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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恋童
    身旁的官员闻言瞪了他一眼,起身对着盛遇施礼,道:“下官顾清风见过盛世子,不知盛世子所来所为何事,实不相瞒,下官此前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末剑看了过来,说道:“顾大人,我们世子是受陛下所托前来常州查明秦知府遇害一案,舟车劳顿,路过荆州便停了下来,想留宿一夜。”

    “世子真是客气了,既是受陛下所托,自然是没问题的。”虞县令哈哈大笑道。

    “这常州的案子竟然惊动到京城了吗?”

    “卓大人有所不知,这秦知府是京城大世家秦氏一族四房的嫡长子。”

    两个官员低头小声议论,盛遇抿了口茶,末剑咳了一下,对虞县令说道:“大人,我家世子自小体弱,这又连着半月未休息匆匆赶来,这身子……”

    “你看我都糊涂了,”罗县令嗐了一声,唤来下人,问道:“盛世子的住处可安排妥当了?”

    “回大人,已安排好了。”

    虞县令对诸位官员抱手施礼道,“诸位,慢慢饮酒,我先领世子去院子里休息,稍后便来。”

    各位官员连忙笑着让他先去忙。

    盛遇等人离开后,官员们又开始议论了。

    “这盛世子真和传言一样不喜言语。”

    “咦,汪兄,这盛世子是何人?”

    “生为天盛王朝的子民,你竟然不知道?

    “呃,那个,我之前是北地那边的官员,前不久才调过来的。”

    北地也就是天盛王朝的边疆,离得远也穷苦,消息闭塞,确实不太清楚京中的世家关系利益来往。

    汪大人咳了一下,解释道,“这盛世子是御史大人盛执柳的嫡长子,御史大人你知道吧?现在的副丞相,所有文官之首,如今的京中权臣,在朝廷里也算是一呼百应。”

    “他的母亲是薛太尉一母同胞的长姐,皇帝钦赐的昭云县主。”

    “而这盛遇,生来便是天之骄子,惊才艳艳,能文能武,只可惜天妒英才,八岁那年,生了一场病,后来遍请名医,人是好了,但……”

    屋檐上,一个少年飞快的穿过阁楼,月光下黑发飘扬,双眼寒光,路过一处院子时,一阵清幽的笛声传出。

    阮鱼脚步微顿,停了一会儿才挪开脚步继续在黑夜里穿行。

    盛遇放下笛子,坐在一树洁白的梨花树下,花瓣飘飘洋洋的落下犹如白雪一般,落在少年的肩上平添了几分清冷。

    末剑抱剑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盛遇摘下了帏帽放在石桌上,露出披散着的黑发,眼上蒙了尤为醒目的白绫,露出光洁削瘦的下颌。

    “但是盛世子的眼睛却看不到了。”

    官员们神色复杂,眼里也流露出几分惋惜。

    那还真是天妒英才了。

    冷风嗖嗖的刮在耳边,阮鱼手脚轻盈的跳进了一户王府里。

    蹑手蹑脚的从窗户里翻了进去,阮鱼点燃了火折子,翻开了柜子,里面满满的金子玉石珠宝应有尽有。

    阮鱼眼睛都亮了,不愧是地主家,随便一个屋子都这么多珠宝。

    阮鱼往里面翻了翻,拿走了一串珍珠项链,然后又打开了下一层,里面是一叠叠的银票,阮鱼没拿,因为上面标明着钱庄名号,不好用出去。

    用出去了也很好追查出来,那她可就麻烦了。

    下一层,是一抽屉白花花的银子,阮鱼叹了口气,这些不能拿啊,根本用不出去。

    阮鱼将珍珠项链塞进怀里,走到一旁的箱子前,用铁丝撬开了锁,一根箭射了出来。

    阮鱼伸手夹住箭,放在了地上,箱子里是一匹一匹叠在一起的陨落绸缎,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衣角处打了几个补丁洗的发白的旧衣衫。

    伸手挑了一匹绣着祥云图案的料子,迅速叠起来放在包袱里挂在身上,然后利落的锁起了箱子。

    “快点,你们这群废物没吃饭还是怎么着,都给我快点。”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阮鱼迅速钻到房梁上,屏住了呼吸。

    门被推开,一个有些拘偻的年轻男人提着一个被绑着的孩子走到床边,将其扔到床上。

    身后的下人识趣的点亮了灯烛便退出去关上了门。

    男人笑嘿嘿的搓了一下手,说道:“小宝贝儿,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男童睁着眼睛眼泪往下掉,身子往后缩去嘴里塞着一团白布发着呜呜的声音。

    阮鱼拧了下眉,并不打算出手。

    男童躺在床上直面看见了房梁上的人,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阮鱼。

    阮鱼无动于衷,也同样看着他与他同视。

    “乖乖,这就放弃反抗了?”男人一巴掌打了过去,脸色狰狞,吼道:“反抗!反抗啊!别像个死鱼一样不动!给我反抗!”

    这就变态了。

    男童红肿的脸,看着阮鱼然后抬起了自己的下膝盖,狠狠顶了过去。

    男人大笑一声,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从床侧面拿出了一条带刺的鞭子,睁大了眼,面目狰狞,笑的刺耳。

    “喜欢刺激的是吧,我也喜欢。”

    男童绝望的闭上了眼,恐惧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将他淹没。

    一声尖叫响起,男童只感觉身上一轻,男人尖叫着捂着血淋淋的脸滚下了床,一身白衣遮住面容只露出眼睛的阮鱼拿着鞭子在男童惊魂未定的目光下一脚踹倒男人。

    脚踩住男人的喉咙,对方尖叫着用手抓阮鱼的脚想要睁开。

    一把刀刃从袖中落下,阮鱼不给男人反抗的机会,利落的割断对方的双手双脚的筋脉,男人在她手里就像任人宰割的鱼肉。

    男人张着嘴嗬嗬嗬的发出声音,躺在血泊里抽搐,阮鱼走到男童面前,男童吓得往后连缩几步,眼里写满了恐惧。

    阮鱼用匕首将捆绑的绳子割断,将鞭子扔给床上瑟瑟发抖的男童,说道,“趁人还没死,多抽几下解气,不然你会疯的。”

    男童伸手拿掉了嘴里的白布,双手抱膝嚎啕大哭,问道,“你是不是不想救我?”

    阮鱼手撑着床翘起了二郎腿,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因为大义吗?呵,大义这东西不值钱。”

    男童看着她泪眼朦胧,阮鱼走到门口对他说,“你既然不想动手,那就赶紧离开,不然等会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她已经隐约能感觉到脚步声靠近,估计是下人们听到了什么声响。

    男童趔趄着爬下床,路过男人时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对准了已经在翻白眼的男人,狠狠砸了下去,男人便不动了。

    阮鱼跃上高墙,身后的男童慌乱的喊住了她,说道:“恩人,我跳不上去。”

    啧,阮鱼跳了下去,衣摆飘飘,男童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后领被人揪住,然后脚就离了地。

    他吓得就要发出尖叫,阮鱼看了他一眼。

    眼神带着警告。

    男童便自己捂住了嘴。

    离开王府,阮鱼放下男童,扭了扭酸痛的手就跃上了树梢。

    “恩人,你收我做徒好不好?”男童一脸认真的喊道,见阮鱼回头,掀开衣摆就单膝跪了下来。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

    “慢着,”阮鱼面无表情的打断,“我不收徒弟,今晚之事你最好保密。”

    “可,”男童看着少年人嗖的一下消失在黑夜里。

    眼里流露羡慕,他也想会武,这样就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快来人啊!出事了!”

    “小公子被害了!”

    “快去通知老爷!”

    男童笑了一下,随后收敛了笑容,猫着腰在黑巷子里跑开。

    ……

    学堂里,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林文言用书撑着脑袋,防止自己趴在桌上。

    夏天了,天气真好啊。

    林文言看着窗外院子里的一树梨花,微风吹来,满院的梨花香。

    屋檐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敲着手里的戒尺在周围来回晃悠,仿佛再找什么人。

    阮鱼躺在屋顶上,手放在头下眯着眼享受阳光,微微侧头睁开眼睛看着院子里的老头,然后视线停在了一个少年人身上,少年人也看见了他,对他露出了个大大的笑脸。

    不好!

    阮鱼捡起旁边的书爬了起来。

    “阮兄!你怎么在房顶上啊?危险,快下来!”解浚成喊道。

    老头如刀的眼神立马扫向房顶,只看见白色的衣角很快落下屋檐。

    他大喊道:“阮鱼!你给老夫过来!”

    少年人稳稳的落在了房子的另一边院子里,院子里几个少年人看见了他,停下了说话声。

    “……阮公子,你还好吧?”连安一脸惊讶的看着他,然后看了看他身后的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