡,修城墙。

    一身沙子,就到海里游泳,没几天,娘俩都晒得黑亮,黄药师看得直皱眉头。

    沈梦昔分析,黄药师这样的强势之人,一定喜欢女人娇弱白皙,她晒成黑脸,他应该会不喜,那她伤愈了,他应该也不会多想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