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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夜来惊风雨!【求全订!】
    第380章

    没人回应,她就一遍又一遍地喊。

    十几声过后,雪墙那面终于传来阿宇沙哑的嗓音,“大人,我们在这儿呢!”

    李瑶这才终于舒了口气,“没事就好……阿宇,这是什么地方?”

    “噢,雪原上常年有暴风,所以村民们早早挖了这些雪道,以水为泥冻住四壁,可以暂时避灾用的!”阿宇粗犷的声音在雪道里闷闷回响,“大人,出口就在上面,咱们得把这墙挖开才能走~!”

    原来当时暴风来得太突然,阿宇把李瑶拉进来后再回去扯敬子辰,三个人稀里糊涂地摔下来,被霍然泄进洞口的大雪硬-生生分隔到了两边。

    “好,”李瑶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冷得声音都在发抖,上下牙关不断轻轻磕撞在一起,她努力把自己裹得再紧一点,“有工具吗?”

    “没有,大人。”阿宇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为难,气势也弱了好几个度,“大人……您这么瞪我也没用,只能用手挖啊。”

    敬子辰跟着接话了,“这处又没灯,你怎么知道我在瞪你?”

    “我能感觉到!我浑身冷嗖嗖的!”阿宇吸了吸鼻子,“大人们要是不想挖,我自个儿来,不过就是得慢些。”

    “我和你一起,”李瑶二话不说就动手了,“从上面开始对吧?”

    阿宇应道:“嗯,这墙积得还挺厚,一时半会儿的真出不去……”

    他说的对,雪不仅厚,还被冻得发硬,要用力抓进去才能扒掉一块。

    在这种地方,连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好像带着尖锐的冰碴子,割得人喉咙发痛。还没过多长时间,李瑶几乎已经感觉不到手的存在,胳膊也冷得发麻,失了知觉。

    不用看也知道,手套下的十根指头肯定都冻得烂红了,说不定过后还会结大片恶心的冻疮。

    不过没关系,她绝不能死在这里。

    既然阿宇说雪原上常有这种暴风,那就可能只是政哥的信鸽在路上遇了灾害。

    要早一点……她要早一点见到政哥,确定他什么事也没有。

    她想起嬴政,从身体里喘出一口颤抖的白气,再次用力抓进团团凝固的冷雪,不断重复着挖掘的动作。

    不知什么时候,敬子辰也参与了进来,三个人沉默地在黑暗中挖雪,只能听到彼此渐渐粗重的呼吸声,权作安慰。

    大约半盏茶时间后,李瑶再摸一摸墙,上面明显坍塌了一大半,只是内里的冰雪冻得愈发坚实,用拳头使劲捶都不见松动。

    阿宇在那边狠狠砸了两下,无奈道:“大人,怎么办?”

    隔着这最后一大块冰雪,他们几乎可以听到头顶上的冷风贴着地面刮过,飕飕的。

    但是,要怎么出去?

    “阿宇,”李瑶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扭过头,“你不是抽烟吗,难道身上连个火折子都没有?”

    那边一时没了声,估计敬子辰立刻又用看不见的冷眼问候了阿宇一遍。半晌,才传来他的声音:“有是有,但是只有一枚,而且沾水虚软了,不知道能不能吹起来。”

    阿宇急忙想要将功补过:“没得事,像我们这种老烟鬼,熟门熟道的嘞……”

    只听他呼哧呼哧、窸窸窣窣了好一阵,眼前的黑暗中忽然闪出一点极其微弱的火光。隔着细小的雪洞,它看起来那么虚无缥缈,却烫得李瑶眼睛发热。

    ——得救了。

    等到三人再次回到地面之上,天已经全黑了。北风照旧凛冽地刮着,好像恨不得削人皮肉。

    暴风过后,积雪到膝,每走一步都变得分外艰难。

    李瑶戴紧毡帽,瑟瑟地仰头去看,只见绒布似的漆黑夜空仿佛被大片倾轧一般,天宇高悬,群星漫天,她胸口不禁涌上劫后余生的欣喜。

    阿宇跨着雪走到她旁边,递出兜里的小罐,“大人,入夜太冷,不喝点的话后半段走不下去了。”

    拔掉木塞,李瑶小心翼翼地喝了两三口。烈酒十分呛喉,她却觉得格外爽快,身上很快热乎起来。

    整顿过后继续前行,远远望去,他们穿梭在广袤的雪原中,宛如三颗小小的米粒,非常缓慢地挪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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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跋涉得太久,当看到山下避风处那一连片灯火通明的营帐时,李瑶膝盖一软,险些摔倒在厚实的积雪中。

    敬子辰堪堪扶了她一把,李瑶挣脱开,像归家之雁般急不可待地顺着山坡往下跑。

    柔软的乌裘在她身后展开,轻飘飘的,好像下一刻便能带着她御风而起。

    李瑶眼中只映着那些明亮的灯火,她胸口起伏,急促地喘息,深一脚浅一脚,不管不顾地往前冲着。

    有人看到了她,大喝一声:“站住!”

    李瑶哪还管的上这些,士卒们密密麻麻的营连已经近在眼前,她只需要找到军中大帐,确认里面的人——

    .. ......... 0

    刷!

    一根尖锐的利箭破空而来,狠狠没入她面前的雪地之中,只留亮黑箭尾。只差一步,就能将她的脚扎穿。

    李瑶惊愕地仰起头,高声道:“我是李瑶,我要见陛下!”

    “李大人?”距离太远,箭塔上的士兵只见她一人,不由冷笑一声,“那我还是敬司马呢。来人啊——”

    才喊到一半,他忽然像被人揪住舌头一样,双目远睁,赶紧住口。

    “乱议上官,扰乱军纪,”敬子辰慢悠悠收回那块金光闪闪的司马牌,掀起眼皮,“等会自己去领罚。”

    那名士兵夹紧了腿,“是!”

    不远处的大帐中,桌边围坐一圈披甲元帅,蒙毅正十分激动地站在地图旁说解军情,唾沫横飞,激情四射。

    一阵风过,帐帘微起,坐在桌头的男子忽然猛地竖起手打断了他。

    “怎么了?”蒙毅哽住,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是哪儿出了问题吗?”

    那男子微微蹙起眉来,只低声道:“你听。”

    他表情肃凝,一桌人全以为是东胡军夜袭,纷纷屏息凝神去听那风雪之中的细微声响,几乎被吓得肝胆俱裂。

    多日来枕戈待旦,稍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们无比警惕。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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