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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父子
    走出过道,迎面撞上了巡逻兵。

    “有刺客!快抓住他们!”

    阮鱼拔腿就跑,喜珠一把扛起少年就跟了上去,但跃在屋檐上明显有些吃力。

    阮鱼道:“分开走,别跟着我。”

    说罢,一提气跳下了屋檐,落在小路上。

    “喜珠,我可就靠你了。”少年趴在小姑娘肩头眯着眼说道。

    “没事,公子,不用怕,属下靠得住。”喜珠朝着另一个反方向跳了下去。

    “公子,梅嬷嬷已经被我安置好了,你可要见见她?”

    “当然要。”少年懒懒的眯着眼。

    身后一群侍卫气急败坏的在路上追赶,道:“暗卫怎么还不来?这刺客都要跑了?!”

    “陈三呢?陈三去哪了?”

    “陈三带人去那过道里去了。”

    “老大,暗卫来了。”

    屋檐上两三个黑衣铁面的人在屋檐上跳跃,追寻阮鱼的身影。

    不见了。

    暗卫也捏了把汗,跳下去落在侍卫面前道:“去叫醒大老爷,我去那过道看看。”

    阮鱼拍开捂住自己嘴的手,挣扎着就要自己爬起来,鼻尖里浅浅的桂花香。

    楚里站到一边把玩着匕首,看着少年额头上的血液透过衣布流了下来。

    阮鱼解下衣布,重新撕开自己的衣角包了上去,楚里抬手品茶。

    空气安静了下来,楚里看着阮鱼,阮鱼也看着楚里,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做了什么?”

    “跟你没关系。”

    阮鱼头疼的捂头,语气自然也没多好,可能失血有点多了,她总感觉有气无力,浑身软绵绵的。

    “找到要找的人吗?”

    “没有。”阮鱼叹了口气。

    看来得下次才能来了。

    人没找到,反而还弄得差点出不去。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楚里。”

    不是姓武就好。

    阮鱼道:“小爷睡一会儿,你别打扰我,我歇会儿再走。”

    说完人靠在墙上眼睛一闭就晕过去了。

    楚里看着晕过去的少年,放下茶杯,嘴角一勾,走了过去,将少年横抱了起来走进了房间。

    摘掉阮鱼的面巾,露出漂亮的小脸。

    虽然有些憔悴,但是依旧看得出很漂亮,楚里的指腹摩擦着阮鱼的唇。

    然后走了出去,一个暗卫如鬼魅般出现,“七爷,五爷在您的地下通道里被发现,刚死不久。”

    “交给二伯处理,通知下去,不准任何人过来。”武七爷,也就是武楚里说道。

    然后他回到屋子里关上了门,坐到一边神情楞楞的拿出了那把匕首,朝自己手臂上割去。

    手臂上布满了疤痕,手腕处缠着绷带,疼痛勉强将心里的恶心感冲淡后他才放下了匕首。

    看着血流了一地,然后又想到了昨晚那个老男人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又忍不住一阵干呕。

    ……

    牢狱里,天边露出了鱼白肚子,燕翼慢慢睁开眼,坐了起来然后又闭上了眼。

    看了看旁边空空无人的隔间,他抱着腿缩到了一边。

    其实武七爷不是看中了他的脸想对他做什么,而是想杀了他。

    可是那件事也不是他想看见的啊。

    燕翼想起那骇人的一幕,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有点胆战心惊。

    其实他没告诉阮鱼的是,他和武七爷是一块长大的,感情说不上很好,但也不差,两家长辈们也有生意上的来往。

    所以,外界说武七爷好男风暴戾杀人,他是不信的,直到自己的另一位好友也出现在这谣言中。

    他才动摇了,跑去武府质问,因为是晚上回家路过武府时才看见一身是血被抬出来的艾泓。

    不顾阻拦闯进武府后,也不知是小厮刻意而为还是什么,他发现自己在府里迷路了,往回走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走到了一间院子前,院子里穿出奇怪的声音。

    他好奇推开了门,眼前的一幕刺激着他的大脑。

    平日里高冷不可一世的武七爷被他的父亲武大老爷按在石桌上,衣衫不整。

    武七爷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看见了他。

    他落荒而逃了。

    回到家里,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湿了,母亲问自己怎么了,他吱唔不答,然后他就晕过去了。

    在醒来就是听到下人来报说是武七爷来看他了,想到自己看的那一幕,他吓得神魂出窍,趁下人出去哆嗦着腿从后门跑了。

    燕翼吞了吞口水。

    所以那些被抓进武府的少年们实际应该是被武大老爷抓走了,武七爷只是背了锅。

    真正短袖的是武大老爷,难怪没有子嗣。

    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武七爷并不是武大老爷的儿子,而是在外做生意时捡到的孤儿。

    为了防止别人说自己无子嗣以及更难听的谣言,这才对外慌称是自己的孩子。

    不行,他要出去,他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需要去做。

    燕翼站了起来,朝外边的衙役喊道:“大人,大人你过来,我有事找你。”

    于是衙役走了过去,在燕翼好说歹说的解释下同意了带燕翼去见知府大人。

    黄昏,太阳西下,一间院子里的少年发出吟声,慢慢醒了过来。

    暖暖的余晖从窗外照了进来,阮鱼抬了一下手,手有点沉沉的,一声铁链拉响的声音让她冷了脸。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一个铁链套在她的手上,沉重的铁链一半挡在了被子里,她一把掀开了被子,眼神冷凝。

    衣服还是那一身,脚上却多了脚镣。

    “醒了。”一身湖绿垂地衣裳的楚里推开门赤足走了进来。

    室内铺满了白色毛茸茸狐裘,武氏富可敌国并非谣言。

    “什么意思?”阮鱼冷眼竖眉道。

    “当然是把你献给我的父亲大人,”楚里把玩着她的匕首,说道:“话说你这匕首我总觉得在哪见过。”

    “大概是上辈子送你离开的匕首吧。”阮鱼将手放回了被子里,别过目光。

    大意了。

    很轻微的咔嚓一声,手撩松开,阮鱼看着夕阳余晖一点点消失,天色暗了下来,仿佛空气都冷了。

    楚里走了过来,伸手抚摸阮鱼的眼睛,阮鱼向后避了一下。

    “你嫌我脏?”楚里眼里浮现杀气一把掐住阮鱼的脖子。

    铁链发出声响。

    “你别急,很快就到你了。”楚里低笑,一个老人推门走了进来,声音醇厚。

    “小七,为父来……”老人笑容僵住。

    小七?

    武七爷?

    阮鱼咽了口水,不是吧,这家伙是武七爷?

    “父亲,这是儿子为您准备的礼物,可喜欢?”

    老人松了眉,缓和道:“原来是小七准备的,为父还以为是小七的什么人。”

    老人看着阮鱼,眼露几分惊艳,赞叹道:“不错不错,的确是个美人,我那囚笼跑了只金丝雀儿,这只倒也可以弥补。”

    阮鱼一挑眉,看着老人一步步靠近,在近点就可以……

    “小七,你说你乖点不好吗?”老人猛的转身一把掐住从身后袭来的楚里,将其按在地上,温柔道:“都教了你这么久,怎么就学不会顺从呢?”

    楚里则看着老人浑浊的眼大笑道:“你这老东西为老不尊,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心里不清楚吗?还碰我,您觉得您配吗?”

    啪的一声打断了武楚里剩余的话。

    楚里头歪在一边,白皙的脸上红色的手掌印尤为醒目,他嘴角噙血,随即笑道:“老东西,你今天死定了。”

    一脚踢向武大老爷,对方轻松躲过,一把拽住他的左手咔嚓一声扭断骨头,扯住头发将其再度按在地上,声音沉重。

    “小七,你不该惹我的,你不该惹我的,我的金丝雀跑了!那可恶的贼人也跑了!小五还死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生气!你还来惹我?!”

    阮鱼看见武大老爷扫过来的眼风,低下头装柔弱,好家伙,会武。

    “小七,你听话。”武大老爷爱惜的抚摸楚里的脸,脸凑了过去。

    阮鱼也终于解开铁链掀被跳了下去,一脚踹开武大老爷。

    武大老爷滚落一旁一擦嘴角,大笑道:“小宝贝怎么等不及了?不过两个一起更好!”

    说完扑过去要抱住阮鱼,楚里从后面踉跄扑向武大老爷,一把匕首穿透了老人的胸膛。

    “……你……”武大老爷瞪着眼倒地。

    楚里看着武大老爷躺在地上抽搐,血在地毯上蔓延。

    他转身头也不回的打开门,回过头,阮鱼也走了过来,阮鱼的身后武大老爷趴在地上,死死的盯着他们发不出声音,然后拔出了胸口的匕首朝阮鱼扔了过去。