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乡厨和高老汉都在门口候着了,叶青城忙道了一回歉,开了门锁请他们二人进去。
锅碗瓢盆、桌椅板凳,该清洗整理的都要今天弄好。
叶青城给高老汉结钱,另外要求他等两日再过来一次。高老汉自是高兴得很,平白收入了四个钱,买油买盐都使得。
知夏拿着鸡毛掸子各处打尘,叶青城用湿抹布把桌面置物木架抹了两遍,知春跟在后面用干抹布擦干水汽。
不一会儿送牌匾的过来,叶青城借了架木梯,将牌匾挂在门梁上。
“恭喜恭喜!”送牌匾的伙计一脸喜气。
“客气客气!进来坐。”对知春招手,“沏壶茶送过来。”
那伙计小意摆手,“甭忙活,还有事,郎公你生意好,日后予我们董记牌匾坊多宣扬宣扬。”
“一定,一定。你们老师傅的手艺没得说。”叶青城拱手,把人送出门外。
灶房里冒着烟,李乡厨麻利催火烧锅,涮洗两遍,煮了半锅水。
“夜家小叶头,你来看顾着点火。”
知夏“诶”了声,李乡厨盖上锅盖,打了帘子外面去。
“东家,今日要熬卤,你看买些什么料。”
叶青城忙把钱袋掏出来,递给他两个银角子。“您是大厨,您拿主意,这里还要烦请李叔费费心。除酱料调汁都有,其他的您看着置办。”
厨房里李乡厨检查过,知道有哪些缺哪些,多年厨子做顺手的事,倒也不妨碍。
“这一面架子空荡荡,要放些什么?”
叶青城对知春神秘笑笑,“过会子你自会知晓。”
惹来知春的白眼。
前头街道突然多了好多人,吵吵闹闹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五味斋?这里何时多了一家店?”
几个穿皂服的人,长刀跨步的走过来,盯着叶青城和知春猛瞧,眼神里夹着几分挑剔俯视。
“有什么吃的?”役卒坐在长凳上,自顾拿起茶壶来。
能佩刀的皂吏,那也不是一般的皂吏。
叶青城把知春使进内院去,独自含笑招待这群不速之客。
“官爷门来得不巧,小店请灶神,明日才招客。”
那几个役卒眼珠转了转,其中一个下手位的说:“那是没得吃咯?”
叶青城不怕得罪人,但还没开业就搞事,兆头不太好。
他斟酌了下措辞。
“这会儿没有,你们若是等得及,午间可来吃开锅饭。”
态度明确,要吃可以,现做没有。
役卒脸色变幻,但看叶青城态度温和,不好发作伸手打笑脸人。再一个不知他是哪路的,互相不通底细,不敢轻易开罪。
“走走走,真没劲,谢老儿一句话,老子腿子都快跑断。”
叶青城却是松了一口气,这里公差管束力可没有现代那么严,阎王门前难缠的小鬼说的便是他们,普通人谁缠上都没好事。
“走了?”知春探出头。
叶青城点头,“不知出了什么事,我去前头镇上问问。”
拿出20块香皂,叶青城一包袱提着来到万宝货栈。
姜老板听说了叶青城会来,早间过来哪里都没去,就等着叶青城上门给他淘点好东西。
“最近可有发生什么事,早间看见衙差经过,路人吵嚷不停。”
姜老板请他进里屋,压低声音说:“还不是袁千富那批货,说是查到线索了。在莽虎山那里藏了一群贼匪,作案已经四五起,昨天说是死了人。县尊大人发怒要征民去剿匪,不然今年的户税就要涨个一层,谁乐意啊!”
这还真是无妄之灾。
“贼匪不除,那一处地界不安全,来往都成问题。”县尊大人的想法是没错的,匪祸不除终无宁日。
“谁说不是这么个理,可咱们县衙穷啊!衙门公堂修缮,拿不出钱,不修又糊弄不过去了。咱们县太爷只好征工征料,下头百姓弄得怨声载道。这一征过去,耽误半年的工,哪家能愿意。”
所以说,这年头,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叶青城把货递给他,“20块,你先卖着。明日小店开业,还请姜老板前来坐坐。”
姜老板高兴应下,话头一转:“夜郎公,你家中可有妻室?”
心里一突,叶青城愣了一下。
这家伙不会也要给他说媒吧?
口中诚实作答:“未有妻室。”
“哎呀!那可好,我告诉你,那袁千富正在召选上门女婿。他那女儿国色天香,今年19,读书识字,持家管账,一把好手。多少人求着娶,袁千富都不乐意,若不是再留就传闲话了,他不会想到招赘,他可是我们这里的第一富。你去说不得财妻全收呢,我是没有合龄的儿子,只能干看着眼馋死我,也不知谁有这个好福气。”
嘴皮抽抽,叶青城怀疑他再年轻个几岁,他就亲自披挂上了。
叶青城只当个趣味听听,他可没兴趣入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